第244章 海鷗鎮會戰2

  格林·克萊勃的眉毛微挑，道：「萊昂諾·科布瑞伯爵？」

  萊昂諾·科布瑞是谷地的心宿城伯爵，他的父親臨終時把封地、爵位、城堡和所有錢財留給了他，卻把族劍「空寂女士」傳給了他的弟弟、林恩·科布瑞，傳聞他對此事始終覺得自己的權利受到了損害。

  萊頓小管家點點頭，道：「是的，我的主人。根據打探到的情報，『真公義者同盟』的3000軍隊也是由他統領，加上傭兵，他們總共有近萬兵馬。」

  格林凝視著地圖默不作聲，萊頓又道：「我聽聞科布瑞伯爵曾公開揚言，他來海鷗鎮的目的是為了取回家族的遺物，這是我從一個酒鬼的口中聽到的消息……我想他很可能就是為了主人的寶劍（第220章）而來。」

  手指輕敲了敲桌沿，格林開口道：「看來『空寂女士』就是培提爾伯爵承諾科布瑞伯爵的報酬之一。」

  沉默了一會兒，格林的目光微凝，他忽道：「萊頓，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的情報有點來得太容易了？」

  萊頓眨了眨眼睛，他撓了撓頭，恭敬的聲音里含帶著些許疑惑：「我的主人，為了得到他們的情報，我掏了很多金龍……」

  他一臉肉痛地伸出了五根手指：「最少500枚金龍。」

  格林莞爾，雖然克萊勃的金庫里躺著幾百萬枚金龍，但克萊勃暫時還沒適應富翁的身份。

  篡奪者戰爭後，克萊勃因為瓊恩·艾林首相的手段而省吃儉用了十幾年，而萊頓正是在那種的環境下成長的，這很合理。

  格林捏了捏下巴，他其實是聯想到了守密方面的問題。

  維斯特洛對這方面並沒有所謂的保密原則，當面對這種問題的時候，使用的手段往往粗暴而野蠻，或者更依賴於個人的天賦。

  而且，打探情報之類……在維斯特洛人眼中並不是個榮譽的差事。

  克萊勃軍團是如何保護秘密的？他們靠的是調查兵團的警戒，手段也是同樣地粗暴而野蠻，戰時更甚。

  格林的手指再次敲了敲桌子。

  不知不覺中，調查兵團已身兼數職……如果不及時調整，估計佩爾爵士早晚會「懵逼」。

  嗯……克萊勃需要一個專門的情報組織。

  叫什麼好呢？錦衣衛（出戲，劃掉）？kk勃（……，劃掉）？

  …………

  格林領主知曉這種事情急不得，他很有耐心。

  他開口道：「忠誠的萊頓，我們未來的戰事不會少，我們得有保護情報及防止情報泄露的手段，這很重要。」

  停頓了下，格林又道：「雖然很希望明天就能辦到，但我卻知曉這需要一步步來……」

  他招招手：「來，過來，我忠誠的萊頓。」

  萊頓愣愣地走了過去。

  格林伸手指了指蟹爪半島的位置，接著道：「如果你有足夠的信心，我可以為你破例一次，提前獎賞伱一片土地。萊頓，我要你為我建立……」

  …………

  …………

  雨後的原野顯得格外清新，野草上的露珠晶瑩剔透，清晨的陽光透過雲層灑在濕潤的大地上，如同為它們披上一層淡淡的金紗。

  格林身下的馬匹來回踱步，他在望著克萊勃的長弓手們朝著預定的地點緩緩移動。

  他們是5000克萊勃長弓手當中的最後一批。

  連續兩天的大雨使腳下的泥土變得鬆軟且包含水份，踩上去就是一個淺淺的水坑，沼澤金盞花旗幟在緩慢地前進，兵士們維持著良好的秩序。

  格林拉了拉韁繩，調整了馬匹的方向，他向谷地旗幟飄蕩的遠處望去。

  蕾娜策馬前來，馬匹的馬蹄踩在濕潤的地面，發出「咕嘰咕嘰」的響聲。

  停下馬匹，嬌小的蕾娜坐在高壯的馬匹上撫胸行禮：「領主大人。」

  輕點下頜，格林開口道：「那邊的情況如何，蕾娜。」

  「大人，雖然那些泥地給我們的行軍找了不少麻煩，但一切順利，我們正在布陣。按照您的命令，我們沒有留下預備隊，所有克萊勃長弓手將會直面敵人。」

  格林轉過頭，道：「木樁和木錘（第239章）都準備好了嗎？」

  蕾娜的淺色頭髮在晨光下很耀眼，她回道：「準備好了，領主大人！」

  格林的棕色眼眸凝視了會兒戰意滿滿的蕾娜，道：「蕾娜，這裡交給你了，我會期待你的表現。」

  「遵命，格林大人！」

  …………

  …………

  傳令兵的聲音響起：「羅伊斯大人（青銅約恩），克萊勃的弓手每人都扛著一根兩頭尖的木樁。」

  先是一陣寂靜，接著簇擁在青銅約恩周圍的谷地貴族們紛紛大笑。

  九星城的賽蒙·坦帕頓爵士笑得最大聲：「哈哈哈哈……馬上就要開戰了，他們難道還想在谷地騎士面前建一座木牆嗎？」

  他的話音落下，眾人再次齊齊大笑，他們的笑聲里充斥著嘲諷與輕蔑。

  鐵橡城女伯爵、安雅夫人看向了擰著眉頭的青銅約恩，道：「約恩伯爵，這是否有違榮譽的戰鬥。」

  「安雅夫人，野人能懂得什麼榮譽？他們只會在谷地騎士的衝鋒下跪地求饒！」

  「哈哈哈！」

  「如果他們真這麼做，谷地騎士們不得不利用他們辛辛苦苦搬來的一根根木樁上面……哈哈……插上每個蟹爪半島野人的頭顱了！」

  「坦帕頓爵士，不得不說您的主意真不錯！」

  「難道他們已經知曉今天必定是身死的結局？所以，那些木樁是用於野人的某種儀式的？」

  「哈哈哈，野人的儀式？」

  「很有可能，克萊勃伯爵還是個小鬼，他可阻止不了手下野人奇怪的傳統。

  「難道那些木樁能讓死人安息？」

  「七層地獄啊，高貴的谷地騎士打完仗還得幫他們完成儀式嗎？」

  「哈哈哈哈……」

  青銅約恩做了個安靜的手勢，隨著時間的推移，青銅約恩在公義者同盟中的威名更盛，歡聲笑語中的眾人很快就停止了戰前嘲諷。

  他看向安雅夫人，他的手指指著一處，道：「安雅伯爵，請看看那邊……」

  青銅約恩所指的方向，那裡聚集著上千的「觀客」，他繼續道：「那裡除了谷地人，還有遠道而來有吟遊詩人、歌唱手、豎琴手、博學的學士、商人及傭兵，他們會把今天的場面傳得七國皆知。所以，今天沒人會做出有違榮譽的舉動。」

  青銅約恩銳利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又道：「諸位，驕傲與輕敵是戰場上投入陌客懷抱的近路，這是一場關係著谷地最高榮譽的戰鬥！」

  他昂起下巴高聲道：「我，約恩·羅伊斯，我希望，我命令你們認真對待自己的敵人。」

  他的一隻手臂揮動了下，高喊：「艾林谷萬歲！」

  眾人也跟著齊聲高喊：「艾林谷萬歲！艾林谷萬歲！艾林谷萬歲！」

  「賽蒙·坦帕頓爵士，你為谷地的先鋒！」

  「交給我吧，約恩伯爵！」

  「本內達·貝爾摩伯爵，由你統領下一波的衝鋒！」

  「任您差遣，約恩伯爵。」

  …………

  2個小時後，克萊勃兵士與谷地騎兵隔著一個麥田相望，相距約1500碼。

  谷地的騎兵一望無際，格林在陣前凝視前方，他的眼底透著7分冷漠、2分淡薄、1分譏誚（請試著模仿）。

  格林踢了下馬腹，身下的馬匹朝著前方踱步而行，布蕾妮則高舉著沼澤金盞花的旗幟緊隨其後。

  另一邊，青銅約恩也是幾乎同時策馬而來。

  咈哧！

  麥田中，身下馬匹的行進有些吃力，格林輕輕拉動一側韁繩，降下了它的速度。

  咕嘰……咕嘰……咕嘰……馬蹄踩在泥地的聲音讓格林的心情變得越來越愉悅，他在心下打算……一會兒稍稍禮貌一些。

  而另一邊，糟糕的泥地卻讓青銅約恩的眉頭擰成了疙瘩，身經百戰的他察覺到了不對勁兒……就算是下了連續兩天的雨，土地也不該如此鬆軟。

  來不及深思，青銅約恩與格林伯爵已碰面。

  按照約戰的傳統，他們兩人會「友好」第選出吹響軍號的一方，軍號一響便是戰啟。

  微風吹來，格林的墨色中長發輕輕揚起，他意氣風發地道：「尊敬的羅伊斯伯爵，您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他的下巴輕抬，語氣一轉，輕蔑地道：「如果谷地騎士願意跪地投降，我可以考慮寬恕你們的罪行。」

  青銅約恩正要勾起的唇角一僵，他的目光忽然變得銳利，卻沉默了……格林伯爵在他那裡留下了不錯的印象，他在確認自己有沒有幻聽。

  「卑鄙的野人伯爵，你犯下了無法寬恕的冒犯！」掌旗官的怒聲很快讓青銅約恩確認了自己的確沒有聽錯。

  「立即下馬，跪在地上乞求羅伊斯大人的寬恕，野人伯爵。」青銅約恩的掌旗官再次大聲怒斥。

  格林的目光頓時變得銳利，看向了怒目而視的掌旗官，頓了頓，忽道：「你是誰？」

  嘎吱！

  仿佛是牙齒咬碎的聲音響起，他怒聲道：「我是長弓廳的哈蘭·杭特。」

  回神的青銅約恩冷冷地補充道：「他是哈蘭·杭特爵士。」

  格林的眉毛微挑，他的語氣帶著嘲諷：「一個小小的谷地騎士竟敢冒犯王領的伯爵？這就是谷地騎士的榮譽嗎？」

  哈蘭·杭特爵士咬牙切齒地道：「我是瓊恩·艾林公爵親自冊封的騎士。」

  實話實說，格林的第一個伯爵爵位還是瓊恩·艾林「苦苦」求著勞勃一世為他冊封的（第91章）。

  但現在並不是鬥嘴的時候，他也沒有興致跟一個「死人」在言語上交鋒。

  格林無視了哈蘭爵士，直接朝著青銅約恩開口道：「羅伊斯伯爵，兩天的大雨讓土地吸了點水，這會影響到你們的馬匹。」

  停頓了下，他又道：「我有些擔心你們的馬匹跑不起來，你們還要按照約定開戰嗎？身為蟹爪半島的統治者及榮譽的騎士，我可以給你們直接認輸的……」

  格林的話還沒說完，哈蘭爵士怒聲打斷道：「就算是沼澤地，谷地騎士也能照樣向野人發起衝鋒！」

  青銅約恩也隨即冷聲道：「年輕的伯爵，靠幾根木樁可抵擋不住重裝騎兵的衝鋒。」

  格林攤攤手，道：「羅伊斯伯爵，您目光如炬，我到時希望那幾根木樁能抵擋一下谷地騎士的進攻。」

  青銅約恩凝視著格林，道：「年輕人，我倒是希望你能來得及，英勇的谷地騎士可不會給你多少時間。」

  格林朝著布蕾妮的方向伸出了手，見狀「美人」立即把騎士長槍遞了過去。

  格林拿穩了騎士長槍後，道：「按照傳統，我們用騎槍對決來決出由哪一方吹響軍號。」

  哈蘭爵士的面容扭曲了一下，看著調轉馬匹的格林，他露出殘忍的笑容。

  待哈蘭爵士調整好了馬匹的方向，青銅約恩囑咐道：「哈蘭，當心一些，克萊勃伯爵是上一次君臨比武大會的騎槍冠軍。」

  鏗地一聲，哈蘭爵士拉下面甲，道：「羅伊斯大人，比武大會只是個供人娛樂的騎士遊戲，我會好好『教訓』他的。」

  格林與哈蘭爵士相距約100碼的時候，很有默契地停下了身下的馬匹。

  這不是比武大會，不需要號角聲的提醒。

  調整好馬頭的方向，頓了頓，兩人幾乎是同時一夾馬腹，朝著對方策馬前奔。

  距離越來越近，哈蘭爵士透過面甲的縫隙緊緊著迎面奔來的格林，他的上身隨著馬匹的跑動而越來越前傾，手中的騎士長槍尖頭在晨光下泛著寒光，他的嘴角緩慢地揚起。

  馬蹄翻飛，距離更近了。

  哈蘭爵士面甲內的雙眼充斥著狠厲，他要的不僅僅是教訓！

  可以了……他手臂的青筋暴起……他要野人……哈蘭爵士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他的眼中充滿了震驚與痛苦，他仿佛無法相信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

  格林的騎士長槍先一步猛地戳進了對手的胸口，身下的馬匹依然在奔跑，哈蘭爵士則依然「掛」在長槍上。

  嗒嗒嗒……嗒……嗒……嗒……降下速度的馬匹在踱步，格林忽地單手高舉插著哈蘭爵士身體的長槍，近五米長的槍身出現了明顯的弧度。

  隨後，格林領主把哈蘭爵士直接朝著青銅約恩的近前擲去。

  砰地一聲，濺起的泥水甚至飛濺到了青銅約恩的身上。

  繡著沼澤金盞花的披風一甩，格林的聲音傳了過來：「谷地人，克萊伯的軍號響起，開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