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血腥伯爵
城門被撞開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刺耳,塔樓的海鷗鎮守衛們倉促地趕來,但是他們面對的敵人——身著藍袍子的兵士們勇猛異常,他們紛紛倒在血泊之中。
柔和的月光下,一片片的藍影朝著城內蔓延。
兵士們的喊叫聲、劍盾的碰撞聲以及箭矢的呼嘯聲交織在一起,鮮血飛濺,生命轉瞬即逝!
「執劍者,殺!」
「執劍者,殺!」
「執劍者,殺!」
克萊勃兵士們統一的戰鬥口號,讓本就幾乎是一觸即潰的海鷗鎮兵士們更加喪失了戰鬥意志。
撲哧!撲哧!朝夕相處的同伴們一個個地倒下,某個海鷗鎮兵士渾身止不住地顫慄,他手中的長矛砸落在了地面。
差不多的場面,在城內反覆上演。
但……蟹爪半島兵士們的復仇之火已經點燃,丟掉武器並放棄反抗的海鷗鎮兵士里只有少部分人幸運地活了下來。
積壓了十幾年的仇恨在宣洩,它更像是某種野蠻,維斯特洛更崇尚血債血償。
格林·克萊勃執掌著復仇之鞭,所有蟹爪半島人都在等著自己的領主帶領他們報仇雪恨。、
只殺執劍者,這是格林站前定下的戰鬥口號,這已是格林領主能做到的最大仁慈。
…………
海鷗鎮的巷道間逐漸堆起屍體和破碎的武器,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蟹爪半島兵士高舉代表著克萊勃的沼澤金盞花旗幟,長年的訓練讓他們已經習慣於自上而下的命令,這在一定程度上約束了他們的復仇之火。
至少,蟹爪半島兵士們沒有足夠的時間闖入某個房子裡嘿嘿嘿。
什麼……你很快?按照格林定下的領地律法,戰鬥期間擅自離隊者,殺無赦。
同樣,戰鬥期間領地律法的維護者也能獲得軍功。
軍功越高,領主的賞賜越豐厚。
克萊勃的領地律法,如凜冬一般寒冷,也如夏日般溫暖。
…………
砰!男女摻雜的驚呼聲中,海鷗鎮領主大廳的大門被撞開,克萊勃的家臣騎士佩爾·皮力帶著藍袍子們紛紛湧入。
格拉夫森伯爵高坐在領主椅上,他的身邊是驚恐中的眾族人。
格拉夫森伯爵雖然強作鎮定,但他控制不了身體的抖動。
他的聲音在發顫:「你們是在犯罪!」
海鷗鎮學士挺直身體站了出來,高聲道:「你們是強盜!我要向喬佛里國王和勞勃公爵控告伱們的罪行!」
眾人仿佛找回了勇氣,跟隨著紛紛叫嚷。
佩爾爵士握著染成血紅的長劍,大步走了過去,隨即寒光一閃,學士的頭顱無力地滾向一邊,無首的脖子恐怖地張開,血液瞬間噴涌而出。
嗡!
血腥的場景讓人毛骨悚然,格拉夫森的族人們不敢置信地望著這一幕,廳內的空氣仿佛凝固。
他怎麼敢?!
他們的眼裡充滿了無措,不知道如何面對這殘酷的場景;他們不敢出聲,生怕自己的聲音會打破這份死寂而招致不幸。
格拉夫森伯爵顫顫道:「我可以出贖金!」
回答他的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踏~踏~踏~踏~詭異的寂靜中,腳板踩在石板上的腳步聲異常響亮。
「夜安,格拉夫森伯爵?」
身穿著銀色鎧甲的格林一邊說著,一邊緩步走來,藍袍子們齊齊地為自己的領主讓出了一條道路。
格拉夫森伯爵這才注意到沼澤金盞花的紋章,他似乎是稍稍鬆了口氣。
但隨著格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格拉夫森伯爵在椅子上不安地動了動,他從眼前之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更大的危險。
格拉夫森伯爵的喉結滾動了幾下,道:「克……克萊勃伯爵,這裡是艾林家族的谷地!你這是入侵!」
頓了頓,他又道:「我希望你馬上離開!不然……不然……」
踏~踏~踏~踏~格林踏上了階梯,來到了格拉夫森伯爵的身前。
格林打量著圍在領主椅旁的眾人,隨口道:「不然什麼?」
格拉夫森伯爵:「…………」
沉默了下,他拿出了身為海鷗鎮統治者的驕傲:「克萊勃伯爵,你難道不明白你現在所犯的是什麼罪行嗎?不僅是紅堡和鷹巢堡,整個七國都不會容忍你的罪惡。」
頓了頓,他緩和了語氣道:「如果你現在願意離去,我保證不會追究你今夜的罪行,海鷗鎮還會向輕語堡敞開大門。」
他露出了勉強的微笑:「格拉夫森家族與克萊勃家族的友誼就從今夜開始!」
格林的眉毛微挑,道:「高貴的格拉夫森家族竟願意跟一個半野人家族建立友誼?」
他輕笑了一聲,道:「你很喜歡用自己的流血換來所謂的友情嗎?」
格拉夫森的內心咯噔了一下,道:「我保證,我可以向諸神起誓,克萊勃伯爵!」
格林抬眸看向了領主椅後面掛著的燃燒塔樓旗,悠悠地道:「格拉夫森伯爵,我並不是為了仇恨而來……」
「格林大人!」萊頓小管家的急切聲音忽然傳來。
格林的眼眸微動,打了個手勢,克萊勃的小管家腳步匆匆地踏上了台階,直徑來到他的身旁。
萊頓臉上帶著抑制的激動,他在格林的耳邊細語,格林領主的耳朵一動。
格拉夫森家族是海鷗鎮的統治家族,因此海鷗鎮的金庫也等於是格拉夫森家族的金庫。
小指頭培提爾·貝里席曾擔任過海鷗鎮的稅務官,加上他的精明,他對海鷗鎮金庫的所在位置了如指掌。
格林「相送」培提爾離開君臨的那個夜晚,聽到格林的好奇,他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便如實告知了關於海鷗鎮金庫的情報。
今夜的「藍衣渡海」,萊頓小管家的任務就是守護海鷗鎮的金庫。
萊頓為何急於面見自己的領主?
萊頓翻閱了帶著血跡的帳本之後,他激動的同時,他還嚇著了。
…………
幾百萬金龍?!格林的棕色眼眸微微顫動。
格林不得不承認他那窮逼領主的身份限制了他的想像力……當他從高庭獲得價值五十萬金龍物資支持的時候,格林領主便對金龍的追求不再那麼迫切,因為他已經超額完成了自己給自己定下的目標。
剛剛,格林的小管家顫著聲音告訴他,海鷗鎮的幾個金庫里有幾百萬金龍……
嘶~這麼多……怎麼花完?!
海鷗鎮真不愧是維斯特洛的五大城之一!
格林的一隻眉毛挑起,看向了萊頓:具體幾個百萬?
萊頓不太確定,他眨了眨眼睛:四五百萬?
…………
格林看向了故作鎮定的格拉夫森伯爵……原本的計劃是按萊莎夫人的同黨之名把格拉夫森等人押送至紅堡,以顯喬佛里國王的軍功。
但……海鷗鎮的金龍太多了!幾百萬金龍現在雖然落入了他的口袋,理論上它們卻是屬于格拉夫森家族的,這些金龍上面刻著看不見的燃燒塔樓紋章。
所以,不管是把格拉夫森一眾押送紅堡的路程,還是抵達紅堡之後,都充滿了各種變數。
格林看向了佇立在下面的家臣騎士,道:「佩爾,把他們帶下去。」
各種聲音中,格拉夫森一眾被藍袍子兵士們粗暴地帶離了大廳。
佩爾爵士摘掉了頭盔,一手環抱著,朝著格林問道:「我的大人,那些人怎麼處理?」
「以國王之名……」
說著,格林伸出一隻手做了個砍頭的手勢。
沒有了主人的金龍,即將刻上看不見的沼澤金盞花紋章。
…………
格林坐在了海鷗鎮的領主椅,手指敲了敲雕刻成海鷗形狀的扶手。
十幾年才欠了幾百萬而已……富翁格林忽然覺得勞勃一世也不算太揮霍。
格林的眼眸微顫……有多少金龍就能買下多少物資嗎?這是不可能的,因為維斯特洛有限的生產力帶來了物資體量上的有限。
物以稀為貴,假如格林大量購入某個物品,越到後面越會提升那個物品的價格。
因而……還是那句話,這麼多金龍該怎麼花才好?!
…………
次日清晨,維斯特洛五大城之一的海鷗鎮,掛上了克萊勃的旗幟。
有些大膽的男女,開始走出自己的房屋,小心地打探外面的狀況。
他們發現除了多了一些巡邏的藍袍子,似乎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但空氣中飄蕩的血腥味和地面乾渴的血跡卻告訴這他們,這座城市的確是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戰鬥。
天大亮,街道上穿梭的身影也變得越來越多,整個城市似乎才開始甦醒。
「我聽說以後我們歸野蠻人管了,諸神保佑!」
「野蠻人?!」
「噓,不要那麼大聲,我聽說他們餓了會吃人!」
「對對,我也聽說了,他們特別愛吃小孩!」
「噢,諸神保佑我的孩子,嗚嗚嗚!」
「噓,最近儘量別出門,艾林公爵肯定會派兵驅逐野蠻人的,到時候就沒事了……」
「嘿,都別說了,我們快過去!」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格拉夫森家族的人都死了!他們的頭顱都掛在了城門上!」
「噢,那不是我們的總督嗎?諸神哪……」
「快快,去晚了可能就看不到了!」
「對對,快走!我們快過去!」
…………
格拉夫森家族的死訊傳開,海鷗鎮的貴族和商人、傭兵代表們紛紛在領主大廳的門口聚集,高聲抗議克萊勃的暴行。
到了中午的時候,格林領主親自接見了這些義憤填膺的海鷗鎮代表們,他非常耐心地解釋了格拉夫森家族的罪名。
格拉夫森的罪名是什麼?
格林的解釋是格拉夫森不僅是萊莎夫人的同黨,他們還公然反對喬佛里國王的鐵王座。
而且,格拉夫森不僅拒見了懷著善意而來的紅堡使者,為了驅逐他們甚至不惜動用武力。
因而,格林以國王之名抓捕他們,卻遭到了格拉夫森的武力抵抗,不得不處決了他們。
格林自以為說得很好,但海鷗鎮的幾十個代表齊齊地表示……我們不信。
格林領主一直保持著溫和的表情和語氣,足夠耐心地聆聽眾代表的質問,也一遍遍地解釋了此次處決的合法性。
用了整個下午的時間,眾代表堅決地拒絕了格林的宴會邀請,離開時他們仍然是義憤填膺。
第二天,也是如此。
第三天,還是如此。
第四天的清晨,2000個藍袍子按照格林的命令進入了海鷗鎮,這座城市迎來了殘酷而血腥的屠殺。
第一次,金庫的金龍總數達到600萬枚的時候,格林撤回了兵士。
格林約見了數量稍微變少的海鷗鎮代表們,但他從他們的眼中讀到了仇恨。
第二次,金庫的金龍數量達到800萬枚的時候,格林再次約見了人數少了近一半的海鷗鎮代表們,格林察覺到了他們的隱忍。
第三次,金庫的數量達到900萬的時候,海鷗鎮代表們紛紛主動求見格林伯爵,他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了某種愛戴。
…………
格林還是溫和的面容和語氣,他親自把與第一次相見時少了近三分之二的海鷗鎮代表們送至門口。
待他們的身影逐漸消失,格林看向了跟在身旁的家臣騎士,道:「佩爾,可以停止了。」
面容一向嚴肅的佩爾罕見地露出了不自然的微笑,撫胸行禮道:「我的大人,我隨時聽候您的差遣。」
格林仿佛幻聽——佩爾·皮力的忠誠度加一。
格林伸手拍了拍佩爾的臂膀,道:「去吧,宵禁還要繼續,我們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待家臣騎士離開,格林領主一邊踱步,一邊揉了揉墨黑的頭髮,淳樸的蟹爪半島兵士最喜歡殺戮……何況是復仇之戰。
格林的思緒在飛轉,他必須在這裡找到一個平衡點,因為他的目標是統治整個谷地。
過了一會兒,萊頓小管家前來稟報:「我的主人,他們到齊了,正在等待您的召見。」
因為克萊勃的整頓,海鷗鎮失去了不少大商人,他打算「提拔」一些小商行,以填補市場的空缺。
第一筆,慷慨的格林領主拿出了100萬枚金龍,準備為信譽良好卻實力較弱的商行們發放無息貸款,以儘快恢復海鷗鎮的繁華。
停止了流血,分蛋糕即將開始。
新人填補舊人的位置,海鷗鎮的領主大廳內充斥著歡聲笑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