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血火同源9
丹妮莉絲·坦格利安噙著淚，她微微搖頭，輕聲道：「瓊恩，我會向所有人宣稱你是我的侄子……我的親人。」
瓊恩·雪諾把臉別到一邊，他的手背划過了他的眼角。
深吸了口氣，瓊恩轉向了丹妮莉絲，他的笑容有些靦腆：「我知道了，丹妮莉絲姑姑。」
丹妮莉絲的淚水溢出眼眶，一滴滴地順著臉頰滑落，她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瓊恩頓時慌亂，他神色緊張地道：「你……你別哭……」
丹妮莉絲擦了擦眼淚，她好笑地搖了搖頭。
雖然看起來沒有問題，但瓊恩還是關心道：「您沒事吧？丹妮莉絲公主。」
「不要擔心，我是太開心了。」
丹妮莉絲的眉毛微挑，心情很好地打趣道：「我的瓊恩，沒見過女士因為高興而流淚嗎？」
瓊恩很坦誠地回答：「以前沒注意過……」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著道：「她很喜歡笑。」
丹妮莉絲微笑著斜看了眼瓊恩，道：「她？」
「她叫蕾妮爾，我打算和她結婚。」，提起蕾妮爾的時候，瓊恩滿面都是少年的純真笑容。
丹妮莉絲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喃喃道：「真好……」
她又道：「我會祝福伱們的，瓊恩。」
…………
總督府花園，丹妮莉絲和瓊恩兩人坐在涼亭內，有說有笑。
鵝鵝鵝鵝，銀髮公主捂著嘴笑，而瓊恩則是囧著一張臉。
瓊恩無奈地攤了下手：「有段時間，我甚至不敢碰見他，擔心又被他拉過去比劍。」
瓊恩先是講述了自己的成長經歷，接著談起了他在紅堡的所見所聞，他發現丹妮莉絲對格林伯爵的事情很感興趣，便把自己所知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包括……較量劍技時，自己被格林碾壓的糗事……耿直的北境少年沒有發現其他異常，只是覺得他的親人開心就好。
丹妮莉絲忍不住揉了揉小腹，道：「我猜……這是格林伯爵對你的某種考驗？」
瓊恩微微點頭：「我也是後面才知曉了原因，原來格林伯爵打算把我收為他的侍從，雖然失去了這份榮光，但我一直很感激他。」
頓了頓，他又道：「我能感覺到他選中我並不是因為其他……原因，也沒有因為我的身份而像其他人一樣輕視我，格林伯爵是一位好人。」
交談中，他們兩人很默契地避開了關於篡奪者的事情。
丹妮莉絲輕點下頜，頓了頓，她忽道：「瓊恩，我聽聞君臨不久前舉辦了比武大會，是誰奪得了冠軍？」
瓊恩聳聳肩：「當然是格林伯爵，至少我還沒發現比他更厲害的人。」
他果然做到了……丹妮莉絲想起了格林送他的第一個禮物，愛與美的王后花冠。
那件禮物她一直珍藏著……丹妮莉絲的笑容不覺中變得甜美。
遲鈍的北境少年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他直接問道：「丹妮莉絲公主，您喜歡格林伯爵？」
丹妮莉絲的笑容很迷人，她點頭承認，又道：「瓊恩，你可以直接叫我丹妮莉絲，或者是丹妮。」
「我也會祝福你們，丹妮莉絲。」
…………
遠處，韋賽里斯·坦格利安凝望著涼亭內的一男一女，他的臉上掛著冷冷的笑。
「真開心哪……狄克，他是誰？」
狄克伸出脖子，再次確認了一遍，才開口答道：「韋賽里斯陛下，我聽聞他今天剛與我們的公主殿下相認……」
「不要廢話！」
「他叫瓊恩，據說是雷加·坦格利安和萊安娜·史塔克的孩子。」
聽完狄克的話語，韋賽里斯的俊臉變得扭曲，他的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錯誤的春天……骯髒的私生子……反叛的根源……篡奪者的血脈……」
狄克見韋賽里斯國王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自言自語，過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喚道：「陛下……」
韋賽里斯忽然咧嘴而笑：「很好，非常好。」
說完，他深深地望了眼遠處涼亭內的身影，轉身大步離開。
…………
丹妮莉絲也好，瓊恩也罷，在他們的成長過程中，親情的缺失如同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深深地刻在了心下，他們都渴望著來自親人的溫暖和慰藉。
丹妮莉絲和瓊恩缺失了親情，因而渴望親情……他們兩人的相聚，對他們自身來說是難得的幸事，他們都很珍惜。
相認的第一天，丹妮莉絲把瓊恩任命為了自己護衛，以示她對他的信重。
…………
次日，早晨。
瓊恩身穿著打理乾淨的黑色皮甲，來到總督府的一處小廳，與眾人一起等待丹妮莉絲的駕臨。
一個頭髮稀少、身體健壯的中年男子吸引了瓊恩的注意力，確切地說吸引他的是那人暗綠色外衣上繡著的徽章——雙腳人立的黑熊。
熊島的莫爾蒙家族？瓊恩思索著中年人的身份，邁開腳步走了過去。
瓊恩主動見禮：「日安，我是瓊恩·雪諾。」
喬拉爵士的臉色變得有些僵硬，他回禮道：「日安，我是喬拉·莫爾蒙。」
喬拉·莫爾蒙？瓊恩的臉色變冷……他在奈德舅舅的口中聽說過他，那個為了逃避販賣奴隸的罪行而可恥地逃亡之人。
瓊恩冷聲道：「沒想到你既然會在這裡。」
喬拉爵士凝視瓊恩：「看來……你認識我，臨冬城的私生子。」
瓊恩擰緊了眉頭：「莫爾蒙，你已經丟掉了榮譽。」
喬拉爵士上下打量了下瓊恩，道：「是艾德·史塔克扭曲的公正，像強盜一樣奪走了我的榮譽。」
瓊恩的一隻手爬上了腰間長劍的劍柄：「一個奴隸販子，不配談論榮譽，這是對榮譽的玷污。」
喬拉爵士的手也放在了佩劍的劍柄之上：「我有權自行處置闖入我封地的偷獵者，他們已是死罪。」
瓊恩盯著喬拉爵士，冷冷地道：「這不是你可以販賣奴隸的理由。」
喬拉爵士冷哼了一聲：「你還真像個史塔克。」
他又道：「等回到日落之地，我會給一次證明你那榮譽的機會，孩子。」
「你！」
他們的動靜早就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瘦高的安蓋慢悠悠地走走了過來。
安蓋用胳膊肘頂了下熊島騎士，道：「爵士，難得見你這麼有耐心。」
經歷了上次的重傷，安蓋變得穩重了很多，他朝著瓊恩見禮：「日安，瓊恩閣下，我是安蓋，我是……」
安蓋的話還沒說完，博羅娜一下子撞開了他，打斷了他的言語。
博羅娜先是捏著下巴審視了會兒瓊恩，接著眉毛一挑，道：「你很強壯，今天晚上我去找你。」
被撞到一邊的安蓋無語地抬頭望向了屋頂，喬拉爵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找我幹什麼？！勇敢的北境少年竟本能地後退了一步。
這時候，侍女吟唱：「丹妮莉絲殿下駕到！」
眾人齊齊地朝著聲音的方向微微欠身，丹妮莉絲身穿著淡金色絲質長裙，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緩緩走了過來。
見禮完畢，銀髮公主站到瓊恩的身邊，朝著眾人鄭重地介紹了他。
博羅娜是今早剛剛回來，她此時難掩失望的神色……他怎麼會是公主殿下的親人……強壯又好看的丈夫還真是不好找啊！
他們聚集在一起的討論重點仍是比武大會的安排事宜，待會議結束，丹妮莉絲留下了瓊恩。
丹妮莉絲端坐，手指交叉在一起動了動，她的聲音里充斥著歉意：「瓊恩，我哥哥……韋賽里斯國王……」
頓了頓，她繼續道：「為了比武大會的事情，事情有點多，他暫時沒有時間面見我。」
昨夜，丹妮莉絲為了瓊恩的事情而求見韋賽里斯，卻遭到了他的拒絕。丹妮莉絲雖然意識到了韋賽里斯的異樣，但還沒聯想到複雜的法理問題，畢竟她從小跟著哥哥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並沒有接受過這方面的教導，而且她身邊也沒有這方面的顧問。
瓊恩面容溫和地笑了笑，道：「丹妮莉絲，現在這樣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他似乎是擔心自己沒有表達清楚，又補充道：「相信我，我說的是實話。」
丹妮莉絲盯了會兒一臉認真的瓊恩，微微點頭，道：「會有好時機的。」
見丹妮莉絲的神情透著堅定，瓊恩無奈地笑了笑，北境少年不善於言語表達，他以後會用行動證明自己的言語……能有一個丹妮莉絲這樣的親人，他是真的很滿足了……他已經有了愛人和親人，他有時候都會害怕自己忽然一醒，發現這只是一場美夢。
丹妮莉絲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道：「瓊恩，蕾妮爾怎麼辦？」
瓊恩疑惑地看向了丹妮莉絲。
丹妮莉絲忍不住笑了笑：「我的瓊恩護衛，你沒想過把你的蕾妮爾接到這邊嗎？」
停頓了下，她語氣溫柔地道：「我會庇護你們的。」
瓊恩面露感激和感動，他點頭的同時攥緊了拳頭，暗暗發誓……他會用自己的手中劍劈開丹妮莉絲的所有敵人，北境永不遺忘。
…………
當天夜晚的時候，心有不甘的博羅娜本想把瓊恩扛進自己房間，並給他留下一次難忘的回憶，卻在劍技的較量中很遺憾地輸給了他。
…………
第二天，在劍技訓練場，瓊恩擊敗了丹妮莉絲的另一個貼身護衛，來自蟹爪半島的奧薩娜。
同時，瓊恩的實力也得到了「丹妮莉絲集團」的認可。
…………
第三天，丹妮莉絲請來技藝精湛的鐵匠為瓊恩專門打造一副黑底紅紋的全套鎧甲，鐵匠預計一個月內完成。
…………
第七天，瓊恩以出色的劍技擊敗了其他競爭者，成為了「公主軍團」的教頭之一。
…………
第十一天，瓊恩帶著剛剛加入的羅利，領著百名兵士出征，剿滅了一支遊蕩在城邦附近的強盜團。
…………
第十三天，丹妮莉絲送了瓊恩一把裝飾豪華的寶劍，以示獎勵。
…………
十四天後的傍晚，韋賽里斯的國王營帳。
韋賽里斯的身上散發著濃濃的酒氣：「我的好妹妹，你是教我怎麼做事嗎？」
他伸出一根蒼白又修長的手指，點了點丹妮莉絲的額頭，接著道：「我是……安達爾人、洛伊拿人、先民之王，七國統治者，全境守護者，韋賽里斯·坦格利安三世，鐵王座的唯一真王。」
最後，韋賽里斯尖聲道：「七國真正的國王！」
韋賽里斯的高聲，立刻引來了守候在營帳外的博羅娜、喬拉、狄克三人。
見三人沒有得到允許就闖入，韋賽里斯怒吼：「滾出去！」
三人中，只有狄克一人猶豫了下，行了一禮便退出營帳。
韋賽里斯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他看向了丹妮莉絲，道：「我的好妹妹，你是想喚醒我的睡龍之怒嗎？」
丹妮莉絲找來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與哥哥爭吵，她轉過頭，輕聲道：「你們在外面等我，沒有我的命令，請不要進來。」
韋賽里斯先是冷冷地看完喬拉和博羅娜離開營帳，然後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嘲諷道：「丹妮，我的好妹妹，你明明那麼愚蠢，他們卻為什麼只聽你一個人的命令？他們為什麼敢無視真正的國王？」
丹妮莉絲微微搖頭，平靜地道：「哥哥，他們是我的幫手，我有幫手才能為你弄到奪回鐵王座的兵馬。」
頓了頓，她繼續道：「我相信……等哥哥坐上鐵王座，你一定會成為受人愛戴的國王。」
聽完，韋賽里斯大笑，他的笑聲里充滿了諷刺。
「原來我妹妹的舌頭是這麼香甜，我都差一點就相信你的謊言了！」
韋賽里斯的言語讓丹妮莉絲既傷心又痛心，唯一的親哥哥給她帶來的傷害總是加倍的。
丹妮莉絲的眼角一紅，她深吸了一口氣，道：「韋賽里斯，我是你的親妹妹，我怎麼可能會欺騙你。」
韋賽里斯的俊臉扭曲了一下，向前一步，尖聲道：「難道你來找我，不是為了那個篡奪者的血脈嗎？！」
砰地一聲，他把手中的酒杯砸在了地面，怒道：「竟想讓我承認一個流淌著篡奪者血脈的私生子？！你這個蠢貨！賤人！」
雖然丹妮莉絲眼角溢出了晶瑩，但她仍是昂首直視著韋賽里斯。
「韋賽里斯，坦格利安就只剩下我們三個人了！」
韋賽里斯的紫色眼眸仿佛變成了紅色：「真是個可笑的理由！你聽著，真龍的傳人只需要一個，那就是我！」
丹妮莉絲眼淚婆娑，她發誓……這是她最後一次因為哥哥而流淚，她向諸神起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