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史塔克進攻
瓦里斯掃了眼在場之人，開口道：「哎呀，我的小小鳥告訴我，藍禮公爵在天亮前一個小時左右就出城了……我還以為是您下達了什麼命令呢。」
艾德·史塔克的眼睛裡閃過了怒火：「我沒讓藍禮出城。」
艾德公爵心下對藍禮感到失望，藍禮只是與勞勃長相相似，卻沒有勞勃本人的品性。
艾德公爵本來寄望藍禮能支持他，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得太好了……回想起昨夜與藍禮的談話，這個一向表現得豪爽的勞勃弟弟，急切中暴露了他那暗藏的野心。
艾德公爵暗嘆口氣，藍禮的出城雖對他不利，卻也無可奈何。
「我們開始吧。」
艾德公爵拿出了勞勃的遺囑：「昨晚，勞勃國王召我到他身邊，命令我記下他的遺言。勞勃蓋下國王印時，藍禮·拜拉席恩公爵和派席爾大學士都在現場作證。按照法理，這封遺囑等勞勃國王死後，由御前會議開啟。」
艾德公爵把信封遞向了巴利斯坦：「御林鐵衛隊長，巴利斯坦爵士，可否勞你檢查一番？」
巴利斯坦爵士鄭重地接過，在眾人面前仔細檢視了一遍，道：「諸位大人，我可以確認是勞勃國王的印信，並未經拆封。」
老騎士掃視了一圈，便打開遺囑讀了出來：「……史塔克家族的艾德為攝政王及全境守護者，代我統理七國，至我的合法繼承人成年為止。」
艾德公爵心想，這個繼承人早就成年了，他只需不動聲色地繼續從前的遊戲，穩住紅堡的局勢，只等史坦尼斯公爵帶著他的軍隊進駐君臨即可。
艾德公爵的灰眸一動，看向了巴利斯坦，他可能已經認定喬佛里是新國王，出於榮譽執意要保護那個男孩……現在並不是透露真相的好時機。
他開口道：「我要請諸位御前會議大臣依照勞勃遺願，確認我攝政王的身份……」
咚咚咚，敲門聲突然傳來，門就被推開，護衛托馬德走進了書房。
「諸位大人，請見諒，御前總管堅持……」
未等托馬德說完，御前總管直接走了進來，撫胸道：「諸位大人，國王要求立刻在王座廳召開御前會議。」
艾德公爵擰起了眉頭，目光變得銳利，瑟曦做出了最後的選擇……那個女人拒絕了他的善意，她選擇了反抗。
見艾德公爵沉默不語，御前總管又道：「艾德首相，國王陛下的命令是立刻召開御前會議。」
艾德公爵沒理會御前總管，他起身拿起了族劍，垂眸打量暗如黑煙的劍刃。
艾德公爵抬眸時，奔狼的雙眼已滿是戰意……巴利斯坦開始警惕，瓦里斯抖動著手指，派席爾不敢觸碰目光。
「國王已死，但我們還是跟你去。」
…………
首相塔外。
身穿鏈甲，頭戴鋼盔的史塔克灰袍子護衛分成了兩列縱隊，一共二十八人。
艾德公爵與他的護衛隊長對視，他輕點下頜：「喬里，由你護送我們。」
艾德公爵走在最前面，瓦里斯，派席爾、巴利斯坦、御前總管緊跟在後，史塔克家護衛們的灰色披風在風中啪啪作響。
四下雖不見蘭尼斯特家的紅色，卻有眾多披著金色披風的都城守衛在城牆上和大門邊巡邏……傑諾斯伯爵的金袍子按照他的命令控制了紅堡，艾德公爵稍覺安心。
…………
王座廳大門外。
傑諾斯·史林特佇立在門口迎接，他身穿著雕飾華麗的黑金鎧甲，腋下夾著一頂高羽頭盔。
傑諾斯伯爵先是朝著艾德公爵微微頷首，隨後抬了抬手。
嘎吱吱吱吱，金袍子們合力推開足有二十英尺高的王座廳大門。
御前總管領著眾人進入，他朗聲唱誦：「恭迎安達爾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國王，七國統治者及全境守護者，拜拉席恩家族與蘭尼斯特家族的喬佛里一世陛下。」
離大廳另一頭還有段漫長的路，艾德公爵皺著眉頭望了過去，喬佛里正坐在高高在上的鐵王座上等著他們。
奈德公爵朝著自命為王的男孩走去，其他人緊隨在後。
艾德公爵記得頭一次走上這裡的時候，他身騎駿馬，手持利劍，逼迫詹姆·蘭尼斯特走下鐵王座……他不知喬佛里是否也會那麼聽話地走下鐵王座。
…………
詹姆·蘭尼斯特為首的六名御林鐵衛呈新月形圍繞著鐵王座底部，銀甲加上長長的雪白披風，他們全副武裝。
瑟曦身穿酒紅色絲質長袍，頭上是一頂金頭環，她和她的兩個孩子站在御林鐵衛的後面。
在他們上方密布尖刺的鐵椅子裡，坐著身穿金線外衣，披著紅緞披風的喬佛里。
王座後方是桑鐸·克里岡與數十個腰懸長劍的蘭尼斯特紅袍子。
艾德公爵瞥了眼左右，傑諾斯伯爵信守承諾，兩側牆邊挺立著手握著黑鐵槍尖長矛的金袍子們，人數上百。
艾德公爵等人停下了腳步，史塔克家的二十八個灰袍子簇擁在他們的周圍。
「我命令御前會議全速準備我的加冕儀式，我希望在兩周內完成加冕。」
說著，喬佛里從鐵王座上站起了身子，又道：「今天我要接受御前會議大臣的宣誓效命。」
艾德公爵沒有理會喬佛里，他直接拿出了勞勃的遺囑。
「瓦里斯，請把這個拿給蘭尼斯特家族的瑟曦。」
瓦里斯頷首，從艾德公爵手中接過了國王遺囑，他走了過去，神色恭敬地雙手遞給了瑟曦王后。
瑟曦王后瞄了一眼信件，輕蔑地道：「全境守護者？憑著一張紙？！」
說完，她將勞勃的遺囑撕成兩半，再撕成四片，碎片散落一地。
巴利斯坦爵士駭然道：「瑟曦王后，那是國王的遺囑啊！」
瑟曦王后瞥了眼巴利斯坦，道：「老爵士，我們有了新國王。」
說完，她轉向了艾德公爵，勾起了唇角：「史塔克公爵，上次我們見面，我得感謝伱給了我一些建議，現在讓我也回個禮……」
瑟曦微微抬起下巴，清冷地道：「只要你下跪宣誓效忠我兒子，我們就准許你卸下御前首相的職務，讓你回到那片灰色荒原安享晚年。」
艾德公爵冷冷地道：「我倒期望如此，但是你的兒子無權繼承王位。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才是勞勃國王的合法繼承人。」
既然瑟曦執意在此時此地做個了斷，那他別無選擇，艾德公爵朝著自己的護衛打了個手勢。
喬佛里滿臉通紅地在上面尖叫：「你騙人！！」
「史塔克，你這是自尋死路……」
瑟曦的碧眸微動，朝著老騎士道：「巴利斯坦爵士，拿下這個叛徒！」
御林鐵衛隊長看著艾德公爵遲疑了一下，卻被拔出武器的史塔克灰袍子團團圍住。
艾德公爵也望向了被自己護衛控制的巴利斯坦爵士。
「尊敬的巴利斯坦爵士，我都是為了勞勃，我是出於榮譽，請容許我稍後再向你解釋。」
巴利斯坦爵士相信艾德公爵的榮譽，他沉穩地開口道：「我現在就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我的榮譽不允許你現在的舉動。」
瑟曦立刻出聲道：「史塔克，你說得再漂亮，也改變不了你在搶位奪權的事實！」
鐵王座上的喬佛里扯著喉嚨尖叫：「殺了他！把他們通通給我殺掉！」
嗒嗒，詹姆站在了艾德公爵對面，他緩緩地拔出了腰間長劍：「奔狼公爵，我建議你不要拒絕瑟曦太后的好意。」
艾德公爵冷哼了一聲，道：「弒君者，你根本不配披上白色披風，你的榮耀早已骯髒不堪。」
詹姆的臉色一變，他正要開口，瑟曦先一步怒聲道：「不要廢話，史塔克是背叛者，給我拿下他！」
噌噌噌噌，獵狗、其餘的御林鐵衛、蘭尼斯特紅袍子紛紛抽出了長劍。
喬佛里再次尖叫：「殺了他們！」
…………
「瑟曦，我本想避免無謂的流血衝突，你卻讓我別無選擇。」
艾德公爵看向了金袍子總司令，接著道：「傑諾斯伯爵，請你暫時拘捕瑟曦和她的孩子，但不得加以傷害。將她們送回梅葛塔，並派人加以看守。」
傑諾斯伯爵戴上了他的高羽頭盔，高聲道：「都城守備隊！」
一百多個金袍子紛紛放低了長矛，但他們的槍尖卻指向了艾德公爵的方向。
傑諾斯伯爵開口道：「背叛者艾德·史塔克，都城守備隊誓死守護喬佛里國王！」
瑟曦的聲音充滿了嘲諷：「史塔克，我也不想看到無謂的流血，叫你的手下放下武器，跪求國王的寬恕。」
喬佛里的尖叫摻雜著興奮：「給我殺了他們！全都給我殺掉！」
艾德公爵瞥見了偷偷溜向瑟曦那邊的派席爾和瓦里斯：「……」
格林分析的很對，果然是處處皆敵。
艾德公爵此時很清楚自己被愚蠢地戲耍了，金袍子總司令其實就是瑟曦的走狗，這裡就是瑟曦早已布置好的陷阱。
…………
傑諾斯伯爵的臉上是掩藏不住的得意，他反覆道：「艾德·史塔克，放下武器，跪下投降！」
…………
史塔克接過了侍從遞來的寒冰巨劍，他雙手緊握劍把，擺出了戰鬥的姿勢。
護衛隊長喬里轉過臉看向了自己的領主，他笑呵呵地道：「大人，他們有很多長矛手，不好防禦啊！」
艾德公爵身經百戰，他感覺到就像勞勃說的那樣，他體內的熱血已開始沸騰……他懷念與老友一起並肩作戰的日子。
「喬里，北境本就不擅長防守。」
「遵命，大人……」
喬里手臂一個揮動，大吼：「準備戰鬥！！」
…………
「吼！吼！吼！」，史塔克灰袍子們的戰前吼聲在王座廳內震耳欲聾。
喬佛里本來興奮地站在那裡喊打喊殺，被嚇了一大跳，跌坐在鐵王座，手掌被椅子上的尖刺劃破，鮮血直流。
「媽媽，我流血了！」
瑟曦卻沒有聽見兒子的哭喊，倒是獵狗聽見了，他大步走去，直接扯住躲在後面的派席爾學士，踏上了鐵王座下的台階。
詹姆舉劍擺好了戰鬥姿勢：「奔狼公爵，放下武器！」
奔狼的灰眸充斥著戰意，他已經聽不見別的聲音，他的視線緩緩地掃過了眾多敵人……最後，他鎖定住了金袍子總司令。
艾德公爵雙手稍微鬆弛了一下，重新握緊劍把。
「臨冬城！」
「萬歲！萬歲！萬歲！」
「史塔克！」
「進攻！進攻！進攻！」
艾德公爵領著灰袍子們朝著傑諾斯伯爵所在的方向發起了進攻。
…………
艾德公爵的寒冰巨劍先是斬斷了三根槍尖，緊接著一個橫斬，兩顆金袍子人頭飛起。
艾德因為戰鬥停下了腳步，他的護衛們紛紛超過他衝殺了過去。
傑諾斯大喊：「穩住陣型！刺！」
沖在最前面的幾個灰袍子幾乎全部被長矛刺中，其中就有年近50的托馬德。
長矛戳進了托馬德的腹部從背後透出，槍尖鮮血淋漓，他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
「臨冬城萬歲！」
托馬德扯著嗓子大吼一聲，直接順著穿透腹部的長杆沖了過去，他拼著最後一口氣把長劍刺進了敵人的脖頸。
灰袍子一個個地倒下，一共倒下了十一個人後，戰鬥也變成了混戰。
瓦雷利亞鋼鍛造的寒冰每一次揮動，都會連人帶武器被斬斷，艾德公爵面前的敵人一個個地倒下，而他身邊的護衛們利用手中劍和自己的身體擋下了朝向艾德的攻擊。
短兵相接後，一個灰袍子最少換下三個金袍子，臨冬城精銳的戰力讓敵人膽寒。
「傑諾斯！」
艾德公爵大吼，寒冰劍的一個斜劈，傑諾斯伯爵的胸甲從左肩至右胸下方，出現了長長的口子。
停頓了一會兒，鮮血噴灑，傑諾斯伯爵直挺挺地倒在了地面。
…………
艾德公爵喘著粗氣，他滿臉都是血污，他的目光一動，鎖定住了不遠處的詹姆·蘭尼斯特，骯髒的弒君者和蘭尼斯特紅袍子護衛著瑟曦。
奔狼轉過了身體，重新擺好了戰鬥姿勢。
「史塔克！」
「進攻！進攻！進攻！」
僅剩的十二個史塔克灰袍子圍繞在艾德公爵的身邊齊聲大吼，他們的士氣依舊高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