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親王的底牌
「前進!都隨著我來!」
胡戈一馬當先,毫不猶豫的策馬沖向身前的自由民圓陣。♨🐺 ❻➈ˢℍ𝕦𝕏.ᑕỖᵐ 🍬💋
潘托斯的市民們大多穿著鎖子甲與板甲,作為受到安達爾文化影響濃烈的自由貿易城邦,他們看起來與維斯特洛人並無多大區別。
潘托斯人慌亂的樹起長矛對準胡戈,但是胡戈猛的一夾馬腹,戰馬直接躍起,跳入了自由民陣中。
面對躍來的戰馬,潘托斯人下意識的散去,作為潘托斯自由民,他們平時雖然時不時要參與對城市奴隸的鎮壓,但是戰陣上面對戰馬尚還是第一次,這與屠殺奴隸比起來是兩回事,哪怕是曾經經歷的衝擊訓練,那也是知道對面有這分寸的情況下,自然無法保持勇氣。
雖然潘托斯人下意識散去,但還是有人倒霉的被戰馬踩在腳下,隨著戰馬連同其上騎士的重量壓下,那個士兵的骨頭直接就碎裂了。
而戰馬還未挺穩之時,胡戈就瘋狂對四周揮舞手中長劍,砍斷一桿杆向自己刺來的長矛,把身邊舞得密不透風。
而在胡戈之後,順著他所打開的缺口,跟隨胡戈的騎兵涌了進來,潘托斯人努力抵抗維斯特洛人的湧入,但還是不斷被撞倒,不斷被殺死,圓陣還是在鐵甲騎士的攻擊下不斷走向解體。
胡戈再次撥開一把向他捅來的長矛,轉而把劍插進那個長矛手的胸膛,鎖環在胡戈的長劍之下破碎,鮮血迸裂而出。
正當胡戈打算攻向另一邊圍攻的潘托斯長矛手時,小格萊切爾幾乎是橫衝直撞的插了進來,他穿著格萊切爾為他定製的盔甲,整個人連同戰馬都是名副其實的鐵罐頭,不過甲冑的外形並不張揚,若是不仔細觀察,甚至無法意識到這套甲冑是多麼堅固,只是當成一套普通甲冑。
潘托斯人呼喊著沖向小格萊切爾,他們的長矛雖然捅中了前奴隸主之子,但是甚至連給那甲片造成些許的凹陷都做不到,而小格萊切爾不斷揮劍,那幾個長矛手隨之倒下。
他甚至覺得這還不夠,從地上拔出一把釘在那裡的長矛,氣勢洶洶的殺向距離最近的潘托斯人,口中還不斷喊著「為了七神」這樣的口號。
「唉,年輕人還需要磨鍊,上了戰場就上頭了。」
胡戈沒有擔心他,格萊切爾可以說給兒子安排了不少從騎,他們正緊隨在小格萊切爾身後,別人的父親安排得那麼妥當,他還擔憂什麼呢?
胡戈把注意力拉到宏觀的戰場上,現在戰場已經徹底變成了混戰,可以聽到空氣中迴蕩著老麻雀的禱告聲,他不知道老麻雀是怎麼做到身著重甲拼殺時還能如此中氣十足的大聲念誦禱文,但他的禱文極大鼓舞了士氣,跟著他的麻雀們更是在戰場上無往不利。
在不遠處,銀杆團的箭矢再次落下,一個小規模的潘托斯圓陣在箭矢之下潰散,一夥手持刀斧的維斯特洛步兵沖了過去,與潘托斯人展開混戰。
在大象反而把潘托斯軍陣搞成一團亂麻的那一刻,遠征軍全軍出擊,抓住了這個機會。
面對遠征軍的全軍壓上,潘托斯人直接被打得節節敗退,戰線被迫不斷收縮,胡戈則率軍不斷往前壓,甚至在混戰中他都不知不覺身處第一線廝殺。
入陣自然鼓舞了士氣,從胡戈親自入陣的那一刻開始,遠征軍的推進更是迅猛,當看著神眷者都在身前廝殺,又有誰會膽怯的縮在後面呢?
而造成這一切的大象們現在不是全身插滿箭矢與標槍死去,就是在發狂之中跑出了戰場,還有少量瘋狂的戰象在戰場上橫衝直撞,雙方士兵都十分明智的避開了大塊頭,以至於戰場上奇蹟般形成了好幾個只有戰象發狂的無人區域,倒在那裡的傷員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幸運的是周圍沒有戰鬥,不幸的是也沒人敢過來救他們,甚至還可能被大象踩死。
胡戈看向不遠處維勒里昂親王的所在,那位親王依然策馬站在那面潘托斯旗幟之下,胡戈現在已經可以看清他的表情,但卻沒有看到有什麼驚慌。
親王的身邊圍著一支方陣步兵,他們的鐵盔上裝飾著羽毛,身上披著的是很有東方氣息的鱗甲,穿著制式盔甲的士兵們巍然不動的站在那裡,他們一手是矛,一手是繪製著城鎮的盾牌。
不是沒人嘗試過衝擊方陣,拿下親王的頭顱,但是他們都失敗了,三五成群攻過去的遠征軍迅速就被潘托斯人串成了篩子,還有不少人還沒能靠近敵人,就被投矛給爆掉了腦袋。
一隊谷地騎士仗著戰馬,想要衝擊方陣取下親王的頭顱,但可惜的是,他們就沒能撞破方陣,反而在失去衝擊動能之後被方陣兵熟練的扯下戰馬殺死。
這看來就是潘托斯親王的倚仗,胡戈暗自思索道,看來戰場上除了他們,也沒有什麼硬茬子了,那就讓他來試試這些傢伙的含金量。
接下來,胡戈的視線掃過混戰的大戰場,這裡沒什麼好說的,遠征軍與潘托斯人完全混在了一起,潘托斯人見戰線已被打破,就形成了一個個圓陣,遠征軍正在一個個啃掉硬骨頭。
這更是說明了潘托斯從未放棄戰備,看來他們時刻都在準備反抗布拉佛斯,只不過這救不了他們現在的劣勢,只能延緩失敗的時間。
現在已經沒有一條完整的戰線,有的只是一個個小戰場,雙方的戰士在其中拼命廝殺,不斷有人倒下,但也不斷有人加入。
不過,在兩翼,戰局就不利了,雖然蘭尼斯特兄弟與銀斧伯爵的騎士擋住了左右翼的多斯拉克大軍,也高效殺戮著不要命的蠻子,但問題是馬人依然前仆後繼的衝上去,而且馬人的數量比起兩翼騎兵要多太多了。
在箭矢飛舞的煙塵滾滾之中,胡戈可以看到維斯特洛騎士們被好幾倍於他們的馬人追逐殺戮,馬人就像是一塊怎麼都弄不掉的膠一般,死死纏著維斯特洛騎士們,這些蠻子絲毫不因缺乏甲冑而膽怯,胡戈不知道說他們到底是勇敢還是愚蠢了。
而且,要不是因為馬人一心一意專注圍攻兩翼遠征軍騎兵,他們甚至可以分出一些兵力直插遠征軍的後方,這個想法讓胡戈著急,下意識的,他看向了那眾多紋章飄揚的軍隊,那是王領與風暴地的貴族,這些傢伙還在戰場上觀戰。
至於另一邊,則是灰谷沖的凱拉爾,這個人只是讓少量河谷安達爾人加入了戰鬥,他的主力依然不出動,那些丘陵安達爾人一副悠閒看戲的樣子,甚至還有人在戰場上就地躺了下來。
胡戈早已經傳令讓這兩支部隊護著左右兩翼,但他們只是把部隊分別往左右移動,然後就不動了,觀戰的態度非常明顯,看來戰局還沒有發展到讓他們心動的情況。
胡戈還不由得想起那個凱拉爾此前諂媚的樣子,真是口上說得好,落到實際上就只會躲在一邊。
但胡戈也是無奈的,不同於那些可以被胡戈應大勢和法理強令著加入戰局的部隊,這兩家的軍勢足以讓他們自行其是,而且都這個時候,他也沒法跑去與這些傢伙面前逼迫出兵。
「還是得靠自己。」胡戈帶著憤恨說道,他拉起馬韁繩,「都跟著我來,我們去拿下那個潘托斯親王的人頭!」
胡戈剛剛一直在做的事情便是驅逐潘托斯親王附近的潘托斯軍隊,到了現在,這個工作差不多也完成,潘托斯親王的方陣已經被孤立了。
無論是奴兵、傭兵還是自由民,他們都被遠征軍打得節節敗退,若不是因為親王一直巍然不動的站在那裡,加上馬人不要命的圍攻兩翼敵騎,潘托斯人早就崩潰了。
但越是這個時候,胡戈越是不安,因為維勒里昂親王還是絲毫不慌,那說明他對手下的方陣非常有信心。
胡戈在親王面前停下戰馬,老營眾人隨之停下,同時到達的還有他臨時收攏的幾支部隊,有黑刃手下的亡命徒,還有農夫長的農夫們,麻雀們也嚴陣以待,為了拿下面前的親王,他把手上可以打的牌都得打出去。
「胡戈大人,讓俺們干吧,俺還沒有打過潘托斯老爺呢!」
農夫長斯諾在這樣混亂的戰場上又恢復了他的口音,而他的語氣里是戰意十足,斯諾方才已經開掉了不少人的腦袋。
卡納提爾只是持劍作出休息姿態,但是手指不斷在劍柄上敲擊的姿態說明他現在正躍躍欲試,想要殺人。而老麻雀又開始中氣十足的念誦禱文,「《七星聖經》有云:凡人性命風中之燭也,徐徐清風皆能熄滅。兄弟們,死亡離我們並不遙遠,七層地獄等待著罪人們,然我等以手中之劍,必然可以救贖過去的罪孽。」
聽著部下請戰的話語,胡戈掃視了一番,先是派出了一個使者去招降親王,這個方陣看起來就很不好打,能夠讓他們投降自然最好,畢竟現在自己可以是包圍了他們,胡戈不想損失自己的精銳,只是潘托斯人只是用標槍回應了胡戈。
看著自己的使者狼狽歸來,胡戈內心產生了不小憤怒,他給潘托斯人面子,別人不給他面子啊,不過,就在胡戈決定下令進攻時,異變發生了。
十來個勇敢的多斯拉克騎手突然沖了出來,他們肩膀都有紅色的緞帶,胡戈知道這是格萊切爾麾下的馬人,不過吸引胡戈的並不是因為它,而是大象的嘶吼。
是的,這些馬人引來了一隻大象,胡戈一眼望去,身上插著三四根投矛,還有許多箭矢的大象一邊流血,一邊瘋狂追著多斯拉克人,雙眼裡閃著瘋狂,馭象人已經死去,屍體正伏在象頭上,手無力耷拉在大象耳邊。
當這龐然大物衝來,雙方士兵紛紛讓出道路,生怕被踩在腳下,但是親王的方陣兵絲毫都沒有畏懼,他們從盾牌後拿出投矛,毫不畏懼的向馬人與大象投擲而去。
無甲的馬人自然在投槍之下紛紛倒下,被標槍投中的大象也發出了嘶吼,但是疼痛激起了巨獸凶性,它更快的沖向面前的敵人。
方陣兵冷靜的投出第二輪標槍,沒有因為大象而產生絲毫的退卻之意,甚至都沒有人後退,也沒有不安。
這把胡戈都有些看傻,這些人為什麼可以面對大象那麼沉著冷靜,居然沒有一個人退卻,還是那麼冷靜而整齊的投擲標槍,他們就像是機械一般,在命令下作出行為。
機械,這個詞在腦海中的浮現讓胡戈想到了一些東西,他想到了面前這些方陣兵的身份了,在東方,如此冷靜機械的應敵,也就只有一群人可以做到了。
無垢者。
無垢者,來自奴隸灣城邦阿斯塔波的太監戰士,厄索斯最出名的戰士,三千無垢者在科霍爾城下殺死了四倍於他們的馬人,從此這些太監的名聲響徹東方。
胡戈意識到親王的底牌是什麼了,那就是面前這些太監戰士,他們的穿著並不符合胡戈印象裡面的無垢者,所以胡戈一時半會沒想到這些方陣兵的身份——他不知道,按照客戶的需求與戰場的變化,無垢者是可以換上不同標準的裝備的。
投矛源源不斷的飛向大象,在如此多的投矛之下,巨獸最後還是倒下了,在它倒下時,那龐大的身軀壓死了好幾個方陣兵,而當倒下,那些方陣兵也絲毫沒有退縮之意,這讓胡戈更是確認了這些無垢者的身份。
難怪如此有恃無恐。胡戈暗自說道,原來是弄了一群無垢者,麻煩了,胡戈一眼望去,再次簡單算了算敵人的數量,這裡差不多有著兩千多無垢者,有些麻煩了,這支軍隊不是那麼容易吃下的。
而正在胡戈猶豫時,在大象之後,掛著紅綢緞的馬人又成群結隊撞了上去,他們就像是在科霍爾敗在無垢者盾牆下的同族那樣,被無垢者高效的殺死。
不過,在馬人之後的,是一支手持長戟與重斧的部隊,頭頂的壁虎旗幟無言說明著他們的身份,而胡戈也的確見到了格萊切爾那張陰鬱的臉龐,他們緊隨著馬人也撞在了無垢者的戰陣上。
那手持長戟與重斧的部隊是格萊切爾的精銳,胡戈認識他們的甲冑,這讓胡戈有些驚訝,但轉眼也不意外,以格萊切爾那麼急切上船的行為,他做這樣的事情並不奇怪。
果然,胡戈接下來就看到了格萊切爾的身影,他沖在最前面鼓舞部下們,其手段狠辣而又果決,他把無垢者的腦袋給砸碎時的瘋狂很是讓人矚目。
作為格萊切爾的精銳,這些前奴隸主部隊仗著甲厚大開大合的揮舞手中武器,一時逼迫得無垢者們都無可奈何,長矛無法快速殺死敵人,只能挺著盾牌維持住戰線。
若是普通步兵,面前這些狂暴的戰士恐怕很快就得被打得節節敗退,但是無垢者們硬是挺住了戰線,前面一個人倒下,馬上就有另一個人頂上去,哪怕是用血肉之軀抗衡刀劍,他們也毫不畏懼,無垢者證明了他們的名聲。
「小格萊切爾,你的父親就在那裡呢,我們也不能落後了。」
胡戈接過小格萊切爾遞過來的劍,他的上一把劍已經在不斷的劈砍之中變成了廢物,胡戈注意到他的眼神正關切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聽到胡戈的話,小格萊切爾的臉上立即浮現了期待的神色,若不是胡戈在此,他可能就主動衝出戰陣,殺向無垢者的方陣。
「來吧,兄弟們,只要打敗眼前的敵人,勝利就會屬於我們!」
回應胡戈的是一片歡呼,接著他就催動了戰馬,等候已久的遠征軍眾人也都動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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