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盾牌列島之戰

  第264章 盾牌列島之戰

  二百六十二、盾牌列島之戰

  據說「濕發」伊倫只需一瞥,鐵種就會乖乖讓海水洗去他們的愚昧和虛妄,渾身戰慄地接受淹神的洗禮。

  可這種威嚴在寧靜號上毫無作用。

  伊倫·葛雷喬伊乾嘔著,毒辣的太陽曬破了他的額頭,濕漉的長髮也變得乾燥,摸上去像是在摩挲著柴木。

  他被綁在船頭,和一旁的無嘴少女一同直面著太陽。

  伊倫伸出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一股刺痛如同掠食者的利刃劈向自己。

  淹神的祭司環望著甲板的四周,水手和船員形形色色,啞巴和混血的雜種一言不發地做著手裡的活。

  暗如瀝青的黑人,矮小多毛像是猿猴般的傢伙,半臉掛著鱗片、半臉沒了皮膚的半面人.

  一群怪物,伊倫的兩腿無助地伸縮。

  陽光無情地掃射著他的面頰和雙眼,以至兩頰像是貼著燒炭,雙眼仿佛就要熔化。

  一扇大門漸漸浮現在他的眼前,伊倫的嘴唇開始顫抖,生鏽的鐵門鏈劇烈地搖晃。

  「不不,逝者不死,逝者不死!逝者不死!逝者不死!」他開始不停地祈禱,祈禱聲越來越大,以至於最後聽不清到底在說什麼,只能聽出伊倫在尖叫。

  「承認吧,弟弟,」攸倫終於來了,巨大的身影將自己淹沒,像是海怪的觸手將自己蔓延,「你的信仰,源於恐懼,對我的恐懼。」

  放屁,伊倫想大聲罵他,想控訴,控訴他褻瀆神明,控訴他囚禁至親,控訴他的真正目的不是復興鐵民,而是滿足私慾

  可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我在哪?」伊倫屈服道。

  「你在哪?」攸倫像是被這句話逗笑了,他血紅色的絲綢披風抖動著,一定不是被風吹動,伊倫沒感受到風,「你的國王要你在哪你就在哪。」

  但是,伊倫心裡想。

  「但是,」攸倫啜飲起酒,動作優雅輕柔,仿佛四周的臭蟲和老鼠絲毫不影響他的心情,「我是個慈悲為懷的人,」他把酒杯扔下船,手指著前面,「前面正在舉行著美麗的儀式,讓所有人滿意的儀式,鐵種的榮譽,掠奪,征服.」

  伊倫想挺直上身,卻被攸倫的鞋抵住,短衫上連綴的鐵片相互碰撞著,發出熟悉的聲音。

  他的眼前又浮現出童年時,那摩擦的生鏽鐵門鏈。

  整個身體瞬間癱軟下去。

  「我們親愛的維克塔利昂,我英勇的弟弟,國王手下追求榮譽的猛士,正替他的國王浴血殺敵呢。」攸倫的話還在耳邊,只是伊倫嗅到了怪味,這味道不像是酒。

  這裡是盾牌列島,伊倫想,只是他不清楚是哪座島嶼。

  攸倫離開了,幾個啞巴水手走了過來,,奪去他的長袍還有鞋襪,甚至裹腰布也被搶走。

  我還有淹神,伊倫想,「我詛咒你們。」他對水手們說。

  鐵鏈被狠狠拽走,伊倫被迫臥倒在了甲板上,兩手抓住船首的無嘴少女鐵像,朝前方望去。

  數十艘長船,淪陷的城鎮,芝麻大的城堡,被肆意掠奪的港口。

  接下來則是一陣暈厥,水手打暈了他,向船艙的底部拖去。

  維克塔利昂砍下橡盾島騎士的手,鮮血向外噴溢,他沒管騎士撕心裂肺地哀嚎與求饒,巨斧砸碎了騎士的面門,騎士頓時閉嘴不語。

  但周圍的嘈雜聲還有很多,維克塔利昂抬起頭看向城鎮。

  港口的船泊或沉或被鐵民占據,船上水手的首級和殘肢像廉價的紙片一樣瀰漫在海面上。

  他漠然地掃視著抵抗的士兵,多半無甲,恐怕都是湊數的漁民。

  「我投降~」求饒聲沒被鐵民同情,掠奪者的飛斧擊碎了這一迷夢,插進求饒者的脖頸。

  鐵民瘋狂地搜捕著財寶和女人,礙事的老人和幼兒就用飛斧和長劍來處理,平民四散奔逃,像是成群的老鼠,喧譁和悽慘的哀嚎像鼠疫瀰漫在整座城鎮。

  維克塔利昂的視線來回移動,自己的水手撕扯著女人的頭髮,拽到長船里輪姦,撐船載著滿滿魚筐的老頭漁翁漁婦被淹入了海,鮮紅沉到底,浸泡發皺的皮浮在面。

  殺戮,姦淫,洗劫,鐵民分布在城鎮各處,勝利的歡笑聲到處都是。

  維克塔利昂沒管這些,他徑直走入城堡。

  「去死!」一眾人圍了過來,為首者更是手持騎士的長劍。

  巨斧撲面,為首者躺地,壯膽聲凋零。

  維克塔利昂打量著他們,「亨佛利在哪?」他喊著橡盾島伯爵的名字。

  伯爵坐在眾人身後的椅子上,手中的短劍對準自己的脖頸。

  他的眼裡滿是驚恐,兩眼恍惚地看著維克塔利昂,瞳孔緊縮,「海塔爾,高庭還有泰溫公爵絕不會放過你們!」

  維克塔利昂摘下自己的海怪頭盔,丟在了中間的長桌上,向上提了提巨斧,徑直站在伯爵的正前面,揚了揚下巴,「自刎啊。」

  「你」伯爵握住短劍的手軟了半分,不過片刻便脫落了,短劍落在地上,整個人也趴在了地上。

  維克塔利昂點點頭,轉身拿回了頭盔,走出了廳室。

  亨佛利·赫威特伯爵被堵上嘴,捆在凳子上。

  他的妻女裸著身,在宴會裡穿行,維克塔利昂聽不見哭哭啼啼的聲音,因為最先哭啼的小女兒已經被拖到了鐵種的一艘長船里,撕心裂肺的哀嚎聲歇止的時候,伯爵的妻女也就停止了哭泣。

  攸倫品嘗著島上的美味,像是在侵蝕著自己的榮譽,維克塔利昂盯著自己的哥哥,周圍的鐵種心知肚明般不去招惹,只是各自討著酒喝。

  攸倫似乎沒發現自己,他倒是很喜歡伯爵的私生女,捧著他的臉親吻著。

  「殺敵是一件事,」維克塔利昂說,「侮辱他則是另一回事。」

  周圍的鐵民沉默了,不安地看向宴會上方的攸倫,而後者卻毫不在乎地打量著一旁的赫威特伯爵。

  戲謔的聲音響起,來自攸倫,「伱來殺吧。」

  維克塔利昂站起身,手裡握著巨斧,走近了伯爵,也就是走近了攸倫,他的雙眼時刻沒有停止注視攸倫。

  不安的騷動出現在維克塔利昂身後,他們以為我要砍下攸倫的頭?大錯特錯。

  維克塔利昂不屑地笑了笑,舉起巨斧。

  伯爵的臉卻瘋狂地潰爛起來,沙啞的尖叫聲從伯爵嘴裡吐出,維克塔利昂看到裡面沒了舌頭。

  伯爵一聲不吭地垂下腦袋,他妻女的哀嚎哭啼聲再次響起,比裸身來侍奉時更大。

  躺在攸倫懷裡的私生女渾身像是被海怪吸了靈魂,僵持著身體,眼裡空洞無物。

  「毒藥是下三濫者的工具。」維克塔利昂盯著攸倫,緩緩放下巨斧,默不作聲地回到了座位。

  他盯著餐盤上的食物,攸倫不是淹神的旨意,只是一群蠢貨的推舉。

  伊倫在哪,維克塔利昂緊抿著唇,重重地嘆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