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自由的鷹隼(3)
一排排旗幟在持旗武士的手中揚起,橙色的底質上繁冗雜亂的符文出現在旗幟的邊緣,最中間是一堆整齊的卵石。
青銅鎧甲穿戴在約恩·羅伊斯伯爵的身上,他手持著長劍,樣式是模仿曾經羅伊斯家族擁有的瓦雷利亞鋼劍「悲嘆」而製成。
長劍舉高過頂,約恩看著飄揚的羅伊斯橙旗,瘦削蒼老的面容里看不出表情。
安達,羅拔以及威瑪雙手都緊緊攥著韁繩,有些擔憂地看著立於軍前的約恩·羅伊斯。
「從英雄紀元的青銅國王,再到明月山脈的至高王,再到現在谷地守護者最忠實的擁護者,」約恩微微揚著韁繩,胯下戰馬配合地沿著集合的騎兵方陣行走,他手指身上的青銅盔甲「這一套青銅鎧甲始終見證著羅伊斯的勇猛,智慧以及榮譽的堅守!」
「不論維斯特洛經歷了多少變遷,符石城始終屹立不倒,高貴的羅伊斯先民始終堅守榮譽,這是為什麼?這是為什麼!」約恩的喉音已經變得沙啞,但依然高昂。
「我們銘記!(We Remember!)」安達高聲吶喊。
「我們銘記!」威瑪乃至身後的羅伊斯騎兵齊聲吶喊,神眼湖似乎也被這響徹雲霄的高喊所震懾,水面微微抖動,像是發顫一般。
「沒錯,我們銘記!」約恩·羅伊斯的長劍在空中猛地一揮,「這是傳承數千年的家族箴言,我們銘記!」他扭轉馬頭,直面全部的騎兵,「銘記先民的傳統,銘記血與淚的仇恨,銘記新舊諸神的教誨!」
「我們銘記!」約恩高聲喊道,戰馬揚起前蹄,口中發出嘹亮的馬嘶聲。
「羅柏·史塔克背棄艾林公爵對他的信任,擅自稱王,耀武揚威!」怒火激起的紅溫竄上約恩伯爵的兩頰,他顫抖著嘴唇,喉結抖動。
「他的父親是全維斯特洛都敬仰的公爵,堅守榮譽,嚴於律己!而他自己,不僅背叛了谷地,背叛了阿提斯公爵,還背叛了他的父親,找一個西境婊子羞辱我的女兒,悔婚毀約!他背叛了羅伊斯家族!」
「全軍出擊,把『背誓者』羅柏·史塔克的腦袋吊到符石城的城頭,給我殺!~」
約恩的嗓音在最後破聲,但依舊撕心裂肺地吶喊。
「殺!殺!殺!」
谷地騎兵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聲浪宛如捲起的狂風,周圍狂野上的植物紛紛匍伏於地。
哈羅德·哈頓緊緊皺著眉,看著城下向西進軍的谷地騎兵,「『背誓者』羅柏·史塔克,很貼切。」他喃喃道,右手錘在城垛上。
「羅伊斯大人帶走了兩千騎兵.」身旁的馬文·貝爾摩不安地說,「但羅柏·史塔克可是憑藉著幾千人擊敗上萬西境軍,此行有點莽撞啊。」
「哪裡莽撞,」哈羅德·哈頓冷冷地說,「羅柏·史塔克羞辱谷地貴族,羞辱約恩伯爵,遲早會遭受艾林公爵的懲罰,面臨峽谷騎士的劍鋒,之前稱王就是自尋死路,更何況現在?」
馬文·貝爾摩輕輕點頭,「哈羅德爵士,羅伊斯大人讓我給您捎個口信,」他盯著為不能與羅伊斯一同出征的哈羅德·哈頓,微微咳嗽,看到哈羅德扭過頭,繼續說,「讓您前往鷹巢城,面見阿提斯公爵,把這封信」
馬文·貝爾摩將信遞出,上面是羅伊斯家的蜂蠟,「把這封信交給阿提斯公爵,請求封鎖金牙城,孿河城以及紅寶石灘以下的渡口,將羅柏·史塔克的幾千騎兵和盧斯·波頓的一萬北境軍給完全鎖死。」
哈羅德·哈頓有些遲疑,沉吟片刻,拿起信,他向馬文·貝爾摩點點頭,「那赫倫堡?」
「我替你守好,哈羅德爵士。」馬文·貝爾摩說。
哈羅德微微鬆了口氣,轉身向城內走去。
阿提斯·艾林看著提利昂的手信,嘴角上揚,看向使者。
「提利昂寫這封信的時候,還不知道史塔克悔婚吧?」阿提斯的語氣里略帶戲弄,看著提利昂的使者。
使者神色里有些遲疑,「首相.那時應該並不知道」
阿提斯點點頭,「這才對,你們的首相把姿態放得很低.」他輕笑兩聲,「雖然他那矮矮的個子本就不高。」
使者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微抿嘴唇,不安地傾聽阿提斯的玩笑話。
「與上次的條件沒有什麼區別,看來,」阿提斯看著使者,「蘭尼斯鐵王座,」他強調地重複一遍,「鐵王座只能給這麼多補償。」
使者微微張口,剛想開口,卻被屋外安蓋的聲音掩蓋。
「老爺,柯蒙學士有急事想要單獨見您。」安蓋的聲音透過門帘,響亮清澈。
阿提斯輕敲倚靠的軟椅,微微嘆息,「首相的使者,可否讓我和學士單獨見面。」
使者連忙站起,「當然,您方便.」他轉身向屋外走去。
阿提斯提起一旁的酒壺,瀰漫的酒香入鼻,他將酒壺微微傾斜,對準著酒杯,紅色的酒液盛滿酒杯。
一杯,又一杯。
「請柯蒙學士進來。」阿提斯說。
柯蒙學士走了進來,向阿提斯微微頷首致意。
「畢竟是鐵王座的使者,學士,你來說的消息一定要足夠重要才行。」阿提斯將斟滿酒的酒杯遞向柯蒙,後者雙手捧起酒杯,微微抿上一口。
「鐵王座」柯蒙注意到阿提斯的稱呼,他深吸一口氣,對阿提斯說:「看來阿提斯老爺已經認定了國王?」
「國王不是認領的,而是淬鍊出來的,就像勞勃國王的戰錘一樣.」阿提斯並未否認,語氣平淡。
「我與您之前提到過,不知道您記不記得。」柯蒙微微抬眼,直視阿提斯,詢問道。
阿提斯略微頓首,看著嚴肅的學士,「與伱的談話,我都記得。」
「那您應該清楚一件事」柯蒙靠近公爵,「派席爾是蘭尼斯特的學士,至始至終都是。」
「我在給瓊恩公爵,您的父親醫治的時候,是他一直堅持是胃病而不是中毒.」柯蒙臉部微微顫動,「這是血仇啊,阿提斯老爺,您若是與西境.我不知道該如何評判,這,況且喬佛里國王是亂倫所生還是正統都還未有定數,您的父親很有可能就是因為調查這件事而死在.」
「你的話夠多了,」阿提斯打斷了柯蒙愈發激動的言語,他轉身看向學士,「忠言一向逆耳,我明白你的意思,柯蒙學士。」
柯蒙向後挪了一步,「恕我冒昧,阿提斯老爺,只是希望,謹慎考慮,畢竟還有藍禮國王,還有史坦尼斯」
阿提斯看著柯蒙有些焦慮的臉,輕碰了下柯蒙的酒杯,「你要知道我想要什麼,學士」他提起酒壺,傾倒酒液,紅色的液體順著壺口向下流淌,流入玻璃酒杯。
柯蒙透過紅色的酒液看著阿提斯老爺那張模糊不清的臉,不知道他想要什麼。
「史坦尼斯不會把綠叉河給我,」阿提斯喃喃道,嗓音好想是置在被瀑布包圍的山洞裡,有些空靈,「藍禮不會把冠冕給我」
冠冕?柯蒙微微一愣,什麼冠冕,東境守護,鷹巢城公爵需要什麼冠冕,國王之手?
「但虛弱的獅子.」阿提斯說,停下倒酒的動作,看著即將滲出的酒杯,靠近柯蒙,「仇恨,艾林家族從不會忘,何況是我.」
他從柯蒙面前移開,「時候只是未到,」阿提斯把手放在柯蒙的肩膀上,「我的學士,告訴提利昂的使者,他可以回君臨了。」
「什麼,您,您拒絕?」柯蒙問。
「不,」阿提斯說,「把彌賽菈·拜拉席恩接來鷹巢城,我答應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