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橫掃西境
「詹姆大人?」開口的顯然是西境的守軍,他看著狼狽的詹姆滾落在泥潭裡,象徵蘭尼斯特雄獅的徽章佩戴在胸口。
「終於啊,七層地獄.」詹姆爬出泥潭,把勉強能辨認的面容顯現在西境騎士面前。
「我見過您!」騎士連忙下馬扶住詹姆,將他護上馬。「我帶你回烙印城!」
「水」詹姆乾裂的嘴唇微張,鮮明的血跡隱含裂口之中,顯然已經流出多次。
騎士連忙將酒袋取下,「烙印城剛釀的夕陽紅,詹姆爵士,一定讓您滿意。」
甘甜微苦的酒液入喉,久違的清涼觸感讓詹姆舒爽地昂頭仰望天空,神經質的笑聲從他口中發出。
詹姆想起了巧舌如簧的提利昂,他若是在自己身邊,一定會提醒自己,免遭冰原狼的獠牙。
夕陽紅太甜了詹姆覺得自己的眼前出現了一陣模糊,眼眶裡似乎有著淚花,瑟曦,他已經太久沒和瑟曦擁抱在一起,詹姆無比希望此時能得到瑟曦的一個吻,並聽著她說,「沒事了,詹姆。」
他猛地抓住騎士遞過來的韁繩,看著騎士狐疑的眼神,說道:「我還能騎馬,爵士,走。」詹姆揚起韁繩,縱馬而去。
烙印城的城牆下,達馮·蘭尼斯特被綁在馬背上,閉上眼睛。
穿過烙印城西部的山谷,是一片細雨綿綿,而在山谷後的烙印城,仰望天際,卻是毒辣的太陽熱烘烘得燒著臉,隱痛藏於臉上的皮肉間。
史戴佛·蘭尼斯特倚靠著城垛,腳下隱隱有些發顫。
他新訓練的一萬新軍里,大半主力跟隨達馮西進,部分軍力在防備卡史塔克的騎兵。
而烙印城裡.只有不到兩百人守衛這個半大城堡。
大瓊恩·安柏手持短矛,騎馬縱身繞著城牆正面轉了一圈,臉上寫滿了對烙印城守軍的不屑。
他用短矛拍了拍達馮的後背,沖城堡上喊道,「雜種獅子!你的軍隊不堪一擊,你的兒子成了北境公爵的俘虜,只有投降才能換取性命,否則伱的城堡只有燒成灰燼的份!」
史戴佛看著狼狽的兒子,慘澹的笑容顯露在臉上。
身後的侍衛開口詢問,「史戴佛大人,我們.」
「西境的獅子一個個敗在這個毛頭小子手上,不能把最後的志氣給丟了,蘭尼斯特,有債必償.」史戴佛用力按壓著陳舊毛糙的城垛表面,金色短髮在風中微微拂動,侍衛在史戴佛的臉上看到了一個蘭尼斯特的不屈。
「弓箭手準備!」史戴佛看著不遠處的達馮,像是做出了某種決斷,「拉滿弓!」
弓弦緊繃的聲音出現,史戴佛抽出長劍,緊緊盯著地面。
這個安柏家主果然是沒開化的野種,甚至連一絲危機都察覺不出。
史戴佛高舉長劍,「放箭!」
血液在他的視線里竄出,不過離他有些過近了。
大瓊恩·安柏沒有像想像那樣落荒而逃,而是平靜地盯著城頭,緊皺眉頭。
血液在自己的腹部汩汩流出,史戴佛右手腕被猛地敲擊,長劍脫落地上,他也癱軟在地。
史戴佛·蘭尼斯特遲鈍地抬起頭,他的侍衛慘死在十數個箭矢下,而自己的腹部,也出現許多箭矢的尾根,血口處汩汩流著液體。
他猛地咳嗽,血泡在嘴裡冒出,猶如猩紅色的噴泉。
視線愈發模糊,他聽不到兒子達馮撕心裂肺的呼喊,他聽不到姐姐喬安娜的暖心安慰,他聽不到自己的堂兄泰溫嚴苛的命令,他也聽不到自己的聲音,明明他在哽咽,他在呼喊,但卻仿佛噎在喉中,沒有一絲聲響。
史戴佛徹底放鬆了身體,也許等見到陌客,也許能在七層地獄裡找到釣魚的好去處達馮最喜歡去釣魚了。
哦不,達馮不會下地獄,只有自己會,他該會,蘭尼斯特干盡了惡事,這些年裡.泰溫公爵不能下七層地獄,姐姐喬安娜更不可能,她是那麼善良總要有個替家族承擔罪責的人,那就選他吧,這想必沒人會反對
背叛的西境士兵摸了摸史戴佛的脖頸,的確沒了跳動。
「史戴佛·蘭尼斯特已死!」叛軍高聲喊道。
「蘭尼斯特已死!」不知何人天才般地說出這句話。
「蘭尼斯特已死!」城下的北境騎兵紛紛舉劍吶喊,慶祝的聲潮完全掩蓋了達馮·蘭尼斯特的嘶吼聲。
詹姆·蘭尼斯特看到遠處的烙印城頭,冰原狼旗像是等著他一樣,就在進入他視線時緩緩升起。
「烙印城沒了,達馮·蘭尼斯特大人的一萬大軍也沒了,爵士,你該回你父親那裡了。」身後的騎士緊繃著嘴唇,對詹姆說。
詹姆扭轉馬頭,他忍住胃部的不適,這一定是夏日紅喝的,該死!
「去凱岩城!」詹姆甩著韁繩,他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烙印城,峭岩城,乃至於西境北部的各個城堡,數個金礦盡數落入羅柏·史塔克的手裡。
達馮·蘭尼斯特最後守衛西境的大軍也消失殆盡,要麼成了孤魂野鬼等著下地獄,要麼落草為寇舉世皆敵,要麼投降了羅柏·史塔克,成了叛徒,總之總之,西境的南部,一路上已經無兵可守,無兵可用.
他只能加快馬鞭,儘快趕到凱岩城,嚴守城池,堅壁清野,以待時變。
一種不確定感出現在詹姆的心頭,一種不安,一種讓人後怕的想法也漸漸滋生。
蘭尼斯特,不會真的會毀在殺伐果斷的父親這一代手裡吧?
詹姆沒顧上一路上遇到的所有霉運,加急馬鞭,向西南奔去。
「沿著河間大道往西,所有的城堡,包括凱岩城,都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大瓊恩的兒子,小瓊恩·安柏指著地圖,面露喜色,對羅柏說。
瑞卡德·卡史塔克姍姍來遲,但並不妨礙自己加入狂喜的隊伍里,「羅柏公爵,金牙城,峭岩城乃至於現在的烙印城都在我們的手裡,西境已經無險可守,而那可憐的泰溫·蘭尼斯特還在黑水河和我們的約恩·羅伊斯伯爵周旋,兩萬大軍被幾千騎兵壓著打哈哈哈哈!」
「南方的雜種廢獅當然不會打仗,這幾天還看不出嗎?只要冰原狼旗一出現,西境的狗雜士兵只能望風而逃!」大瓊恩·安柏蜷縮起拳頭,砸在桌面上,大笑道。
羅柏靜靜地聽著自己的封臣們在宣揚自己的戰績,貶低不堪一擊的獅子,喜悅不自覺地爬上嘴邊。
「我不想打破氣氛,不過,蘭尼斯特已經必敗無疑,相對應地,喬佛里也一定遲早爬下鐵椅子,我們該選個王了,北境,該選個值得效忠,值得託付的王了。」一直在軍事中沒有發言的威里斯·曼德勒在這種場合突然發聲說,他拖動著肥胖的身軀,就像他的伯爵父親一樣「該選個王了,否則,打下君臨該迎向何人.」
大瓊恩飛快地打斷威里斯·曼德勒的發言,「你總是這樣,你們曼德勒家總是這樣。」
「我這是在為封君考慮,我們遲早要選邊站。」威里斯·曼德勒並沒有太在意大瓊恩的嘲諷,他反而禮貌地微微頷首,對眾人說。
「我覺得他說得對,」黛西·莫爾蒙坐在羅柏的右側,「這是要面對的事。」
「所以.」瑞卡德·卡史塔克略顯猶豫,遲疑地說,「史坦尼斯,還是藍禮?」
羅柏凝神望向眾人,內心似乎有種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