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矜出手闊綽,驚呆了所有人。
當然,她們並不知道的是,徐玉送給徐子矜的是整整十套不一樣的郵票。
其中有幾套是以後的絕版。
徐子矜根本沒有去理這些人。
這些人,以前也僅僅是同學,以後也只會是同學,不會有任何改變。
「徐玉,我給你化妝吧。」
「嗯嗯嗯。」
徐玉心情好得不行,立即收起了桌上的錢,起身叫來了她的媽媽,一臉喜氣地說道。
「媽媽,這是子矜給我的賀禮。」
「我跟你說,全是連號的十元新鈔,幫我收好,我要收藏的啊。」
這裡面是多少啊?
這麼厚?
徐玉媽媽捏了捏自己手中的大紅包,張了張嘴,然後點點頭:「好,媽幫你收著。」
這一天,徐玉的妝、徐玉的新娘服、徐家嫁女的酒席,多年以後都是縣城的美談。
自然而然,徐子矜也出了大名。
而且很多人都知道,《向陽光奔跑》這部電影,是她寫的。
吃過徐玉喜酒,回到家,夫妻倆帶著徐承去了一趟村里,把家裡有些東西都收拾過來。
趁著自己爸爸收拾的時候,徐子矜說她出去下。
到了徐大伯家不遠的地方,她抓了一把糖給三婆家的小孫子,讓他把徐子蘭的四嫂叫了過來。
徐子蘭的四嫂叫吳曉禾,是個非常老實的女子。
「嬌嬌,你怎麼來這了?」
昨天徐家的酒因為吳曉禾懷著孩子,徐大伯娘不讓她去,說人多地滑怕她摔倒。
不過徐四哥回來的時候,悄悄的她給她帶了幾塊紅燒肉和一隻雞腿。
這對於不知道多久沒吃肉的吳曉禾來說,等於過了個年。
看著這瘦得皮包骨的吳曉禾,徐子矜有點心酸,從懷裡掏出一個封信:「這裡五十塊錢,是蘭子讓我帶給你。」
「她說,叫你不要讓你婆婆知道了,也不要計較她的不好。」
「這二十塊,是我給孩子的,你收著。」
七十塊錢?
身上連七塊錢都沒有的吳曉禾,看著這堆錢完全呆了。
「不不,那個……那個……我不能收,太多了……嬌嬌,太多了。」
七十塊錢,擱在農婦身上,或許是真的很多。
不過徐子矜不可能收回去。
她把錢塞在了吳曉禾懷裡,並道:「別讓人家看到了,否則你留不住。」
「對了 ,我帶了幾瓶奶粉回來,你跟我去拿一下。」
「我沒敢拿過來,人多眼雜,到時候傳得全村都知道。」
誰家送東西不是大張旗鼓,想讓全村的人都知道?
這個堂姑子送禮,卻要瞞著人?
吳曉禾眼眶紅了,默默地跟在徐子矜身後,在自己二叔家接了一個黑色布袋,悄悄地回了家。
收拾好東西就回了家,次日,四人就出發了。
到了省城後,陸寒洲先帶著他們一起去了許家。
剛到省委家屬院門口,許文強已經在那等著他們了。
看到車一停,他立即就跑了過來。
「班長、嫂子。」
徐子矜笑意盈盈:「你好,文強,沒耽擱你上班吧?」
許文強笑眯眯地搖了搖頭:「不可能的,我昨天就請好假了。走,回家。」
陸寒洲和幾個好兄弟的戰友情,徐子矜真的很感動,他們真的比親兄弟還親。
進了許家門,她更感動了。
為了他們今天過來,許文強的媽媽和妻子,都請假在家了。
許媽媽是一位白淨優雅的女士,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她目前在省城下面一個區的文化局當副局長。
許文強的妻子叫艾麗,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就是個子矮小了一點。
以徐子矜目測,最多一米五五。
而許文強雖然沒有陸寒洲高,但也有一米八。
突然之間,徐子矜腦子裡想到了後世的一個詞:最萌身高差。
——他們這兩人……妥妥的是最萌身高差了!
婆媳倆看到他們,立即熱情地打招呼。
艾麗去倒茶了,許媽媽則一臉微笑地拉著徐子矜的手:「怪不得文強天天說,他兄弟的媳婦是個仙女。」
「以前,我真想像不到你長什麼樣兒。」
「今天看到你,我覺得仙女也沒你好看。」
「子矜啊,你寄那麼多的衣服鞋子過來,伯母受之有愧啊。」
徐子矜笑了:「伯母,可別這麼客氣,我家寒洲與文強,那是比親兄弟還親。」
「不就幾套衣服嗎?我是做這一行的,那點東西啥也不算。」
「等你們自己的店開了,想穿什麼,就自己去拿。」
陳衛東早就想在省城開一家服裝店,現在手頭上本錢有了,他就行動了。
在任何地方做生意,都得有後台,否則眼紅的人太多,你沒辦法做下去。
恰好,許文強的三姐在單位做得不開心,於是就成了合伙人。
五月一號,這裡的『雲裳』服裝店和電器行,都會同時開業。
其實,許媽並不贊成女兒做生意,但無奈她那女兒的性子太跳,哪哪都幹得不開心。
沒了辦法,在許文強的建議下,許家三姐代表他與陳衛東合了伙。
「子矜,這生意真有這麼好做嗎?」
以後省里這個店專賣『雲裳』品牌的服裝與銳鋒電器的大小電器。
廣省那邊的進貨渠道有陳衛東管著,這邊有許家打理,生意一定會興隆。
徐子矜聞言說道:「伯母你放心吧,絕對會比三姐姐上班強很多。」
「偉人兩年前就說了,我們從八十年代的第一年開始,就必須一天也不耽誤,專心致志地、聚精會神地搞四個現代化建設。」
「到本世紀末,我國經濟建設總的奮鬥目標是:在不斷提高經濟效益的前提下,力爭全國工農業總產值翻兩番。」
「所以,國家對個體戶絕對的支持。」
「生意的事,您只管放心,我們的產品都一流的而且是稀缺的,絕對賺!」
對於政策,許媽媽心裡自然是清楚的,否則不會同意女兒去做生意。
聽了徐子矜這番話,她的心更定了:「謝謝你們夫妻倆,幹啥都不忘記文強。」
「以後,只要你們回了老家,務必要過來坐坐。」
「或許沒有什麼好的招待,但心意我們一定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