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太好了!
劉子林心中很慶幸:好在他沒聽哥哥的話,否則就沒有油爆蝦吃了!
「阿姨,我喜歡你!」
「阿姨,我也喜歡你!」
看著這對狗腿子似的小哥倆,陸寒洲:「……」
——這麼好吃,真的好嗎?
——好在不是他的種,否則他得打掉他們的大牙去!
徐子矜聽著很開心,在小哥倆的臉上各親了一下:「我也喜歡你們!」「小寶貝們,你們都是乖孩子!」
小哥倆臉紅了……還沒有人親過他們呢!
當然,以前有沒有,他們不知道。
看著孩子們對她的依賴,陸寒洲心情很複雜。
「你倒是很會哄孩子的。」
徐子矜笑笑,仿佛沒聽出弦外之音:「我是學教育的,哄孩子是我的專業。」
陸寒洲:可不就是?她就是學這個的!
——只可惜讀了這麼多書……卻為了錢去當特務……
——她當特務是為了錢吧?
——而且她好像還算是個新手……能不能把她拉回來,讓她迷途知返呢?
——還有,她是不是特務組織為了對付自己,特意培養的呢?
——他有孩子,她學教育專業……怎麼想,怎麼都很讓人懷疑……
整個晚上,陸寒洲一直在想這事,快十二點了,他還精神得很。
半夜時分,被尿漲醒的徐子矜輕手輕腳地起來。
陸寒洲雙眼一眯:半夜三更的,她要幹什麼?
徐子矜可不知道陸寒洲沒睡著。
現在還是一人睡一床被子,而且她睡在角落裡。
輕輕地爬起來,穿上鞋,她拿著手電筒出去了。
先上了廁所,然後去了孩子們的房間。
今天晚上孩子們喝了很多湯,又受了驚嚇,她擔心他們尿床。
還真如徐子矜所料:兩隻小的身下一片汪洋……
「天啊,這兩泡尿也太多了吧?」
孩子們的床大,因為年紀小,兩個小的身下是墊了塑料布與棉墊的。
天這麼冷,得趕緊給他們換衣服、換棉墊。
要不然,這麼濕濕的睡到天亮肯定要生病。
可孩子的衣服就那麼兩套,昨天換的還沒洗呢。
徐子矜立即跑出臥室,去翻昨天在市里買的新內衣……
「你在找什麼?」
耳邊突然出現一個聲音,徐子矜嚇得一抖,夾在腋下的手電筒「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你幹什麼啊?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啊?」
「我能找什麼?找國寶行不?你家有嗎?」
「陸寒洲,你這鬼鬼祟祟的做什麼,就不能開個燈再說話嗎?」
徐子矜雙手緊擰,用力穩住自己顫抖的身體,她怕自己會摔倒。
從小就怕鬼。
這深更半夜的有人在你耳邊突然開口,她真的被嚇著了。
被罵得狗血淋頭的陸寒洲撿起了手電筒:我要開了燈,怎麼抓你的把柄?
「我以為來了賊。」
啥?
她是賊?
徐子矜火了:「你才是賊,你們全家都是賊! 」
「賊來你家偷什麼?你一個破家,是有萬貫家財還是有傳國玉璽?」
拍拍胸口,她臉色鐵青地一把搶過手電筒,拿著找好的衣服進了屋……
——好大的脾氣!
——如今這世道真是變了,當特務的脾氣還這麼大!
摸了摸鼻子,陸寒洲跟著進了屋,這才發現孩子們尿床了!
「我來抱,你來換棉墊。」
「不用你,滾一邊去!」
徐子矜很是生氣,剛才被他一嚇,到現在腿都還是軟的……
陸寒洲很不自在。
剛才,他以為徐子矜在翻他的資料。
現在才想起,那資料根本就沒放在那裡。
「對不起,剛才我真不是故意想嚇你的……我我……我只是沒看清楚而已……」
沒看清?
徐子矜一臉戾氣:「這個家裡除了你、就是我,不是我,還會有誰?」
「你別以為我就信了你的鬼話!」
「賊?」
「哼,這部隊裡,進得了賊嗎?」
「陸寒洲,你就是故意的!想嚇死我就直接說好了!」
「我不就是賴著嫁給了你嗎?有這麼大的仇恨?三更半夜鬼鬼祟祟,你到底在懷疑什麼?」
陸寒洲:「……」
——我真不是懷疑,而是想抓你的把柄……
「幹嘛這麼大的火氣啊?你看,孩子都被你嚇醒了!」
什麼人啊?
轉移話題?
徐子矜當然不知道陸寒洲誤會自己是特務的事,只是心裡有什麼、就說了什麼。
果然,三個孩子都被嚇醒了,六隻大眼三張小臉一臉迷茫地看著他們:陸爸爸與阿姨半夜在他們房間裡吵架?
不想嚇著孩子,她沒罵人了。
給孩子換好衣服、換好被子,等他們睡了才回自己房間。
可能是被嚇著了,再次睡去的時候,徐子矜做起了惡夢:夢中她被人挾持了!
「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放開我,我好日子還沒享受,放開我……」
陸寒洲猛然驚醒,想伸手去摸,又想到自己剛才把人給嚇著了,立即開了燈。
床角,一個小小的身軀蜷成了團。
蒼白的小臉上,全是汗水,嘴裡在呢喃著……
「醒醒,醒醒,徐子矜,你快醒醒。」
徐子矜終於睜開了眼,一臉迷茫:「幹嘛?」
「你做噩夢了。」
惡夢?
對對對,她做噩夢了,夢中有人拿著刀挾持自己,說要殺了她。
「我沒事,你睡吧。」
還沒事?
這還是初春,本來氣溫就不高,最近幾天還剛剛降了溫。
這滿頭大汗的,能沒事嗎?
陸寒洲坐了起來,下了床。
然後進了廚房,拿臉盆與毛巾,在煤爐上的燒水壺裡倒了一點熱水。
「洗一下,我出去。」
看著遞到自己眼前的熱毛巾,徐子矜想說不用,可身上粘乎乎的,實在不舒服。
「謝謝。」
可能是驚嚇過度,到天亮時,徐子矜發起了高燒。
那桃紅色的小臉、那熱得燙人的溫度,嚇得陸寒洲立即把人抱進了師醫院……
「嬌嬌,你怎麼會病得這麼厲害?」
高燒四十度,太嚇人了。
趙紅英聽院長說徐子矜生病住進了醫院,二話不說就趕了過來。
「乾媽,我沒事。」
面對趙紅英的一臉擔心,徐子矜的眼眶紅了。
上輩子趙紅英對她好,雖然這輩子不當她的兒媳婦了,但是骨子裡徐子矜把她當成了親人。
還沒事呢。
趙紅英心中嘆息一聲:這孩子就是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