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這東西多了去了，給孩子玩，徐子矜很樂意。
她笑看著大家：「別急別急，子望去拿紙筆，一會你們記下來，十天後過來領。」
「哦哦哦！」
一群孩子在院子裡歡呼起來……
「出什麼事了？」
毛副政委家屬剛好下班回家，聽到陸家這邊孩子們嗷嗷直叫，她好奇了。
林政委家屬剛好與她一同下班。
聞言搖了搖頭：「不知道，肯定又是搞些什么小零食，把這幫孩子吸引過去了。」
毛副政委家屬一臉感嘆：「她可真有錢。」
姚梓瑩笑笑：「人家有本事，電扇能一次捐一千多台，哄孩子那點小錢算得了什麼？」
「說真心話，她是運氣好，嫁給了陸參謀長。」
「要不然，就憑她一個鄉下來的中專生，沒有陸參謀長的幫扶，想這麼牛？難。」
毛副政委家屬聞言卻道：「嫂子，你可真小看她了，她可比你想像的厲害多了。」
「聽說去年寫了兩本書，就賺了好幾千塊呢。」
「今年又寫了一本，幾個報社都搶著連載。」
「聽我家蘭子說，寫一千個字就能得二十塊錢的稿費，還有什麼版權費。」
拍電影的事還沒傳出來，毛副政委家屬還不知道。
姚梓瑩是個很清高的人，除了有點驕慢之外，人品倒是沒壞到哪裡去。
聽毛副政委家屬說完，她張了張嘴，一臉的不可置信：「真的假的？」
毛副政委家屬點點頭：「這是真的，不騙你，我家老毛那外甥女不會騙我。」
好吧。
姚梓瑩知道徐子蘭，畢竟在大院裡住了那麼久。
徐子蘭這個人，不僅勤快，而且嘴甜，對孩子又好，所以挺招人喜歡的。
人家不嫉妒她，那是因為有一個比她厲害得太多的徐子矜。
誰人背後無人說？哪個人前不說人？
徐子矜並不知道自己又成了別人口中的話題。
等劉子望把那些孩子的要求記好後，她把名單收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她去了九婆婆那，說了一下房子的事……
「我準備用來開糧油鋪子，現在知青返城，很多人都沒有糧本本。」
「黑市上的高價糧，每斤已經賣到兩毛八九、快三毛了，還沒有貨。」
「我一是想賺點錢，二是想做些好事，但絕不會這麼黑。」
「本來準備租房子，沒想到這房子省政府那邊不要了。」
九婆婆吃著甜瓜，邊聽邊瞪眼：「這還要問？我不是房契都給你了嗎？」
「我都這把年紀了，要房子幹什麼？」
「要錢幹什麼？」
「我現在這樣非常好，反正那房子我是不要了的，你想怎麼處置那是你的事。」
「九婆……」
九婆婆又是一瞪眼，根本不讓徐子矜再說下去。
「行了行了，身外之物於我來說，死後也不知道被誰占去了。」
「與其便宜外人，不如給你去做些好事，或許下輩子我能投個好胎。」
「我呢，也不是白給你，你去幫我找找，有沒有越劇的戲曲兒，我喜歡。」
好吧。
跟個財主婆談房子，算她沒事找事！
不過徐子矜不是愛占便宜的人，她覺得，該講的還得講。
「我幫你找，多幫你找一些，你慢慢看。」
「九婆婆，您放心，就您這狀態，至少活到一百歲。」
哪知，九婆婆不高興了。
「我活這麼老乾什麼？到時候聽不清、咬不爛、看不到，活著有什麼意思？」
「能活到八十，我就滿足了。」
徐子矜：「……」
——這世上還有不想命長的人？
不過她也理解老人家，明明是土豪，卻過成了一隻窮鱉。
親人沒了，身邊的人，一個個都盯著她，看能不能在她身上再榨出點油水來。
這些日子，徐子矜看到來找九婆婆借錢、借糧、借衣服的人，不下十次。
甚至，還有人連桌椅板凳、棉被、蚊帳都借。
而且只要借去了，很少有人還。
若是善良人，九婆婆肯定會幫的，但這些人就是典型的吃絕戶！
徐子矜真的心疼老人家，決定多陪一會：「九婆婆，中午我們吃蔥油拌麵如何？」
中午家裡沒人，時常她都會過來陪老人吃個飯。
九婆婆雙眼一亮：「就上次吃的那個？」
徐子矜點點頭：「嗯，就那個。」
九婆婆笑眯了眼：「每人再加兩個雞蛋。」
「好。」
老人家吃的不多，卻非常開心。
中午她都得睡一會。
陪了老人半天，徐子矜打算回去了：「九婆婆，我走了。」
九婆婆點點頭，把手中的一個布包給了她：「拿去用，不要怕沒本錢。」
一摸就知道是大黃魚。
四根。
徐子矜哭笑不得：「九婆，您不是專門生產金條的大師傅吧？」
「又給！你這一共給我多少條了，沒算過嗎？」
九婆婆眼一瞪：「你真是少見識！」
「當年的牛家，那金條都是用卡車拉的，這點算個什麼，花吧！」
好吧好吧，徐子矜認為，自己就是少見識。
可能是老天爺彌補她上輩子沒見過金條……
「好，我好好用，行吧？」
「有事就叫村裡的孩子去茶園說一聲，玉蘭和子蘭，都是我的妹妹。」
「這兩人的人品都不差，你可以找她們。」
九婆婆點點頭：「知道了、知道了，我能有什麼事啊？」
「你不都看見了？我能吃能睡還能看戲，你瞎操個什麼心呀。」
「去吧去吧，忙好了，早點生孩子！」
——又來一個催生的！
徐子矜：「……」
——是不是，長輩都喜歡幹這事？
「行，我明年一定生，要是生了多胎，生一個跟您姓！」
九婆婆眼一瞪：「我才不要呢，跟我姓幹嘛？我娘家人一堆，可沒有一個來看我。」
「牛家人，要不是沒人熬得過我，這些錢可不會給我用。」
「我這輩子沒當過阿太，就是想當阿太了，不行嗎？」
「行行。」
徐子矜有一種錯覺：九婆婆莫不也是穿越人士？要不然怎麼能想得這麼通透？
這年代，人人都希望有後。
可她真沒想過。
「喲，你這位同志又來給九嬸送吃的來了？」
「你們部隊當官的人，真是好有錢啊，真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