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事。
只是陸寒洲不能直接說:他早上一忙,就忘記把短褲帶走了……
為了不讓人起疑,他裝出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沒啥事,就是早上營里吃饅頭,我回來拿點你做的香菇竹筍醬過去。」
——呵呵。
徐子矜抽抽嘴角沒揭穿他:「哦哦,那我給你拿。」
陸寒洲沒空去看徐子矜心裡在想什麼,急匆匆地進了衛生間。
看到兩條大褲衩還在,心中鬆了一口氣:她應該沒注意到吧?
二話不說,他把其中一條塞進了褲兜,然後拿著另一條出了衛間生,把短褲曬在了屋後。
進屋後,他又裝做很自然的樣子,接過了徐子矜給他的香菇竹筍醬,進了臥室。
很快,他抱著一床被子出來了:「這被子太厚,我去換床薄點的回來。」
徐子矜繼續炒鍋中的菜,聞言嘴角挑了挑:「哦,你真不在家吃早飯?」
「不了,測試還沒結束,我得過去看著。」
——行吧,你不吃,我才放心,要不然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這火腿腸……
徐子矜一臉心虛的閃了閃眼光,兩人心思各異,誰也沒去注意對方。
今天徐子矜是下午的課,下班時已經五點了。
剛進家屬院,就有人在喊她。
「小徐、小徐,你快回去,政治處主任和幹部股長去你家了。」
啥?
徐子矜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政治處主任和幹部股長去我家幹嘛?找我?」
邱愛紅點點頭:「對,是找你呢。」
「他們帶了一個幹事和幾個兵過去,說要去你家和秀梅家。」
「我跟你說,是來給你發獎勵的。」
「剛過去,你快點。」
還有獎勵?
徐子矜驚訝了一下:上輩子她當了幾十年的軍嫂,從未拿過部隊的獎。
——難道是那槍的事?
想到這個可能,徐子矜樂了:呵呵,重生福利還真多!
她沒猜錯。
此時王家門口,政治處主任正在給陳秀梅發獎。
獎品是一張大獎狀、一隻臉盆、一隻熱水瓶、兩隻大茶缸、兩條毛巾。
「嫂子,團長和政委說了:你們這次為部隊立了大功。」
「他們說要號召全團家屬向你們學習,時刻保持警惕,你們是全團軍嫂的榜樣。」
陳秀梅被誇暈了。
連連擺手:「不不不,過獎了過獎了,這功勞主要是小徐的,不是我的。」
徐子矜剛好到了。
聽到了這一句。
「嫂子,你可不能謙虛。」
「當時要不是有你幫忙,那大娘可不會把槍交給我的,那大娘態度可凶了。」
陳秀梅臉更紅了,她除了幫幾句腔,還做了什麼?
「子矜,我完全是沾你的光啊!」
徐子矜輕輕笑道:「別這麼說,昨天我要不是跟你在一塊兒,可沒這麼大的膽子。」
「是你給我壯了膽,我才敢跟那大娘搶這槍啊。」
「要說有功勞,那絕對是我們兩個人的,我可不能一個人占了。」
唉喲。
陳秀梅心中感嘆一聲:這姐妹完全就是在幫她啊,人生能結識一個這樣的朋友,真是福氣!
作為軍嫂,陳秀梅自然清楚,她得了個優秀軍嫂的頭銜,對自家男人可是大有好處!
等政治處主任和幹部股長帶著人走後,陳秀梅一臉感激地看著徐子矜:「子矜,姐謝謝你了。」
「你這是在幫我,我懂的。」
徐子矜朝陳秀梅笑笑:「嫂子,你可不能這麼說啊,這事就是我們倆一起乾的!」
「或許是你有福氣,我們才遇上這等好事呢,真別感覺欠了我什麼。」
「再說了,我們是姐妹,不用想這麼多。」
占她的福?
可能嗎?
陳秀梅是個心裡亮堂的人,來部隊三年了,她哪回遇到過這樣的好事?
深呼一口氣,她真誠地說:「好,我不說了,但我會記在心裡的。」
「子矜,姐不是個自以為是的人。」
那當然,徐子矜想,她要是那樣的人,自己也不會結交了。
兩人得了團里的獎勵,團里所有的家屬都羨慕了。
當然,也有人嫉妒得不行。
「哼!一件這么小的事就獎勵?果然,有後台的人就是不一樣。」
「她這是運氣好,讓她碰上了,要是讓我遇見,我做得比她還要好!」
「瞧她那個嘚瑟勁,立了多大功勞似的。」
馬小花氣得不行。
只要徐子矜好,她就不舒服。
兩個孩子不能缺吃,她就沒有更多的糧食寄回去,等於要了她的命。
得到這消息後,她就到處說。
劉秀花跟她是最好的姐妹,這話一落,她立即接上:「是啊,領導都包庇她,我們有什麼辦法。」
茶葉的事兩人已經反映上去了,可幾天過去了,團里一點動靜都沒有,兩人非常生氣。
馬小花眼一眯:「不行,明天我們再去政委那裡反映去,再多找幾個人一起去。」
「多找幾個人,我們天天去,看團長、政委還敢不敢包庇她。」
劉秀花連連點頭:「對了,我跟你說,團里不處理,我們就去師里鬧。」
「她不是仗著是楊副師長的什麼乾女兒嗎,這損公肥私的事反映上去,看楊副師長怎麼辦?」
轉眼過了清明,第二批茶已經可以摘了,可這天傍晚突然接到了通知……
「太過分了!子矜,這通知是專對我們的!」
不能採摘私賣,只允許摘給自家喝?
呵呵呵……
徐子矜低笑兩聲:「這的確是針對我們的,是有人眼紅了。」
「沒事沒事,不能摘,那就不賣了!」
陳秀梅氣得想罵人:「你說,這是誰去告的狀?」
徐子矜指指通知:「這不是說了嘛,已有多人反映,茶園是部隊集體財產……」
「多人,也就是那幾個看不得別人好的人。」
「行了、行了,除了那幾個貨,還能有誰?猜都不用猜。」
被人斷了財路,陳秀梅是真的生氣:「天打雷劈的東西,氣死老娘了!我咽不下這口氣!」
「子矜,要讓我知道是誰,老娘要撕爛她的嘴去!」
「集體財產?是集體的,我承認,可往年誰要了這些?」
「哪一年,不是全老在樹上?」
「她眼紅,她也去摘啊,有人規定她不能摘嗎?斷人財路,小心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