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為什麼要背叛我

  柳映真輕輕一笑,說:「這麼完美的巧合,你倒真的會圓。」

  寧約晨嗓音沙啞的為自己辯解:「我說的是真的,我手機上的聊天記錄,還有我跟錦茉的通話,都能夠證明我是想幫白懿,只不過最後因為我的猶豫而弄巧成拙。」

  「那這麼說,白錦茉可以幫你證明清白了?」

  「對,你將我關進這裡的第一天,我就已經詳細的說清楚了事情全部經過,也說了你們可以找她對證。」寧約晨神色堅毅。

  柳映真翹起二郎腿,眼神譏諷的看著她:「你這起策劃可真是做的有始有終,只不過可惜了,你這個證人還是臨陣倒戈了。」

  她剛說完,外面就傳來鐵門打開的聲音,緊接著一個年輕俊俏的男子帶著白錦茉走進來。

  寧約晨認得這個男子,當時就是這人直接用鐵錘打破駕駛座車窗,讓自己做出選擇。

  江嶼詞開口就是發牢騷:「柳大小姐,我這好不容易度個假,還被你當作下人來回使喚,我是欠你的嗎?」

  「沒辦法,誰讓我是你未來的新娘呢,關鍵時刻只能找你這個夫君嘍。」

  江嶼詞臉上浮現一抹喜色,但還是說:「娃娃親而已,你不是還要悔婚嗎?」

  「悔婚的事以後再說,現在有更重要的問題要解決。」

  柳映真毫不在意的揮揮手,而後對著寧約晨道:「你的證人來了,對證吧。」

  寧約晨看向白錦茉,眼裡滿是期待:「錦茉,你告訴她們,我真的沒有要害白懿,我真的是想要幫她。」

  她說完後,被問的人卻遲遲不回答。

  見她神色閃躲,低頭不語的模樣,寧約晨先是一怔,漂亮的瞳眸中浮現不可置信的神色,心裡更是產生不好的預感。

  然後她聽白錦茉說道:「寧約晨,你做的事情已經敗露了。即使作為你的好朋友,我也沒辦法為你掩蓋。」

  寧約晨眼圈一點點的泛紅,最後淚水流落:「白錦茉,你是我朋友,你不能這麼傷害我。」

  當對方躲避求助的那一刻,自己其實就已經明白了,但她仍舊不敢相信從小到大的好朋友會背叛自己。

  白錦茉不敢直視她失望的眼神,只低著頭說:「柳小姐,我在得知我哥要害白懿姐姐的時候,就告訴了寧約晨,她也答應了要去找對方。可是卻一直拖到白懿姐姐出差去穗城,才跟我說她忘了這件事。」

  「然後她讓我去找本家的人聯繫白懿,我當時在外面,剛掛斷電話就被人從後面打暈過去,再醒來時就看到我哥哥最好的朋友。」

  白錦茉看了眼角落裡表情呆滯的好友。

  最後狠下心說:「他親口告訴我的,說是寧約晨和我哥哥早就串通好了,之所以假裝幫助我,也是為了拖延時間,防止我將消息告訴白懿姐姐。而後面她所有的行為,也就解釋的通了。」

  「白錦茉!」

  寧約晨看著好友,眼裡滿是震驚,顫聲問:「為什麼?你明明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你也沒有理由這麼對我。可為什麼,為什麼你偏偏要這麼誣陷我。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我們是好朋友,但白懿是我姐姐,我是白家人。自然不能容忍你做這麼多惡事。」白錦茉回她,

  柳映真問:「寧約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寧約晨渾身發抖,死死咬住牙關:「我沒有害白懿,從來都沒有!」

  「還真是嘴硬,看來得想些辦法才是。」

  柳映真指了指白錦茉,不耐煩的說道:「將她帶走,接下來的場面太血腥,不宜觀看。」

  江嶼詞翻了個白眼:「柳映真,我是你的奴隸嗎?」

  「你這麼想當的話,我自然沒意見。」

  「切。」

  待他們走後,柳映真對著一直守在自己旁邊的女保鏢說道:「你,想辦法讓她開口認罪。但也別太下狠手,意思意思就行了。」

  「是,柳小姐。」

  寧約晨看著逐漸逼近的女人,緊緊的靠著背後的牆,更是將自己縮成一團。在對方手裡的鞭子抽下來的時候,內心絕望不已。

  白懿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出院第一件事就是去了綠園。

  她跟著柳映真來到酒莊地下室,在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長髮女孩時,瞳孔微微一縮。

  她快步走上前去,看著女孩身上破碎不堪的連衣裙,轉身質問自己的好友:「你對她做了什麼?」

  柳映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怒氣弄得莫名其妙,回答:「你不是說讓她張口嗎?我不施加點手段,怎麼讓她承認自己做的事。」

  「所以你就用這種噁心骯髒的手段?」白懿語氣里的怒氣更盛。

  「什麼呀?我不就是…」

  柳映真說到一半終於反應過來好友的質問,臉色也微微難看:「你想什麼呢,我就只是讓人給了她幾鞭子。其他的什麼都沒做。同為女生,那種下三濫的手段我才不會用好吧,這點基本的良知還是有的。」

  她說著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說:「你家這位假小姐也真有意思,去做壞事還打扮的那麼精緻清爽。這副身體也被養的太嬌弱了,稍微恐嚇毆打一下,就滿身是傷。關鍵是寧死不屈,這都半個月了,愣是不認罪。」

  白懿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人,說:「給她換件衣服,不要裙子。」

  柳映真覺得她有些奇怪,說:「怎麼?讓我去機場攔人的是你,把人關在這裡逼供的也是你。現在壞人我做了,你倒扮演憐香惜玉的角色了?」

  「不是。」白懿覺得有些心煩意亂。

  在見到寧約晨之前,她心裡就一直壓著一股怒氣。

  這股怒氣從半個月前,寧約晨帶著白雲睿堵住自己,試圖害她性命時就有了,一直持續到現在。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動氣,但就因為如此,才更加的心煩意亂。

  可此時此刻,她看著曾經鮮活明媚的女孩就這麼躺在那裡,渾身是傷,如同破碎的洋娃娃般。

  不知怎的,心裡某一處竟微微的生疼,像是被什麼東西扯住一樣。

  柳映真見她目不轉睛的盯著地上的人,調侃道:「怎麼?心疼了?心疼就帶回去。」

  白懿掃了她一眼,徑直走向昏迷中的人,就這麼有由上而下的俯視著。目光從她手腕上的青紫傷痕一點點下滑,最後落在腳腕上烤著的鐵鏈,神色複雜。

  她慢慢蹲下去,就這麼看著對方,然後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觀賞著她即使在睡夢中仍舊緊皺的秀眉。

  這一刻,她心裡想的竟然是幸好沒有傷到臉,不然這麼愛美的人一定接受不了。

  不知看了多久,白懿捏住女孩下巴手指逐漸用力,而昏迷中的人也因為疼痛而下意識的想要掙扎,卻怎麼也逃不脫。

  寧約晨是在痛哭中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