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十年後的白懿

  會議結束,一群人用最快的速度離開,生怕晚一秒就被這位剛開了的人的老闆叫住。

  白懿因為回了幾條信息,所以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她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就看到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哼著歌的人。

  只問:「你不是去環球遊了嗎?怎麼來我這了?」

  柳映真放下手裡的零食,說:「想你了唄,我對你的愛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日不見思念成疾。一晃眼這都兩個月沒見了,我已經因為看不到你而茶不思飯不想,整日以淚洗面。」

  白懿瞄了一眼她面前桌上的零食,全當她是在放屁。

  柳映真見她對於自己的這番深情「告白」不僅無動於衷,並且一心沉浸在工作中。撇了撇嘴,心想這人真不會享受生活,那麼好的青春年華,那麼優越的放肆資本,卻只知道工作賺錢。

  連個男人都不玩,太浪費這美麗的皮囊和富婆的身份了。

  但這些她也只敢在心裡腹誹幾句,最終也只是清了清嗓子,開始談正事:「上次你車禍那件事查出來了,確實是人為的,這個人還是你的好二伯。」

  白懿正翻閱文件的動作頓住,抬眸看向她,裡面驟然聚起一抹冷意。

  她起身走過去,在好友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繼續說。」

  柳映真坐直了身子,神色也嚴肅了些:「你這位二伯確實有點腦子,這陷害你的全過程策劃真是堪比犯罪片。不然以你們家的實力,不至於小半月過去了都查不出來。」

  「所以你是怎麼查出來的?」

  「我啊~」

  柳映真眼珠一轉,悠悠開口:「我當然是從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下手查的了。」

  白懿不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柳映真接著道:「我派的那些人里其中有一個就是退休的老刑警,在職期間破獲了許多大案子。他告訴我說像這種看似被判定為百分百意外的車禍,既然現場找不到證據,又鎖定不住嫌疑人的情況下,那就只能打草驚蛇,引蛇出洞。」

  所以我當時就讓你這邊的人做出找到線索的樣子,然後假模假樣的進行排查,並且還寄了一個空的檔案袋給你父親。果然,這個快遞剛到國內,就被人中途被人攔截了。」

  說到興頭上,柳映真拿起桌上的飲料喝了一口,再開口時語氣中多了些興奮:「攔截快遞的人就是你二伯家的那個傻兒子,不過他還不算太蠢,找的別人,但我這邊稍微一查,就查出來這兩人的關係。」

  「如果僅僅只是攔截快遞的話,還不足以證明那場車禍和他們家有關。結果你這位堂哥在發現自己被設計後,惱羞成怒下說了句沒想到你白懿命這麼大,他家策劃的這場車禍這麼周全,居然都被你躲過去了。但下次就不一定這麼好運了。」

  柳映真將喝完的飲料瓶丟進垃圾桶里,冷哼一聲:「他說這句話時就在酒吧的包廂里,被我那幾個順著線索跟過去的偵探聽了個正著。」

  白懿似是沒什麼反應,只平聲靜氣的問:「證據找到了嗎?」

  「找到了,只要犯罪就會留下痕跡,就看能不能被查到罷了。他們家雖然這場車禍策劃的很完美,全程都假借別人之手,但一環接一環查下去,就找到了通過你二伯的私人帳戶給中間人的轉帳記錄,而這個人給司機轉帳時間也剛好對得上。現在這個中間人和牽連到的上下的幾個人都被揪出來了。」

  「更重要的是,這個中間人為了防止被反殺,特地保留了當時的聊天記錄,還有一封信。本想著是自保,沒想到卻成了證據。」

  她說完後,看向自始至終都平靜到像在聽故事的好友,雖然早已經習慣她這種處事不驚的脾性,但還是好奇的問:「你打算怎麼處理?要知道留這麼個隨時想要置你於死地的親戚,你的生命隨時可能受到威脅。」

  白懿卻只是不痛不癢的說道:「聽說我這個堂哥很喜歡投資,還經常去濠江。」

  柳映真不屑的嗤了一聲:「是啊,黃賭毒,你這個堂哥占了兩樣。整天玩的花不說,卻還裝成正人君子想要證明自己是個商業奇才,奈何不僅沒繼承你們白家的經商頭腦,還是個敗家子,只要是他看中的項目沒有一個不黃的。」

  她剛說完就聽對面的好友輕微的哼聲,再看她這副悠閒自得的神情,問:「你有了主意?」

  白懿說:「這種廢物不需要我動手,只任由他自生自滅就好了。」

  柳映真聽懂了她這句話的意思:「與其讓他直接痛快的消失,髒了自己的手,不如利用他的這個弱點,讓他自然而然的廢掉?」

  「他自己玩物喪志,沉迷黃賭,不管發生什麼後果都不過是咎由自取。」

  柳映真這下真的明白了,她這個好友不愧是幹大事的人,面對想要自己命的親人,不僅能夠心平氣和的面對,還能放長線釣大魚的一步步下套。

  這也真是嫌自己命大並且命長。

  於是說:「如果在那之前,他們再次對你動手怎麼辦?」

  白懿看向對面的落地窗,湛藍的高空中剛好有架飛機划過。

  她緩緩開口:「他們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既然她這麼說了,柳映真也就放心了。

  畢竟在玩手段這方面,她認識的那麼多能人裡面,白懿絕對是翹楚中的高手。心狠手辣又有頭腦,只要被她算計的人,不管無不無辜,都只能說是自作自受。

  只因為她太會利用別人的弱點讓其自甘墮落,自我毀滅了。

  這個話題結束後,柳映真才想起一件事,便說:「那個人也來E國了。」

  白懿問:「哪個?」

  「就是你們家那位千嬌萬寵的寧小姐。叫什麼來著,寧約晨是吧。」

  「寧約晨。」

  白懿淡聲開口:「你不說我倒忘了,她在白家待了過這麼多年,也是時候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