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放肆!」老者呵斥道。
電話另一頭的老鬼,聽到這頭吵吵嚷嚷,不滿道:「小林子,你這是在哪?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跟老頭子我說,我在淮州還有點本事。」
「老鬼,別添亂了。」林朝陽無奈道。
「等等,剛才你那頭有人說龍躍茶樓?還有個小子再說他師傅,對不對?」老鬼問。
「老鬼,別添亂,我能搞定。」林朝陽就要掛電話。
老鬼大聲喊道:「林朝陽打開免提,我要找胡孫權那小兔崽子。」
「胡孫權?」林朝陽念叨著。
正巧這句話被老者和金大成聽到,兩人同時一愣,金大師臉色大變,不依不饒罵道:「姓林的,你敢直呼我師傅的名字,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林朝陽看向老者嘴角動了動,隨即打開電話免提,道:「老鬼,你說的胡孫權是不是個頭髮花白的老頭。」
「沒錯,讓那小兔崽子跟我說話,在淮州還沒人敢不給我老鬼面子。」
聽到手機里熟悉的聲音,胡孫權臉色大變,「師,師,師叔?是,是你嗎?」
「胡孫權,你個小兔崽子,你還知道有我這麼個師叔。」老鬼不滿道。
胡孫權嚇得差點沒坐地上,額頭瞬間滲出汗珠,心裡是驚濤駭浪。師叔是什麼存在他再清楚不過。別說是淮州,就是整個江南省,只要他老人一句話也要抖上三抖。
「師叔,您,您在哪?我立馬派人去接您。」胡孫權恭敬道。
「我在哪不重要,小兔崽子,我兄弟林朝陽怎麼招惹你們了,為什麼會有人嚷嚷說他不想活了?」老鬼質問道。
胡孫權尷尬的看著林朝陽,心裡亂成了一團麻。這事逆轉的也太快了,就跟做夢一樣,誰能想到這小子會跟師叔有這層關係。
「師叔,這,這沒人說什麼。我,我只是請林,林,林小兄弟來喝茶。」胡孫權說著瞎話,心確懸了起來。師叔是什麼脾氣他最清楚,要是真惹老頭不高興,別說是他,就是師傅在世都要給三分薄面。
「少放屁,我還不知道你。警告你,小林子是我結拜兄弟,你敢對他不尊敬,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兒。」老鬼氣呼呼道。
胡孫權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眼下只能認了。
接連說了一番話好才打發了這老頭,最後老鬼告訴林朝陽下月初十他會來淮州。
掛斷電話後,胡孫權尷尬的看著他,早沒了剛才盛氣凌人的氣勢。
「林,林,林師叔,剛,剛才都是誤會,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胡孫權感覺心裡如同吃了狗屎,他都六十六歲的人了,居然要管一個毛頭小子叫師叔,說出去讓人哭笑不得。
「胡師侄,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我沒放在心上。」林朝陽故意托大,狠狠的占了這老傢伙的便宜。
胡孫權尷尬的老臉通紅,雖然心裡非常惱火,面子上還是要表現的非常恭敬。
一旁的金大成和龍師萱完全傻眼了,沒想到師傅會管這傢伙叫師叔,而且還是當著大家的面,這事也太讓人跌眼鏡了。
「師,師傅?剛才那老頭是誰啊?怎麼說話您都不敢說話。」金大成問道。
胡孫權心裡正有火,揮手一耳光抽在他臉上:「帶著你的人給我滾出去!」
金大成無緣無故挨了一下,屁都不敢放帶著鼻青臉腫的手下拖著鐵塔出了屋子。
「林,林師叔,您這次來這恐怕不是喝茶吧?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儘管說,我一定竭力去辦。」胡孫權想著儘快打發走這個麻煩,也好清靜清靜。
林朝陽轉身坐在椅子上,說:「我想打聽個事,如今淮州能開保險箱又不留痕跡的人,在不在你們這。」
胡孫權愣了下,說:「開保險箱?什麼意思,你覺得是我們的人做的?」
最近內字門發生了很多事情,胡孫權也是焦頭爛額,如果不是剛才碰巧路過,他根本不會摻和到這事之中。
「胡老,我只是向你打聽,知不知道誰能有這手段。」林朝陽追問道。
胡孫權看了看他又轉頭看向陳欣怡,隨即立馬明白了三人的來意。
「伽藍集團的事情,老朽多少聽到一些,不過我們內字門,在盜門裡走的是來無形去無蹤,對於開鎖爬窗不屑於去做。如果非要說這樣的人,我只知道城郊『外門』劉浩,他們外門專門干開鎖爬窗之事,或許那裡有你想知道的。」胡孫權也算是據實相告,將劉浩所在的汽修廠地址說了出來。
得到這個消息,林朝陽心裡算是有了底,寒暄了兩句帶著兩女離開了龍躍茶樓。上車後陳欣怡和許諾瞪著眼睛,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林朝陽看,看的他人直發毛,還以為兩女人傻了。
「說,你到底是誰?」陳欣怡開口道。
林朝陽一愣,「我是誰?伽藍員工,你陳總的男朋友。」
「你……」陳欣怡臉一紅。
許諾急忙插話:「少說廢話,臭色狼,快說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剛才一個電話,就能讓那幫人服服帖帖?」
林朝陽笑了笑,心想這事可沒法說清楚,他和老鬼的事情就如同傳奇一樣,一般人根本沒法去理解。更何況有些事情還是藏在心底的好。
見林朝陽不說話陳欣怡和許諾冷冷的瞪著他,那模樣仿佛要吃人。最後沒辦法,林朝陽只能隨便編個故事哄騙兩人。
離開宣化街,夕陽染紅了天際,城市再次迎來了屬於它的黃昏。車子穿過主幹道直奔郊區駛去,一路上許諾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反倒林朝陽和陳欣怡沉默的如同空氣。
大約一個半小時後,郊區出現在三人視線內,天已經黑了下來。遠處浩然汽修廠就在三岔路口旁,突兀的小二樓坐落在院子裡,堆滿廢舊輪胎和車輛的汽修廠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將車子停好後,林朝陽讓陳欣怡和許諾現在車上等著。這種事情帶著女人就是累贅,還不如一個人來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