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恰巧被路過的行人看到,不少人見這頭出了事情駐足圍觀。
「誒呀,撞人了,我的腿,我的腿兒好疼,好像斷了。」
地上躺著一名少女,長發散落遮住了面容,渾身衣服髒兮兮的,破敗的程度勉可以遮擋住重要部位。
林朝陽從車上下來仔細看了下車前方,見少女躺在地上來回翻滾著,手捂著左腿兒不停嚷嚷說腿斷了。便知道有遇到碰瓷的,這車裡有行車記錄儀,自身的開車技術可以說是強悍至極,剛才速度只在六十碼怎麼可能會撞到人。
回想起上次偶遇陳欣怡遇到碰瓷的事情,只能感嘆這淮州現在的小魚小蝦太多了,為了錢簡直是做事無底線。
「姑娘,你這腿兒斷了怎麼還能彎曲,還用手捂著,難道你的腿兒很特殊?」林朝陽仔細瞧了眼,蹲下身似笑非笑的盯著少女。
少女一驚,回頭猛地看過來,見到身旁蹲著個年輕男子時,不禁一愣。
「你……是……」少女很吃驚,話到嘴邊還沒等說出口,就聽人群里有人嚷嚷起來。
「撞了人還不趕快處理,大家可都等著上班呢。」
「對啊,堵塞了交通,這不是耽擱大家時間麼?」
「撞了人就的賠錢,趕快報警。」
似乎聽到了同伴的聲音,少女回過神來一把抱住林朝陽的大腿兒。
「哎呀,撞人了,出人命了。」
知道少女不會善罷甘休,林朝陽從容的掏出手機咔咔拍了兩張照片,隨後一指車前方的擋風玻璃道:「姑娘,我這車上有行車記錄儀,而且路口還有監控,你這樣碰瓷是不是有點過了。」
林朝陽淡淡一笑,抽身準備離開,哪成想少女不依不饒再次撲上來抱住雙腿兒,「不准走,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男人,騙走了我的所有家產,還把我唯一剩下的一點打胎錢騙走,今天要不是算準你從這裡經過恐怕這輩子我都見不到你。」
事情反轉太快,周圍看熱鬧的人驚訝不已,尤其是一些中年婦女對著林朝陽指指點點,感嘆網絡時代的迅速不少大媽掏出手機紛紛拍照上傳。
「我去。」林朝陽想都沒想到,現在碰瓷都玩上這一手了。
少女死命抱住林朝陽的雙腿兒,梨花帶雨的抬起頭,委屈的樣子要多逼真有多逼真。周圍看熱鬧的人,指指點點將林朝陽完全認為是負心漢。
「你就算不為我著想也要為我肚子裡的孩子著想,都已經三個月了你還讓我打掉。難道你一點都不心疼嗎?」女孩越說越可憐,弄的就跟真事一樣。
林朝陽完全被套住了,看著少女繪聲繪色的表現不禁覺的好笑,這樣有才華的女人怎麼就去入了碰瓷這行當,要是當演員絕對能成國內一線明星。
「你還有臉說,咱們已經分手四個月了,你肚子裡孩子是誰的你心裡應該有數,這麼往我身上潑髒水,該不會是又被哪個男人拋棄,來找我再次做備胎吧?告訴你,老子不幹了。」林朝陽板著臉,認真的模樣不容懷疑。
接連反轉,周圍人都被搞的血壓升高了,沒想到現在的男女做事如此荒唐。
少女愣愣瞪大眼睛還想說什麼,卻被林朝陽一把推開,「愛去找誰找誰去,再敢纏著我別怪我報警。」
轉身上車開車離開,留下一臉懵逼的少女。
人群中兩個面色不善的男子咬牙切齒的罵了句,其中一個男子低聲道:「那個人好像是林朝陽,就是前幾天老大讓我們特別注意,準備找機會下手弄的那個男人。」
「原來是他?還真撞槍口上了。」男子咬牙啟齒道:「拉上這娘們,咱們跟上去。」
一段小插曲耽擱了些時間,達到金大成的茶樓已經是四十分鐘後,樓上雅間裡兩人見了面。再次看到見面金大成的態度是畢恭畢敬,畢竟有胡孫權那面金大成不敢在像之前那樣無禮。
兩人簡單聊了一下淮州市內的黑車都賣作坊,其中有幾家是最近幾個月開起來的,金大成並不太熟悉但是手下一些人卻有點了解。
「要不要我叫人過來,跟著太師叔去看看。」金大成說。
「不用了,只需要告訴我他們的具體位置,我自己過去就行。」林朝陽拒絕了金大成的好意,這次事情他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就連金大成這裡也是隨便扯了個理由矇混過去。
「那好,我這馬上叫人弄清楚新開幾家黑車點的位置,太師叔稍等。」金大成起身離開。
林朝陽之所以鎖定這幾家黑車作坊,是因為覺的那天在監控里的人很可能就出自這群人之中,一個生手怎麼可能出現在做了幾年的黑車倒賣作坊里,更主要的是淮州流動人口巨大,做黑車這一行最忌諱的就是頻繁讓新人進入說不定那次就會讓相關人員混進來做臥底一窩端掉。
雖不了解黑車內部倒霉的門道,但經過縝密分析,這幾家新開的黑車作坊點嫌疑都很大。
不一會兒,金大成拿著一張紙回來交給林朝陽,「這上面記了四家最近開門的黑車倒賣作坊,上面有詳細地址,太師叔去了後可以報我的名號,不過……」金大成指著其中一家叫做「寶來車飾美容」的黑車作坊,「這家跟劉浩有關係,師叔能不去還是儘量別去。」
林朝陽點了點頭:「好,多謝,帶我想胡老問好。」
離開茶樓,林朝陽再次瞄了眼紙上的四家店名,尤其看到「寶來車飾美容」幾個字時,總覺得這家裡面就有要找的人。
整整折騰了一上午,前面三家都被林朝陽光顧過了,從側面的調查了下黑作坊的人,並沒有發現監控畫面里的那個身影。
回到車上看著最後一家「寶來」林朝陽發動車子直奔順義區。
寶來汽車美容裝飾的地下一層,一群男子圍坐在一起打著撲克,旁邊一名花容玉貌,確滿臉髒兮兮的女子蹲在地上手舉著痰盂,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媽的,端好了,在敢晃悠一下,今天就讓你把裡面的痰都喝了。」
少女被嚇的臉色蒼白,舉著痰盂一動不敢動。
「白哥,你說浩哥什麼時候來啊,咱們上次談那事什麼時候動手?」一名手指將手裡的王炸扔出去,小心翼翼的問。
叫做白哥,滿臉白癜風的中年男子瞥了一眼,啐道:「草,別幾把多問,浩哥的事情是你這種小跟班問的嗎?等消息就行了。不過今天你們說見到那個什麼林朝陽了,這事我一會兒就會向浩哥匯報。」
幾人點了點頭,再次把視線投到牌局上,到是一旁的少女眼睛滴溜溜的轉著,似乎在想著什麼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