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所以我們要把戲做足。」林朝陽纖長的食指放在鼻子下面,好像在嗅一根香菸的味道。「現在我就去找他。」隨即林朝陽起身想門口走去。
奧拉又燃起一根煙,這個女人的菸癮很大,但她有一點好,就是不會在孩子面前抽。
天還沒有大亮,路上都霧蒙蒙的,隔遠點誰也看不清誰。林朝陽雙手插在上衣袋裡,冷風直往衣服里灌,翻起衣領縮寫脖子也要走,管他呢!
林朝陽知道在什麼地方能夠找到胡喬波。
林朝陽進了一個菸酒專賣樓,一眼看去,這個轉賣菸酒的有五層樓,上面估計是什麼會所之類的。門口四個鎏金大柱,紅毯鋪到樓梯,連迎賓小姐都是身著禮服,林朝陽不由心頭一笑:這胡喬波玩的地方挺高端。
「先生,你找誰?」迎賓小姐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朝陽,把他攔了下來。
「哦?」林朝陽頓了頓,看了眼自己腳上幾乎都要磨破的皮鞋,「走錯了,不好意思。」此時的他確實不適合在自己進出,太惹眼。
林朝陽往後推了兩步,轉身繞到了旁邊的一個小巷子,那裡幾個乞丐對他也十分注意,怕這個男人是來搶地盤的。
「哈哈哈」,想起不由想笑:喜劇的人生回去一定要跟他們說道說道。
「過來」林朝陽向那群乞丐勾勾手指,一堆人圍在一起好像在秘密商討什麼。
「誒,誒,長官。」一群乞丐不住點頭又蹲會原地。
太無聊了,林朝陽掏出褲兜里的煙,一邊抽菸一邊觀察大樓里來來往往的人。
突然,他看見一男一女從樓里走出來。男的戴著帽子抽著雪茄,摟著女子曼妙的腰肢。
「胡喬波?」他下意識扔掉了煙,快步向前去挽住男子的肩膀,「胡兄!」一詞脫口而出。
「你誰呀你?」一鬍子拉碴的大叔轉過頭對上了林朝陽的眼睛。
「靠,認錯了!」林朝陽心裡想罵娘,但口上說:「不好意思,認錯了。」
「有病吧。」女子不耐煩的拉著大叔走了。
突然,有個人從林朝陽的身邊閃過,讓他有種很熟悉的感覺。「是他!」林朝陽為借男子肩膀的力加快了速度不小心推了一下他。
身後的罵娘聲此起彼伏,林朝陽顧不得那麼多了,那個人就是胡喬波,他跑什麼?
「你跑什麼?」林朝陽彎著腰上氣不接下氣,追了他起碼十里地,要不這有個死胡同還真追不上這個人。
「你追我幹嘛?你追我就跑!」
林朝陽被逗笑了,「胡兄,有事兒跟你商量。」
被林朝陽稱作兄弟,胡喬波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有錢賺,你說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林朝陽知道錢容易讓胡海橋興奮。
「千萬級別以上的!」林朝陽扯著嗓子喊。
胡喬波連忙跑過來一手把林朝陽的嘴捂住,「兄弟,別在這兒說呀!」神色驚慌的看向四周,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金色寶石,聽過嗎?」林朝陽附在他耳邊,「奧拉要運貨,找我運!我們兄弟把它拿了!」
「我…們…?」聽哈扎說起過這個寶石,價值連城,胡喬波有些激動又有些怕,「搶?這是要命的事啊。」
「拿到了五五分,你不想回國?」林朝陽戳到了他的痛處。
回國和家人團聚是胡喬波做夢都想的事,出來這麼久,襁褓中的兒子怕是長大了吧。
「你要我做些什麼?」
「明天晚上你來教堂,就是距哈扎住所兩公里外的那個,我把寶石放在教堂進門右邊那棵石榴樹下,你來取。」這是林朝陽剛才就計劃好的一步。
「明天不行,明天哈扎要去教堂禱告,暴露了我就活不了了,我要錢也要命!」胡喬波馬上反對。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哈扎一直不相信你,平時你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你看…」林朝陽指了指後面,待他只見扭頭過去一個黑影快速消失。
胡喬波明白原來自己一直在哈扎的監視一中,自己的命一直都在槍口之下,此時更加深了他想回國的想法。
「你和哈扎去教堂,哈扎怎麼也想不到寶石會被放在哪兒,拿到後你去萊姆河邊,有人接你。」林朝陽似乎幫他安排好了一切
「現在我們是合作夥伴的關係,一切恩怨已經在上次見面就結束了。」林朝陽笑笑拍拍胡喬波的背膀轉身離去。
看著越走越遠的林朝陽,胡喬波心裡還在猶豫,「他僅僅是為了金色寶石?這不像他認識的林朝陽。」
回到哈扎的地盤,胡喬波又變成哈扎身邊的一條狗,他懷念在國內和兄弟一起喝酒泡吧找小不同姐逍遙的日子,那個時候他是大哥。
「胡,過來。」哈扎把腿翹在桌子上,左手食指的雪茄冒著甜甜的煙,胡喬波知道哈扎習慣用左手抽菸,因為右手要隨時準備拿槍。
「指揮官」,胡喬波此時低眉順眼像極了哈巴狗。
「唔」哈扎吸了一口雪茄,胡喬波急忙去接掉下來的菸灰。「你今天去哪兒了?」
「打…牌…」胡喬波有點哆嗦,不免心想:難道他看見林朝陽了?那個黑影?
「嗯,錢還了嗎,好好做事,虧不了你。」哈扎拍拍他的頭走了,房間裡只剩胡喬波一個人蹲在地上。
此時他的心裡七上八下,林朝陽的計劃到底執不執行?
「胡!」哈扎站在院子裡喊他,他連忙起身,只見哈扎掏出別在腰間的槍向他舉起,這一舉動嚇得他不敢再向前一步。
「胡,你去。」哈扎把槍口向下遞向胡喬波,指了指綁在十字架上的一個人,「殺了他。」
胡喬波長舒一口氣,仿佛身後有一隻手在推著他向前,他沒有殺過人,但他現在只有聽哈扎的話。
每一天,胡喬波都像只狗一樣活得提心弔膽,他沒想到來到袋鼠國會過這樣的日子,否則他寧願死在國內!
「這個人犯了什麼事?」胡喬波接過槍小聲問旁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