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拉的大帳外,有著十數個荷槍實彈的守衛士兵,個個虎目炯炯,凶神惡煞。士兵下了林朝陽的槍,又把他擋帳外。
「這女人,真麻煩。」林朝陽暗想,不過他林朝陽不一定要全靠她!「槍給我!」林朝陽沒好氣地從士兵手裡拿過槍往自己的帳篷走了。
正午的太陽火辣辣地照射著溪面,水面上空氣中夾雜著蒸發的水氣顯得霧蒙蒙的。「這個地方的氣候就是這麼怪。」林朝陽自言自語。
他貼上鬍子,抹深了皮膚,儘可能的把自己打扮得像袋鼠國人,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嘴角不由上揚。
「老闆!」林朝陽向正在巡視的奧拉敬禮。
「嗯」奧拉點頭從林朝陽身邊走過,又回來「過來,我怎麼沒見過你?」跟在奧拉身邊的幾乎都是熟面孔,奧拉有點疑惑,這人…?
「噗嗤——」林朝陽忍不住一笑,臉上的褶子擠掉了沒貼好的鬍子。
「林先生?」奧拉也忍不住笑了。「扮得很像。」奧拉向林朝陽豎起來大拇哥。
「我想去小教堂看看,這樣也許更方便。」林朝陽把頭一偏,附耳對奧拉說了自己的計劃,兩人心領神會地笑了。
奧拉帶著幾個隨從,林朝陽混入其中。自從哈扎信天主教後,奧拉有時也會來做禱告。這天他們特意避開了哈扎的時間。
林朝陽心裡想:不避可能會更好,這樣也許可以順藤摸瓜。
「即便你易容,他認出你來的可能性也很大,你要小心」。奧拉好像知道林朝陽心裡在想什麼。
「你在這裡,我去跟著神父。」林朝陽看見神父往一個小門離去。
奧拉一把抓住林朝陽,盯著他搖頭。
看奧拉如此堅定,他也不好再有什麼動作了,畢竟在這裡奧拉更熟悉一些。
回去路上,林朝陽有點按捺不住,「奧拉,這次我們什麼都沒有做?」
「林先生,你想做什麼?」奧拉回過頭。林朝陽始終跟在奧拉的身後。
「至少…!」林朝陽還沒說完。
「林先生,這裡人多,回去再說!」林朝陽很不喜歡被打斷。不過禱告的人都剛出來,他們走在人群中,說話是有所不便。
返回到牛奶店,林朝陽撕下鬍子,質問奧拉,「剛才你為什麼攔著我?」
「林先生,禱告中起碼有一半是哈扎的人,如果你跟著神父,今天我們都可能出不來,現在,你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奧拉有點氣不打一處來,「我可不想和莽夫合作!」
林朝陽慶幸奧拉拉住了自己,當時確實考慮欠妥,但是他不想向這個女人道歉,假裝若無其事,「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哼!你問我?林先生,是救你的人。」奧拉還沒從剛才的情緒回過來。
「別忘了我們是合作關係。」林朝陽也不甘示弱。
奧拉太氣林朝陽剛才的莽撞行為,甚至有點懷疑自己選擇林朝陽是否正確。無論如何,索性賭一把!奧拉橫了心:畢竟某些方面他還是有能力!
「林先生,剛才教堂中穿黃色襪子的都是哈扎的人,他們也是天主教徒,同時也是哈扎派來監視教堂的人。」
「他們來做禱告?」林朝陽不解。
「他們這一大批人不定期來,不過平時他會派暗哨監視,混在人群中,不容易被發現。」
「都穿黃色襪子?太蠢了吧,等於沒來!」林朝陽不屑,「那麼明顯的標誌,只有傻子才會選擇動手。」
「是的,傻子才動手!」奧拉強調道。
林朝陽回過神來,心裡罵了一百遍:尖酸刻薄女人!!
他連忙轉移話題:「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知道沈青梅極大可能在教堂里,但是我們不知道她到底被藏到了什麼地方!所以有暗格嗎?」這是林朝陽首先想到的。
「我不知道,哈扎對我一直有戒心,他不會把這些告訴我的。」奧拉坐靠在椅子上,兩人氣氛緩和了下來。
「也許我們不應該自己找,而是應該讓哈扎自己把人帶出來!」林朝陽狡黠一下,似乎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盤算。
「讓哈扎自己帶出來?」奧拉有些不理解。「火燒天主教堂?」奧拉脫口而出。
「這是十幾年前的老套路了!照你剛才那樣說,現在恐怕連放火的機會都沒有」林朝陽故意在吊胃口,他翹起來二郎腿一搖一晃,神奇十足,似乎胸有成竹。
「你有新辦法?」奧拉靠著的身子緩緩坐直了起來,脖子向前伸出,暗喜:沒選錯人!「林先生,請說說你的計劃!」奧拉迫不及待想知道這個華夏人口中神秘的計劃。
「奧拉小姐,這個計劃有一定的風險,成了,對我們雙方都好,若是不成,誰也占不到便宜!」林朝陽把腳放了下來,臉色一沉。
奧拉點燃一根煙,她心裡自有盤算:這華夏人想把我拉上船?「林先生,條件我不是都談好了嗎?不存在什麼風險吧。」奧拉不想下賭注。
「你說的十五萬美金嗎?」林朝陽站起來,靠著窗子,手扶欄杆,「奧拉小姐,你太看得起我了,不過我要確保萬無一失!」
「好,那你說一下你的計劃,我聽聽。」奧拉知道林朝陽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也做好了準備。
……
「什麼!林先生,太冒險了。」林朝陽匐在奧拉耳邊說完了自己的想法,「我不同意。」
「奧拉小姐,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說過的。」面對此時的奧拉,林朝陽表現的前所未有的淡定。
奧拉驚坐在藤椅上,她沒有想到林朝陽會打金色鑽石的主意,風險太大了,她冒不起,「林先生,你只有這一個辦法,沒有第二條路?」
「有,不過我不想選。」林朝陽深知,金色鑽石是此時這個女人最看重的東西,只有把它握在手中,沈青梅和自己才會更安全。即便是有了它,也不是完全安全,只是多了一道保險而已。
「林先生,如果我不肯呢?」奧拉看著香菸燃起的火星,眼神的餘光瞟著林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