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醫修怎麼回事,這哪裡是築基修為?」
「楊樂章可是金丹修為,怎麼可能打不過一個築基呢?」
「剛剛應該只是因為楊師兄沒有做好準備,才讓她得了手。」
周圍修士總盟的修士們都感到難以置信,他們作為各大門派的精英弟子,能進入修士總盟擔任職務,就已經是他們實力不凡天賦過人的證明。
一個丁級門派的弟子怎麼可能壓著甲級門派的精英弟子打,更何況築基和金丹之間的實力可是有著天壤之別。
要麼是楊樂章剛剛還沒有發揮出實力,要麼是這個自稱碎星派弟子的女修根本不是什麼築基期醫修,他們都被她的外表給欺騙了。
「你找死!」楊樂章反應過來後,就立即調用靈力抵抗住了林倦的風,沒再被林倦拋著玩,剛剛就是他大意了,不過是風靈力而已,他怎麼可能打不過。
林倦也停下了御風把楊樂章托上天的動作,迅速上前接近楊樂章。
楊樂章並不畏懼林倦的接近,一個風靈根修士打近身戰就是找死,他在自己的面前築起一層靈力護盾,一邊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匕首。
然而不等他拿穩匕首,一排銀針已經刺穿他的靈力護盾,把他拿匕首的那隻手紮成了刺蝟。
「真是醫修?」
「她竟然用銀針當武器,銀針那麼脆弱的東西,根本就傷不到修士。」
「楊師兄要教訓她了,真是自討苦吃。」
旁邊看著的修士總盟的弟子們看著那些銀針,只覺得那銀針扎得軟綿綿的,實在不知有何殺傷力。
倒是其他幾列正在排隊等測試的弟子之中,有些人已經察覺出不對來。
左邊人最少的隊列之中,有一對穿著和楊樂章相似門派服的師兄妹。
白月樓的門派服以柔和的淡黃色為基調,下擺右側繡有一輪滿月。
楊樂章的那輪滿月是淺藍色,這對師兄妹的卻是淡金色。
「慕師兄,那銀針莫非是傳言中的白羽銀針?」秦書語低聲對慕韞昭道。
慕韞昭點了點頭,他年幼時身體不好,一直是溫神醫替他調養,對溫神醫曾經用過的白羽銀針自然不會認錯。
那銀針每一根的針尾都雕刻著細小的羽毛形狀,泛著微微的白光,不仔細看旁人也難以注意到。
秦書語也是幾次聽慕韞昭說溫神醫的那副白羽銀針若是作為武器,其鋒利程度可與武器榜的那些神兵利器相提並論,他苦尋和白羽銀針相同的鑄造材料始終未曾找到。
「白羽銀針怎會落入這樣一個小丫頭手裡。雖說早些年就聽說溫神醫已經隕落,但是這白羽銀針怎麼也該留在無涯島。不知這小丫頭和無涯島是何關係。」秦書語琢磨著林倦的身份。
「許是人家醫術高明,得了溫神醫的傳承也說不定呢?」隊伍面前一蜜色皮膚的高大男子回過頭來,繡著「樂」字的門派服已經說明了他的身份,他是甲級門派極樂門的弟子。
極樂門在甲級門派就是個異類,他們以追求極致的快樂為宗旨,行為各個放誕不羈,常有離經叛道之舉,所有甲級門派都看不起極樂門的弟子,但是極樂門的人從來不將其他門派的目光放在眼裡,甚至還嘲笑其他甲級門派過於死板。
「那是邵瑜,極樂宗近兩年風頭正盛的天才弟子。傳聞他二十歲就已踏入元嬰境界。」秦書語壓低聲音,對慕韞昭道。
「傳聞大抵說得沒錯,確實是個厲害人物。」慕韞昭看了邵瑜一眼,就篤定道。
慕韞昭在看邵瑜的時候,邵瑜也正轉過頭來看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上,慕韞昭朝著邵瑜點了點頭,邵瑜則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也不知這次混元秘境開,天燼派的那群人來不來,若是天燼派的不來,那和我們白月樓爭一爭的也就是極樂門這幫人,他們若是來了,無論是我們白月樓還是他們極樂門,都一樣爭不過天燼派。」秦書語道。
「五百年一次的焱靈果成熟,就算是天燼派也不可能錯過,他們會來的。」慕韞昭的手微微握緊,這焱靈果,不僅會是天燼派的目標,包括極樂門在內的其他門派也都會盯著焱靈果。
而他們白月樓,此次派出他和秦書語這樣的金月弟子,也是對焱靈果勢在必得,這次的混元秘境開放,定是一場激烈的爭鬥。
楊樂章拿匕首的那隻手被銀針紮成了刺蝟,原本並未放在心上,他不是沒被醫修用銀針扎過,那根本就無法成為刺傷人的利器。
「雕蟲小技!」他正欲用靈氣將這些銀針都逼出皮肉之時,鮮血從他的手上細細密密的銀針孔洞中湧出,瞬間將整隻手都染成了紅色。
「哐當——」匕首從他的手裡滑了出去,他的右手哪裡還拿得住武器。
林倦剛聽完「雕蟲小技」四個字,對著楊樂章微微一笑,道:「剛剛那確實是雕蟲小技,我要認真了。」
楊樂章那四個字可是手裂開前說出來的,此刻再聽到林倦重複這四個,他的臉色瞬間就難看了起來。
「那不就是銀針嗎,楊師兄的手怎麼會被傷成那樣?」
「楊師兄怎麼不認真打,這個醫修都囂張成什麼樣了,得趕緊教訓教訓她啊。」
楊樂章聽到旁人質疑的聲音,心下更是憤怒,可他剛想拿出全力和林倦打一打,一陣狂風襲來,裹挾著十幾根銀針,刺向了身上的各個致命點。
他趕緊以靈力抵擋,這銀針雖然邪門,但是以他金丹八層的實力,還不至於真被這麼個小丫頭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然而下一瞬間,一道強大的靈力直接擊碎了他的靈力屏障,所有銀針都刺入了他的體內。
「噗嗤——」
銀針入體沒過多久後,他身上血流如注,他的力氣也隨著流血而喪失。
「你到底是什麼人……」楊樂章扶著牆,身體滑落下去,跌坐在地上時,怒視著林倦問道。
他不信,一個丁級門派的築基醫修能把他打成這樣,他渾身是傷,她卻毫髮無傷,而這前後不過就經歷了三招而已。
林倦沒有回答他,而是轉頭看向了在場的其他修士總盟弟子,問道:「我的挑戰算成功了嗎?要是沒成功,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