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佳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任由她拉著。閱讀
除了第一次來禮貌性的去見了一次曾氏,後來沈易佳就再也沒去過,她怕麻煩。
這次也是一樣,進了柳飄飄的院子,柳飄飄徑直將人帶去了自己屋。
「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吃的。」沈易佳將墨鳶手中的食盒接過來,將裡面的幾樣糕點拿出來。
好吧,其實都是土豆做得,只不過做的花樣不一樣。
柳飄飄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你怎麼知道我這幾日就想吃這個,我讓我家廚子做,可總感覺味道不對。」
「我不知道啊,我家就只有這個。」沈易佳說話實說。
柳飄飄一噎,差點忘了,跟這人是不能客套的。
許是真的餓了,柳飄飄連續囫圇塞了幾塊糕點進口中。
沈易佳給她倒了杯茶過去,噓唏道:「你家是不是沒吃的了啊,要不要我給你送些土豆來?」
「噗呲。」柳飄飄被她逗笑,口中的糕點直接噴了出來。
沈易佳一驚,閃身躲開,可還是沾上了一些。
空氣有那麼一瞬間凝固。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柳飄飄回過神漲紅臉,連連道歉。
「沒事。」沈易佳擺手,拍掉碎屑認真道:「我是說真的。」
別的她沒有,土豆管飽。
「不用了,我家裡不缺吃的。」
沈易佳不信:「那你怎麼餓成這樣?」
柳飄飄想到那夜看到的,嘴唇蠕動了下,欲言又止。
最後只嘆了口氣道:「不是你讓我減肥的嗎?」
「可是你臉色好像不太好。」沈易佳蹙眉:「要不然就別減了?」
「我沒事,昨日沒睡好而已。」柳飄飄笑著解釋:「對了,這個月的二十五我要跟我爹娘去廟裡上香,還會在那裡住一晚,你要不要去?」
「廟?」她都不知道這裡還有一座廟。
「對啊,你來這裡沒多久可能不知道,就在跟清源山連著的那座山上,以前我跟我娘每隔個一兩月都要去一次的,在半山腰上,走上去可累人了。說來我家的燒碳的土窯也在那一片。」柳飄飄解釋。
沈易佳歪頭想了想,這幾日美人相公好像很忙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時間。
可如果他不去的話,自己就得跟他分開兩天一夜。
「我回去問問我相公去不去,他去的話我就去,你也別等我了,我要是去了到那直接去找你。」
柳飄飄莫名吃了一嘴狗糧,想起她也到說親的年紀了,腦中又不期然的浮現一張英俊的面孔。
她臉頰浮起一抹紅暈,慌忙的搖了搖頭把那些雜念甩掉,悶悶道:「那行吧。」
這時的她還不知道,叫上沈易佳一起去會是她此生做的最後悔的一次決定。
往後餘生每每想起,都不知恨沈易佳多點,還是該恨自己多點。
距離大夏京都還剩半天路程的路邊茶棚上,一輛叮鈴作響的馬車停了下來。
茶棚外拴著三匹馬,裡面還有兩桌客人,皆是男子。
聽到聲音紛紛側目看去,這樣的馬車就是在京都也不多見。
那些大家閨秀大都秉承著嫻靜溫婉,很少會這般高調的,當然某些個驕縱跋扈的例外。
起初被那鈴鐺聲吸引,待看清駕車的白衣女子,心中又是一番驚嘆。
這時,馬車帘子被人掀開,趕車的女子跳下車,轉身將一名身著紅衣,臉上罩著同色面紗的少女攙扶了下來。
那女子額頭一朵火紅色花鈿,半透明的面紗若隱若現,難掩她天資的容貌。
她搭在白衣女子小臂上的手纖細修長,膚如白玉,只看那一雙微微上挑的美目便能讓人深陷其中。
與這女子一對比,只覺得方才讓他們驚艷的白衣女子也不過如是了。
「咳。」不知誰輕咳一聲,看入迷的幾個大漢回過神,對視一眼忙收回視線。
這茶棚就是簡單用稻草蓋的,給路過的人提供一個遮風處,自是簡陋。
墨羽打量了一眼茶棚內的桌椅,蹙了蹙眉,從懷中拿出一方帕子墊在椅子上才扶著自家少主坐下。
隨後又拿出一方帕子將桌子仔仔細細的擦拭了一遍,擦完隨手便將帕子擲與一旁。
店家看到這一幕,黝黑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不過這位小姐一看便是非富即貴,他也不敢怠慢,臉上掛上笑弓著身過去問:「不知兩位要點什麼?」
其實他這裡也就只有大碗粗茶,也就暖個身的。
店家一緊張就把人家茶館那套給搬了過來,問完後才反應過來。
所幸墨羽也對這裡沒報什麼希望,將兩個水囊拍在桌上,冷聲道:「兩碗白開水,再把水囊灌滿。」
店家應了聲好,便拿著水囊去了,不一會兒便端著兩碗水回來,誠惶誠恐道:「水囊一會你們走的時候我再灌,免得水涼了。」
墨羽淡淡點了點頭。
紅衣女子撇了一眼面前的水,輕輕吐出兩個字:「殺了。」
她話剛落,至墨羽手中飛出一枚銀針,那店家根本來不及反應就直接倒地。
其餘兩桌人一驚,紛紛從桌下拔出刀就向二人圍了過來。
這次無需墨羽出手,紅衣女子一揮袖,空中瞬間多了一股奇異的香味。
七八個彪形大漢身子一顫,口吐獻血接連倒地。
「對我用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紅衣女子的聲音如珠圓玉潤,依舊不急不緩。
可倒地的幾人以無心欣賞,他們只覺體內有萬蟲在一點一點的啃噬著他們的血肉。
痛到極致卻又暈不過去,只能清晰感受著。
這裡原是一家黑店,他們慣用的手法就是用藥將喝茶的人迷暈。
富貴者搶之再殺,貌美者販賣。
當然他們也會挑人,那種一看就不好惹的人是不敢動手的。
正是因為他們一向謹慎,所以才從未被人發現,因為凡是中招的不是死了就是被賣去了別的地方。
卻未想到今日會栽到兩個女人手上。
從最初只是口中吐血滿滿的眼睛,鼻子,耳朵……
畫面著實恐怖,可兩人就像沒看到,任由他們哀嚎。
「我去換兩碗水來。」墨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