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本無需宋璟辰出面,一筒等人便能辦好。
宋璟辰會來也是看沈易佳窩在家中太過無聊,如今有他在一旁看著,自然不會拘著她。
他看向一筒,後者點了點頭。
帶路繞到住宅後門,翻牆而入,不一會兒,後門就從裡面打開。
宋璟辰牽著沈易佳的手率先走進去。
其餘人緊隨其後。
這處宅子幾人早就摸透了,未驚動任何人便來到後院的臨時倉房。
遠遠看去,除了舉著火把在四周巡邏的,門口還站了兩個侍衛。
「這麼多人?」沈易佳嘟囔了一句:「要把他們……」
沈易佳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宋璟辰默,仔細打量她的神色,發現她臉上並無異色,才點了點頭:「儘量不要驚動其他人。」
最後又補充道:「只弄暈也行。」
沈易佳看了他一眼,表示我懂。
從腰間解下兩個荷包遞給宋璟辰,一臉得意:「我找林邵配的,先暈後殺……」
迷幻粉是最簡單的,之前林邵采的草藥就有許多可以配出來。
沈易佳被人幾次三番用藥用怕了,這幾日讓他配出來許多,為了以防萬一,家中幾乎人手一份。
這其中一個本就是給宋璟辰準備的,只是還沒來得及給他,她一直隨身帶著,沒想到今日剛好能派上用場。
宋璟辰頓了一下,默默將剛伸進袖口的手拿了出來,接過沈易佳遞過來的荷包,夸道:「還是你想得周到。」
一筒幾人:……
在宋璟辰的眼神示意下,忙把手上的紙包揣進懷裡。
沈易佳咧開嘴笑,撓了撓頭,難得謙虛了一句:「湊巧,湊巧。」
宋璟辰嘴角上揚,果然多誇誇她是對的。
沈易佳給的兩個荷包鼓鼓囊囊的,裡面裝著不少一筒等人都眼熟得不行的紙包。
見宋璟辰又給他們一人分了一包,還特地交代用法。
默契的配合他的演出裝了回小白。
一共有五支巡邏隊伍,幾人分頭行動,宋璟辰和沈易佳則負責守門的兩人。
雖然只有兩個,卻是最緊要的。
因為一旦有人中藥倒下,他們就得在兩人發現不對之前解決掉,防止兩人放出信號彈。
幾人分別隱在每個隊伍必經之路的暗處,幾息過後,變有人接二連三的倒下。
守門侍衛發現不對,立馬掏出懷裡的信號彈,可不等他放出,一道黑影便快速閃過。
同時空氣中傳來一道破空聲,一支箭羽直直的朝另一人的面門而去。
「什……」麼人!
那人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脖子便被一隻小手掐住,只聽『咔擦』一聲,那人便沒了氣息。
倒下之際,他眼中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是額間插著一直箭的同伴。
兩人幾乎同一時刻咽氣,卻死法不同,可見沈易佳的速度之快。
這不過是眨眼間的發生的事,一筒等人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再看沈易佳時,眼裡再無輕視,甚至隱隱帶著崇拜。
便是宋璟辰早已見過沈易佳的速度,此時也是心中震撼。
冷眸一掃一筒幾人,警告意味明顯。
是他大意了,忘了沈易佳非同尋常的身手。
幾步過去拉起沈易佳的手,拿出一塊帕子細細幫她擦拭乾淨,對上沈易佳一臉求表揚的模樣,揉了揉她的頭。
心裡卻決定回頭定要叮囑幾句。
幾人也不耽擱功夫,留一人在外面給那些人補刀,其餘人推開那門走了進去。
看到裡面一板車一板車還未卸下來的糧食,幾人咋舌。
這幾日施粥鬧出來的事他們可沒少聽說,這明明就有糧啊。
都進城幾日了這些糧食還未歇下,幾人不是蠢笨之人,一想便明了。
心中對兩個貪官更是恨得牙癢,天災受苦的往往只有窮苦人,除了本身就窮,跟這些貪得無厭的人不作為也脫不開干係。
「主子,這些糧怎麼處理?」南風沒忍住開口問。
他是希望能把這些糧食偷出去送到百姓手中的。
宋璟辰看出他的想法,卻並未如他的意,淡聲道:「運出去送到曹德志的私宅!」
那不是還給他們了嗎?既然如此,他們又何必多此一舉。
幾人雖是不解,卻也沒敢多問。
此時他們不得不慶幸有雪的掩蓋,板車輪子發出的咕嚕聲淹去了不少。
看著他們一板車一板車將糧推出去,沈易佳想上前幫忙,卻被宋璟辰攔住:「我們該回去了。」
熬夜對她身體不好,今日已是例外。
第二日一大早,洪建章睜開眼看到懷裡的美人,正欲溫存一番。
一小廝門也未敲便直接破門而入,上氣不接下氣道:「老,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啊。」
這一突發狀況嚇得洪建章差點再也抬不起『頭』,正要怒斥,聽到小廝口中的話,心裡一個咯噔。
一腳踢開身上的女人更衣下床,急道:「到底發生了何時?」
「糧,都,都沒了……」小廝膽戰心驚的回話。
洪建章眸子瞪大,也顧不上自己還未穿戴整齊了,抬步往外走。
回到住宅,便看到擺在院子裡整整齊齊的屍體,洪建章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幸好身後跟著的小廝扶了一把。
「混帳,到底是何人所為?」他怒吼出聲。
一侍衛上前稟道:「卑職等去換崗的時候便看到這些弟兄們的屍體,皆是一刀斃命,現場並無打鬥痕跡,卑職等懷疑是熟人所所為。」
洪建章一腳踹了過去:「都是一群廢物。」
罵完又不死心問:「那糧呢?」
那侍衛將頭埋得更低了:「院子裡有輪子留下的痕跡,應當是被人從後門運走了。」
聽到果真沒了,洪建章氣了個倒仰,腦袋嗡嗡作響。
「大人,這人是昨夜在後門當值的。」一管事模樣的男人領著個婆子走過來。
那婆子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忙道:「跟老奴無關啊,大人。昨夜我在後門守得好好的,突然被人從背後敲暈了,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洪建章穩了穩心神,現在最要緊的是將糧食找回來,死死盯著那婆子問:「你可記得大概是什麼時辰被打暈的?」
那婆子絞盡腦汁思索片刻,答道:「大概亥時末。」
洪建章揮了揮手召來陪同自己去醉紅樓的小廝問:「昨日曹德志何時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