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兩條蛇，顧凌一在心裡暗暗做了比較。
很明顯，有毒的蛇要比另一種難對付得多，能使人麻痹的毒性不容小覷。
不過更讓顧凌一在意的是，藤兮子說最後面對哪一種蛇，要看同伴的表現。
言惟那邊怎麼樣了？
「那個……」一旁姜季一點點湊到顧凌一身側，有些忐忑，「顧大哥，這蛇你有把握嗎？」
昨日他大腿處的傷口還沒好，走起路來都一瘸一拐，更別說上手對付這些蛇了。
「沒毒的那種蛇，我可以全部應付下來。」顧凌一很直白。
「那……有毒的呢？」
顧凌一扭頭上下打量姜季，搖頭：「五五開。」
「打得過一半？」姜季沒有聽懂。
「一半的可能我們都死。」顧凌一面無表情，說出來的話卻讓姜季苦了一張臉。
想到自己那個沒什麼頭腦的女朋友，姜季感覺生機渺茫：「顧大哥，你覺得你的同伴靠譜嗎？」
「靠譜。」顧凌一沒有猶豫，眼底眸光暗沉，「我相信他。」
……
然而此時的言惟正在哄騙小孩。
一個看起來五六歲的小女孩看著蹲在自己面前，讓人驚艷的大哥哥，陷入沉思。
「怎麼樣？」言惟伸出手，手心中央躺著一顆糖，「幫我去打聽個事，這顆糖就給你。」
小女孩看起來經歷了一番非常激烈的思想鬥爭，最終沒有抵過糖的誘惑：「大哥哥讓我去打聽什麼？」
「在族裡問問，有沒有喜歡吃魚、吃胡蘿蔔、吃葉子的人。」言惟說完，特意叮囑，「尤其是吃葉子。」
吃魚吃胡蘿蔔太過於常見，恐怕大半個族群的人都喜歡，言惟主要還是把希望寄托在葉子上。
雖然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吃葉子。
自己作為外來人，恐怕一出面就會引起警惕，所以言惟找來了一把糖，開始哄騙族裡小孩為自己幹事。
看著小孩拿了糖跑遠，言惟這才站起身。
眼前一陣眩暈，言惟閉眼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地吐出一口氣。
打聽消息什麼的，最累了。
站在原地換了片刻，言惟才重新睜開眼，開始物色下一個目標。
一邊在樓屋之間漫無目的地走著，言惟一邊在腦海里思考。
不知道回答出謎題的獎勵會是什麼，總該不會是哄小孩一樣給一顆糖吧？
那自己在這費時費力地打聽消息，可真是虧到奶奶家了。
走著走著，言惟腳步忽然微微一頓，隨後很快恢復如常，繼續像是散步一樣在周圍閒逛。
有人跟著自己。
言惟沒有回頭，維持著一開始的速度慢慢走著。
身後的人似乎沒有敵意，只是不緊不慢地跟著，讓言惟一時半會摸不清對方想幹什麼。
腦海里開始盤算，這個時間點，會有誰跟著自己呢？
「大哥哥！」
言惟一愣，驚訝地看著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蹦出來的少女：「木兮子？你怎麼跑這來了？」
木兮子嘻嘻笑著，視線不經意瞥見言惟身後，突然眼睛睜大：「鈴木姐姐！」
言惟猛地回頭，便看見一抹裙擺消失在拐角處。
背後的窺探感消失不見，想來那個就是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人。
言惟眯了眯眼，回頭看向木兮子：「你認識剛剛那個人？」
「嗯！鈴木姐姐是我的好朋友。」木兮子開心地點點頭，突然又想到什麼，有些苦惱地低下頭，「可是最近她好像不太願意和我玩。」
木兮子的好朋友，為什麼要跟著自己呢？言惟想不明白。
好在，木兮子只是低落了一會，就重新打起精神：「大哥哥晚點再見，我要去繼續想姐姐布置的謎題啦！」
笑著跟木兮子擺擺手，等到對方身影消失在視野里，言惟臉上的笑意才一點點收斂。
鈴木嗎？
找個時間去打聽打聽。
時間沒多久，言惟忽悠的小孩陸陸續續都回來報告了。
如言惟所想，喜歡吃魚吃胡蘿蔔的人太多太多，根本無從下手。
至於吃葉子的人相對較少，可言惟沒有想到，就連這個也有十幾人之多。
坐在路邊的樹下，言惟頭疼地看著地上用樹枝劃出來的字跡，上面記著那十幾個人的住所。
「目標太多啊。」言惟喃喃開口，有些發愁。
謎題的時間規定是在中午，看看天色，時間肯定不夠言惟一個個去訪問。
怎麼辦呢？
要去叫人幫忙嗎？
想起陌涵的頭腦，可能都搞不清具體要問什麼；何席那人心思不正，也不可能叫那種人幫忙。
難道要叫木兮子和自己一起行動嗎？
思考片刻，言惟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雖然木兮子眼下看起來宛如六七歲孩童，但是好歹人家也是雙生子之一，萬一有什麼變故……
言惟的動作忽地頓住，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
「我也經常和我朋友們玩小動物的遊戲，扮演小狐狸，小蛇。」
昨日木兮子的話突然迴響在腦海里。
「扮演狐狸、蛇嗎……」言惟思考著謎語裡的內容，喃喃自語，「如果是這樣，那就都對上了。」
如果藤兮子給出的謎題，對應的正好就是她與木兮子小時候和朋友玩的扮演遊戲，那麼目標就一下子縮小了。
言惟只需要從喜歡吃葉子的十幾人里，挑出年紀與雙子相仿的便可以。
不過這樣的話，還有一個問題。
木兮子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而聽顧凌一的描述，藤兮子卻起碼十七八歲。
那麼應該以誰的年齡作為挑選的標準呢？
這一點一時半會想不明白，言惟乾脆把這兩個年齡範圍的人都從中挑選出來。
範圍大大縮小，只剩下了4個人。
言惟仰頭看了一眼天色，這點時間，跟四個人交涉應該還來得及。
沒有繼續在原地耽擱下去，言惟站起身，根據從小孩那裡問來的地址，朝第一個人的家中方向走去。
根據了解到的情況，此人名叫薇木，是個十七歲的女生。
走到薇木家的吊腳樓下，言惟一抬頭，還沒看清上面的人影，一抹熟悉的裙擺映入眼帘——
鈴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