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情況還不錯。」柳君久彎了彎眉眼,語氣輕柔,「永夜會那邊只有一個賭徒有隨時隨地動手的可能。」
按她和言墨竹原先的打算,這還不是最差的結果。
「你們下了毒,永夜會那邊肯定會動手,賭徒一定會出現。」言惟眉心微微蹙著,眼帘微垂,沉浸在思考當中,「只要賭徒出現,那麼守護者的身份也可以推斷出來,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只需要弄清楚,胡巧巧、吳冠希和齊意當中,誰才是那個怪盜。」
合作關係一達成,場面局勢瞬間變得清晰明了起來。
剩下的幾個身份,似乎很快就能推算出它們對應的玩家是誰。
不過在此之前,眼下還有一個更棘手的問題——
「永夜會的人肯定會對我們下手,既然都合作了,你們是不是也應該幫幫忙?」柳君久忽然挑了挑眉,臉上流露出一絲狡黠,說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需要我們幹什麼?」顧凌一眸光微沉,在柳君久和言墨竹二人之間來回掃視。
合作自然是彼此互利,在不影響到自身的情況下,顧凌一不介意幫對方一把。
畢竟後面還有兩場遊戲,如果柳君久和言墨竹早早淘汰,他們後面要面對的,便是三對五的不利局勢。
柳君久抬手將身側的言墨竹拉到前面來,臉上神情認真了幾分:「等到晚上的時候,讓阿墨和你們一起走,如果有狼人同時對他下手,麻煩你們幫幫忙。」
誒?
聞言,言惟下意識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見言墨竹臉上沒有一點拒絕的意思,內心的疑惑更重。
按照柳君久的意思,晚上的時候他們二人會分開行動,讓言墨竹和言惟他們一起行動。
可是,無論從哪方面來看,柳君久更像是那個需要被保護的人,為什麼會讓她一個人單走?
更奇怪的是,言墨竹居然沒有提出任何拒絕的意思,難道不怕柳君久一個人出事情嗎?
「那你呢?」顧凌一也意識到了這點,皺起眉看向柳君久。
「我?」柳君久還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樣子,她攤了攤手,語氣輕鬆,「我當然有自己的底牌啊。」
底牌?
是女巫可以從狼人手下救回人的解藥?還是信徒一條額外的性命?或者對方手裡有什麼特殊稀缺的保命道具?
柳君久沒有要細說的意思,言惟這邊也懂事地閉上了嘴,沒有要繼續追問的意思。
「我們明白了。」顧凌一點了點頭,看向戴著口罩一言不發的言墨竹,「如果有狼人想要圍攻他,我們會出手幫忙。」
言墨竹微微偏了偏頭,似乎不是很情願被保護的樣子,然而柳君久態度卻很強硬。
「那就提前謝謝你們啦。」柳君久笑眯眯地,拍了拍身旁言墨竹的肩膀,「我男朋友性子有點拗,如果他說什麼惹你們不快了,麻煩不要往心裡去,他只是情商有點低。」
眼力很好,言惟看見言墨竹的耳根微微有些發紅,也不知道是被那句「情商低」說的,還是被那句「男朋友」弄得臉紅。
狼人殺遊戲中的時間流速要比現實中快很多,從前往廳堂到現在商量完合作的事情,從自身感覺來看,只過了三個小時。
然而往遠處的群山方向看過去,能夠看見太陽已經微微西斜,似乎要不了多久就要天黑了。
時間還有一些,達成合作的五個人並不打算一直聚在一起。
「我們先走一步,晚點我會讓阿墨在廳堂那個位置和你們匯合。」柳君久拉著言墨竹的手,在和言惟三人商量完接下來的行動之後,便離開了。
剩下自己這邊三人,沒等言惟和顧凌一說話,槐曦先主動開口:「天馬上要黑了,我們還是分開行動。」
「永夜會那邊不知道自己那邊存在兩個狼人,現在我有著很大的嫌疑,乾脆繼續不露面,讓他們徹底懷疑我,剛好我的愚人牌也能起到作用。」
說得在理,而且槐曦的身手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言惟和顧凌一都沒有意見。
很快,原地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顧凌一看向言惟:「隨便走走?」
該商量的事情都商量完了,接下來便是等待天黑的來臨,永夜會的那些人很可能趁那個時候對柳君久二人動手。
「那就隨便走走。」言惟沒有意見,和顧凌一找了一個方向離開。
說是隨便走走,卻還是意外地碰見了一個人。
看著面前的吳冠希,言惟和顧凌一都不禁停住了腳步,眼神中帶著打量與審視。
「組織里就你們兩個人進入了最終試煉?」吳冠希同樣也在打量著他們,語氣裡帶了一絲莫名的意味。
「吳冠希,久仰大名。」顧凌一語氣淡淡的,既沒有表現出懷疑,也沒有表現出信任。
在他加入組織之前,吳冠希便已經在遊戲裡出了事,所以,這是顧凌一第一次和對方打交道。
「你們身邊應該還有一個人,為什麼沒有和你們在一起?」吳冠希看向言惟二人身後,在發現沒有槐曦的身影之後,挑了挑眉。
言惟雙手抱環,語氣算不上多友善:「我們似乎是對立陣營的人,為什麼要告訴你?」
「對立陣營嗎……」吳冠希眼帘微垂,輕輕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
在言惟和顧凌一看不見的角落,他的眸底划過一絲暗芒。
「其實你們不用那麼防備我。」吳冠希抬起頭,臉上流露出一絲苦澀,「我加入永夜會,在你們眼中等同於叛變對吧?」
「你們應該知道,我很早以前就應該死在一場遊戲當中,是柳絕救了我,為此我和他訂下了條約,必須在永夜會為他效命。」
「但是,我還是希望生死遊戲的控制權,不要落入他的手中。」吳冠希語氣裡帶著幾分落寞,似乎真的情真意切。
他說的會是真的嗎?
這不重要。
言惟和顧凌一對視一眼,紛紛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懷疑。
無論吳冠希為什麼加入永夜會,他們都不會輕易相信,最終試煉不容許他們有任何的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