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我們是朋友

  一旁的江末嘴角不動聲色地抽動了兩下。

  他怎麼感覺,隊長和言惟待久了之後,也變得有幾分毒舌了呢?

  言芯的手微微顫抖,有些維持不住面上的高傲,臉色有幾分發白。

  「不,我不是,我沒有。」言芯很清楚,這件事一旦被認定是自己做的之後會面對什麼,「你們這是造謠!是污衊!」

  「利用輿論,使自己位於弱勢,為自己謀求利益。」顧凌一閉了閉眼,想起遊戲中言芯的所作所為,臉上浮現幾分戾氣,「這不是你一向擅長的嗎,言女士?」

  筆記本電腦上,大篇幅的新聞報導著葉氏集團偷稅漏稅的事情,自然也提到了舉報者。

  雖然沒有直接明說,但是顧凌一動用關係,讓這片報導里多了幾處意義明確的指向。

  這種欲蓋彌彰的報導,卻更加增添了幾分可信度。

  言芯瞳孔微縮,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咽了咽口水,還想張口說什麼,手邊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拿起電話一看,言芯的臉色瞬間慘白了下去,是葉釧的私人電話號碼。

  原本接到葉釧親自打來的電話,言芯應該是高興的,可是剛剛顧凌一跟她說的一切,讓言芯有些畏懼地不敢接這個電話。

  安靜的房間裡,電話鈴聲不斷的響著,絲毫沒有要掛斷的意思,就好像不接通就會一直打下去。

  「為什麼不接呢?」顧凌一冷笑出聲,看著面前惶惶不安的言芯,出言嘲諷,「言女士,你大義滅親舉報葉氏集團偷稅漏稅毫無錯處,你為什麼不敢接電話?是害怕聽見對方的謾罵嗎?」

  那你有沒有想過,六歲的言惟再被你不斷指責怪罪下,是否會像現在的你一樣害怕彷徨?

  「我沒有!不是我乾的!」言芯咬牙反駁,視線落在不斷振動的手機上,顫抖著手接通了電話。

  「葉釧你相信我!事情真的不是我乾的……」幾乎是一接通,言芯就迫不及待開口解釋,想要證明自己清白。

  然而電話那邊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是葉釧法律上的妻子。

  「葉家已經給了你們足夠享福一生的金錢,言芯,我沒想到你這個女人愚蠢至極。」電話那頭,女人的聲音顯出幾分憔悴,但更多的是咬牙切齒。

  一聽到對方的聲音,還罵自己愚蠢,言芯頓時壓不住心中的火氣:「你這個狐狸媚子,要不是你,葉釧如今的妻子便是我了!都是你橫叉一腳!」

  「葉氏集團毀了也好啊,反正我得不到,你和你的兒子也別想得到!」

  坐在沙發上的顧凌一聽到這話,勾了勾嘴角,流露出幾分嘲諷。

  正如他所料,言芯話音落下的瞬間,電話那頭的聲音忽然一邊,中年男人恨不得撕了對方的聲音傳出來:「言!芯!沒想到真的是你舉報的集團!」

  葉釧的聲音宛如一巴掌,讓言芯頓時清醒過來:「不、不不不,我沒有,不是我告的密!」

  言芯神情慌亂,葉釧語氣里的憎恨與厭惡無疑刺激到了她。

  看見面前顧凌一嘴角還帶著淡淡的諷意,言芯狠狠磨了磨牙:「是有人陷害我!葉釧,真的!是有人想要污衊我!」

  看著對面吵成一片,顧凌一卻覺得這嘈雜的聲音很是美妙。

  就是這樣,雖然沒辦法像在遊戲裡那樣直接動手殺了對方,但是顧凌一有的是辦法讓他們痛苦,讓他們反覆被折磨。

  言芯最在意葉釧的愛和滔天的權勢,那麼顧凌一就要當著對方的面,一點點將她的幻象打破。

  葉釧也不是什麼好人,自己的風流債卻沒有好好處理,他手下的集團也早就破敗不堪,只剩下表面的光鮮亮麗。

  所以顧凌一動起手來絲毫不手軟,為了出一口惡氣,為了替小時候的言惟討個公道。

  葉釧沒有聽多餘的狡辯,直接掛斷了電話,只剩下言芯整個人失魂落魄癱坐在椅子上。

  「為什麼?」言芯抬眸看向對面泰然自若的年輕男人,聲音嘶啞,眼底布滿血絲,「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要這麼陷害我?為什麼要害我被葉釧厭棄唾罵?

  顧凌一閉了閉眼,六歲言惟惶惶不安的樣子在腦海浮現。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言芯的身邊,微微俯身。

  「想知道為什麼?」顧凌一輕笑一聲,笑意卻不達眼底,語氣冰冷至極,「被人厭惡,被人謾罵的感覺好受嗎?」

  「這些還不夠,言芯,你慢慢等著,小時候言惟受得那些苦那些罪,我一定會找機會一一回報你。」

  後面的話,顧凌一聲音壓的很低,只有言芯一個人聽見。

  是為了……言惟?

  言芯動作猛地僵住,似乎終於意識到顧凌一今天的所做所為是為了什麼。

  為了給言惟出口氣。

  因為言芯利用輿論,把小時候的言惟放置風口浪尖,所以顧凌一也要用輿論,讓對方背上甩不開的黑鍋。

  因為言芯對小時候的言惟謾罵指責,張口便是挑刺,所以顧凌一也要讓對方在意的人這麼對待她。

  言芯,你最好祈禱自己好好活著,沒有機會進入生死遊戲。

  一旦進入遊戲,沒有了法律保護你,你一定會死的很慘。

  言芯沒有想到,言惟那麼一個孤僻冷漠的人,竟然會有人替他出頭。

  「那個病死鬼,怎麼說動你做了這些?」言芯咬牙,臉上五官隱隱扭曲。

  「你再說一句試試!」顧凌一眸光微沉,抬腳踹在言芯的小腿上。

  這一腳沒有留情,言芯只感覺自己的腿似乎要斷掉了,吃痛慘叫。

  「言惟他很好,只有你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顧凌一回想起小言惟靦腆的笑,眸光微沉,「他不用說服我,這一切只是我想這麼幹。」

  房間裡沒有監控,沒有監聽設備,顧凌一乾脆大大方方的承認。

  一旁的江末看著言芯,也冷嗤:「言惟是我們的朋友,你別想著天天對他動手。」

  朋友嗎?

  言芯怔愣,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向來獨來獨往的言惟居然也有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