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正挪了把椅子過來，挨著蕭前川坐下，「蕭老師，看你臉色不太好。你靠著我先睡會兒吧！」
「不用了，我睡不著。」
蕭前川的視線飄向牆邊立櫃，鎖定在那個漂亮的文物先生身上，絲毫沒有分給一旁的人。
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他覺得體內的病毒肯定又進一步擴散了。不然他為什麼會覺得待在文物先生身邊反倒更加安心。
「前輩，那個文物是從哪裡出土的？」
一提起這個，醫生可算是來了興趣，合上手中的資料，目光炯炯有神。
「年前西北地質勘探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一座地宮。據碑刻殘片記載，這可是一位有著上古神族血脈的帝王，人稱邪王。」
「噗！」
蕭前川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他連忙擺手，「抱歉啊！我就是覺得這稱呼有點兒……中二。」
某點家的小說里，邪王一抓一大把，跟大白菜似的。蕭前川著實沒想到自己能遇上一位，想著想著嘴角又彎了起來。
直播間觀眾們此時都笑不出來。
［唔……老婆笑起來好美！但很快就看不到了。嗚嗚……暴風哭泣。］
［這……這位X神，出現在新人局合理嗎？］
［指望祂跟你講道理？呵呵！］
［這位可是連九天神域都奈何不了的存在，殺不死，毀不掉。游離在規則之外的萬惡之源。］
［啊……不要！我只能接受老婆被超市，其他死法都不行。］
［求老婆別再看了！不要與祂對視！不要靠近！不要靠近！］
然而蕭前川並不能感受到直播間觀眾們的焦急。他雙眼亮晶晶地望向那位文物先生，根本移不開。
「古人嘛！難免會將崇拜的對象神話化。尤其是帝王，你看哪個不說自己是真龍血脈。可惜那碑文記載這位邪王年紀輕輕最後竟死於詛咒。」
「詛咒？」
見蕭前川完全不信的樣子，醫生也擺了擺手。
「世上哪有什麼詛咒？我猜他就是死於突發疾病，畢竟他生的這麼……特別。基因中肯定帶著某種病變，這種人壽命一般長不了。」
少年一臉乖巧地坐在醫生旁邊聽得認真，虛心受教地連連點頭，「嗯嗯！前輩說得有道理。那怎麼不把他放進博物館或是國家研究院，為什麼要弄到這兒來？」
放下手中的資料，醫生長嘆一聲，「哎！這件文物太過重要。政府第一時間封鎖消息，交給我們來研究。」
指了指昏睡中的凌上將，他又道:「上將提供保護和協助。運輸期間有國外勢力想要截胡，凌上將因此受了重傷。為了掩人耳目，所以來到了不起眼的A市醫院。」
聞言嬌嬌讚嘆，「凌上將可真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傷得那麼重，竟然還能撐到現在。」
醫生摘下眼鏡，揉了把臉，儘是疲憊之色。
「是啊！凌上將能撐到現在是個奇蹟。我們發現那個透明棺液不僅能保存屍體，還有修復功能。為了救他，我們迫不得已開始進行了實驗。」
聽到這裡，幾人心裡有了個大概。無非就是實驗失敗，異種病毒橫空出世，救人不成，反要滅世。
醫生猜出了大家心中所想，連忙反駁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沒有用過人體做實驗，剛才那是第一次，我也很緊張，所幸成功了。」
眾人看向醫生，又低頭審視凌上將，眼神更加驚恐了。
強森皺眉，「你不怕合成出一個更可怕的怪物？」
將眼鏡戴好，醫生目光凌厲，語氣不容置疑的堅定，「怎麼可能？我們可是在動物身上已經實驗成功多次了。那病毒可不是我們研究出來的，而是文物遺蹟裡帶出來的。」
突然，蕭前川想到了什麼，抓住醫生的胳膊，語氣從未有過的認真。
「那些實驗動物最後都銷毀了沒有？」
看著眼前突然強勢起來的少年，醫生的眼神有些閃躲，竟是詭異地沉默了。
整個手術室在這一刻都靜默了。
就連剛加入不久的那對老夫妻都從隻言片語中察覺出了事情的不妙。
蕭前川放開了手，沒有再執著於那個答案，而是換了一個問題，「用什麼動物做的實驗？」
醫生伸出手比劃了一指長，「就這麼大點兒，很普通的……小白鼠。」
「轟隆……」
天花板突然傳來一片嘈雜的聲響，聽上去像是有一大堆保齡球從頭頂滾過。
孫正面色發白，「樓……樓上是什麼？」
「這是頂層，樓上什麼都沒有了啊！」風叔抬頭往上看，很是疑惑。
蕭前川體內的異種病毒突然開始狂躁起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天花板，語氣堅定。
「有！在通風管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