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占有欲作祟!醋汪賣乖蹭蹭

  小竹馬冷冰冰的威脅像是一根鐵棍一樣狠狠敲打著心臟,謝燼野呼吸停滯了幾秒,想把雲霧憐抓回來,又怕扯到他的頭髮。

  肌肉繃緊的手臂最後懸在半空,緊握成拳。

  雲霧憐離開後,縈繞在周遭的小蒼蘭清香也淡去了。

  謝燼野愣在原地,反覆琢磨雲霧憐剛剛的話。

  一想到自家乖寶雪白的後背印上別的男人的痕跡,他呼吸變得沉重,丹鳳眼倏然暗沉,碎發遮蓋的額角青筋暴起,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艹!

  乖寶怎麼知道小叔喜歡鳶尾花?

  還有什麼狗屁野男人的名字,MD,那些個傻逼配嗎?還是滾回垃圾桶裡面吧,他們的名字只會弄髒乖寶白嫩嫩的後背!

  他的小曇花聖潔不可侵犯。

  就算……

  後背要蓋章。

  也只能自己畫的小太陽!!!

  一股濃烈的占有欲翻湧而來,攪得人慌張又不安。

  謝燼野皺著眉回神,發現雲霧憐已經走到了畫室門口,正要開門,那清透的襯衫似輕紗般飄晃,濃墨色的長髮遮蓋下,後腰明亮的太陽圖案醒目又耀眼。

  無聲宣示著所屬權。

  仿佛在說,這是他的小竹馬,他的胖喵喵,是他的。

  青年眉頭舒展,唇角情不自禁上翹,轉眼又注意到雲霧憐光裸細長的長腿,臉上浮起憂色,連忙撿起毛毯沖了過去。

  「霧霧——!」

  「等等,你這樣出去一冷一熱會著涼,先把毯子披上!」

  一兩秒謝燼野就衝到了雲霧憐面前,在雲霧憐即將踏出房門前,輕輕將毛毯蓋在了他身上。

  瞥見雲霧憐沒穿鞋子,想著走廊沒地毯,謝燼野直接摟腰,環住大腿,一把將人抱了起來。

  雲霧憐沒反抗,熟練地勾住青年脖子,抬眸問:「阿燼,你的腦細胞有在努力踩腳踏板嗎?」

  「在踩了,在踩了,輪胎都冒煙了。」

  謝燼野乖乖點頭,卻不敢跟雲霧憐對視,他埋頭貼近懷裡的小竹馬,用腦袋蹭著腦袋,黑眸隱匿在陰影處,嗓音低啞,語速很慢,帶著些可憐巴巴的哀求。

  「霧霧,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心裡那關過不了。

  他始終不敢越界,撕破兄弟這一層關係。

  青年的銀髮若有若無擦過臉頰,膚色上掀起撩人酥癢。

  雲霧憐眼睫輕顫,心軟了下來,明白直男一時之間都無法接受自己彎了、兄弟情變質的事實,於是抬起手,落在謝燼野頭頂,揉了揉。

  剛揉了兩下,他餘光無意中掃見,青年背心右肩的後面,有一抹暗紅色,跟顏料很像,但更像牆上的油漆。

  應該是不小心在學校牆上擦的。

  收起思緒,冷白的指節插進青年銀髮間,雲霧憐撫摸著略有些硬、扎手的銀髮,薄唇勾起,溢出一聲溫柔的笑。

  「好。」

  我等你。

  謝燼野聽到這一聲好。

  整個人樂開了花,瘋狂用腦袋蹭著雲霧憐的掌心,身後仿佛還有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在不停搖晃。

  他就知道!

  乖寶最最最最好了!

  雲霧憐被蹭得指尖微顫,哭笑不得,最後反手抓住青年的發尾巴,命令道:「回臥室,幫我拿一條長褲。」

  「好勒!」

  「嘟嘟嘟,謝帥哥牌大火車,啟動啟動!」

  謝燼野原地復活,笑得合不攏嘴,腳下卻很沉穩,一步一步,慢慢抱著雲霧憐走進了臥室。

  回到臥室,雲霧憐穿了外褲,但露背襯衫沒換,等背上的顏料完全乾了,他才換上普通襯衫和謝燼野一起下樓吃晚飯。

  入夜泡藥浴前。

  謝燼野擔心顏料混入藥浴里會影響雲霧憐身體,忍著莫名的不舍,幫雲霧憐把小太陽擦掉了。

  他怕弄疼雲霧憐,沒使勁搓。

  而油畫顏料色素濃度高,比起水粉滲透性更強,多多少少都會留下一點痕跡,幾天才能淡去。

  雲霧憐是學美術的,知道橄欖油能完全洗掉顏料。

  浴室也備著有。

  但他沒說。

  這一晚,謝燼野回了謝家。

  謝燼野等雲霧憐睡著才走的,他回到家已經十點了,大家這個點都在自己房間休息,客廳燈關了,四處安安靜靜的。

  謝老爺子倒是精神不錯,還在庭院裡打太極。

  老爺子四肢不協調,神情嚴肅,動作卻滑稽又笨拙。

  謝燼野單手背著包,忍著笑喊了一聲:「爺爺,您蹲得太低了,手臂放鬆,眼睛跟著手走。」

  老爺子手上比劃著名,聽到到孫子回來了,面露驚訝:「喲,小燼子啊,你怎麼大半夜回來了,被霧霧趕出來了?」

  「?」

  謝燼野眉峰上挑,拍了拍背上鼓滿的黑包,迅速反駁:「霧霧才捨不得趕我,我回來放課本的!」

  聞言,老爺子停下動作,笑著問:「大學生的生活感覺怎麼樣?」

  「就那樣唄。」

  和乖寶分開了,一點都不爽。

  想到這裡,謝燼野懷念起了他和雲霧憐高中初中,甚至小學時期天天做同桌的日子。

  他嘆了一聲,轉移話題問:「您呢,怎麼大晚上還在練太極?」

  謝老爺子猛地拍了一下大腿,跟著嘆氣。

  「哎呀——!」

  「這不是新學了一套拳法嘛,晚上多多練練,免得明天晨練的時候被你楚爺爺他們兩個老傢伙嘲笑!」

  對此,謝燼野表示:「爺爺您啊,多加油,楚爺爺他們笑您的時候,我小點聲鼓掌!」

  老爺子一聽,咬牙切齒瞪大了眼:「你這個小兔崽子,霧霧不在你就原形畢露,天天要上房揭瓦!」

  老爺子氣得想抓東西砸人,可四周都是草。

  等他撿到一顆鵝卵石,樂得嘴角上揚時,回頭一看,謝燼野已經跑得沒影了。

  謝家別墅有安裝電梯。

  但謝燼野就愛走樓梯,十多斤的課本對他來說就跟背著空氣一樣,三步做一步,很快就上了三樓。

  謝燼野的房間乾淨又整潔,整體以深藍色為主,是賽博朋克風的裝修,藍黃黑的配色簡單又高級,櫃檯、牆上整齊擺放著各種機械模型、弓箭手槍模型。

  唯二凌亂的就是沒摺疊的被子,還有滾落到地上的一個籃球。

  他坐在電競椅上,把課本都掏了出來,整齊堆放在電腦桌角落,最後小心翼翼拿出了一個木盒。

  盒子打開。

  裡面放著一塊上好的紅木牌。

  牌上沒有字,木牌下面還壓著紅底金邊的綢帶,上面印著金色的梵文六字真言,最下面還有一朵盛開的蓮花。

  謝燼野拿起木牌,指腹摩挲了幾下,眼中凝聚起憂色。

  「這一塊祈願牌還是……」

  刻長命百歲,平平安安吧。

  今年很重要。

  自己得一筆一划認真刻,心誠了,佛才會保佑他的乖寶。

  謝燼野收起思緒,回憶起下午心跳失控的感覺,將木牌收好,小心翼翼暫存在柜子里。

  他拿起手機。

  一臉嚴肅地走進浴室,反鎖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