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似的美人長髮披肩,光裸著雪白細長的雙腿坐身上,直勾勾看著你,身上穿的還是一件性感的露背襯衫。
腰身若隱若現,嗓音清冷蠱人。
是個男人心裡都會泛起波瀾,被勾起侵占欲。
謝燼野心跳失控加快,感覺這個姿勢太過曖昧,手握成拳撐在兩側不敢動彈,渾身繃得很緊。
他錯開視線,不敢和雲霧憐對視,大腦也亂糟糟的,無法思考,只能嘀咕著重複小竹馬的問題。
「為什麼……想畫太陽?」
雲霧憐瞧著青年這副呆呆的模樣,垂眸輕笑, 眼底掠過玩味,腰身往右塌,撿起地上的畫筆,故意謝燼野結實的手臂上一掃,緩緩作答:「因為太陽溫暖且耀眼,而你就是我的太陽。」
「……!」
畫筆上柔軟的貂毛摩擦肌膚,酥癢似過電般亂竄。
青年喉結滾動,手下意識往後縮,手臂的肌肉鼓起,麥色肌膚下隱匿的青筋緊跟著顯露,條條交錯,荷爾蒙爆棚。
「霧霧,你別……」
謝燼野正要哀求雲霧憐別逗自己玩,話到一半,猛地反應過來自家小竹馬說了什麼,嘴角情不自禁上翹,挑著眉傻樂了兩聲,迫不及待立起上半身,目光鎖定雲霧憐,笑眯眯追問:
「霧寶,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太陽,你要把我畫在背上?!」
雲霧憐收起了畫筆,下顎微抬,桃花眼斜睨,細長的眼尾仿佛墨線勾勒般上挑,暈染著一抹調侃。
但他只是勾了勾唇。
沒說話。
給了青年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就彎腰去拿顏料了。
謝燼野呆住,心尖仿佛被羽毛撓了一下,痒痒的,目光也被勾著遊走,黏在了雲霧憐身上。
調色盤和顏料盒都在畫架下。
雲霧憐身上穿的是露背襯衫,松松垮垮的,每次側著身塌腰去拿東西,細白的腰際就會暴露出來。
上面掛著幾縷濃墨色的長髮。
纏纏繞繞。
在視覺上碰撞出了極致的誘惑。
謝燼野心跳得很快,想說的話都啞在了喉嚨里,喉結滾動起伏,漆黑的丹鳳眼深若幽潭,掠過一抹晦暗異色。
他不傻。
失控的心跳在警報,自己很不對勁。
理智扯動的大腦神經,瘋狂敲擊著他,說,應該把乖寶抱起來,放在椅子上,然後自己再逃到角落,隔著畫架相望。
可想著小竹馬說自己是他的太陽,又克制不住的開心。
謝燼野大腦快炸了,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帥氣的鯔魚頭被弄得亂糟糟的,頭頂還冒了根呆毛起來。
雲霧憐調好色,抬眸捕捉到青年臉上的糾結,微微挑眉,用畫筆敲了敲調色盤,輕喚:「阿燼。」
謝燼野一聽到小竹馬叫自己,立馬抬頭咧嘴笑。
「在呢在呢!」
話語落下,他才發現雲霧憐手裡的調色盤很眼熟,是前年他們在陶瓷DIY店自製的。
調色盤整體以白色為主,最左上是一朵當時在路邊看見的藍紫色繡球花,花的塑性很準,顏色十分夢幻,栩栩如生,葉子上停留著一隻藍色的小蝴蝶,胖嘟嘟,丑萌丑萌的。
花是霧霧做的,蝴蝶是他捏的。
當時霧霧還評價到——
這隻胖蝴蝶一看就飛不起來。
於是他拿起調色盤,舉手圍著霧霧轉了一圈,說,那我抱著它飛!
此時,擠在調色盤的顏料都是明亮暖色系,橘紅、金黃、檸檬黃等,一看就是用來畫太陽的。
收起思緒,謝燼野怕調色盤重雲霧憐累著,一邊接過調色盤,一邊問:
「霧霧,你不是說陶瓷做的調色盤太重麼?怎麼用上這個了?家裡沒其他調色盤了?可我記得楚爺爺上次好像買了一大箱啊。」
雲霧憐唇微勾,趁著謝燼野低著頭,抬起手腕,捏著畫筆戳向青年額頭:「重要的畫,當然得用重的調色盤。」
第二個重字加重了讀音。
一聽就不尋常。
謝燼野怔了一下,仿佛被畫筆定了身,片刻後,丹鳳眼彎成了月牙,胸腔震動,漫出磁性愉悅笑。
「乖寶,重擴寫一下,是重要的意思麼?」
原來不是調色盤太重,乖寶不想用,而是他們一起做的調色盤太珍貴重要,乖寶捨不得用!
雲霧憐沒說話。
用畫筆在青年額頭點了兩下,默認是。
謝燼野秒懂,嘴角的笑愈發燦爛,迫不及待地問:「霧霧,你想畫什麼樣的太陽?」
雲霧憐:「閃閃發光的。」
「行!」
謝燼野伸手想接過雲霧憐手裡的畫筆。
雲霧憐躲開了,那雙低垂的桃花眼漾開玩味,在謝燼野疑惑的目光中,細白的手指勾著畫筆往下撩撥,擦過青年高挺的鼻樑,又曖昧掃過唇,最後挑起了下巴。
「不急,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謝燼野有點癢,下意識舔唇,「行,霧霧你問。」
「聽說……」
雲霧憐神情嚴肅了起來,緩緩問:「阿燼,你參加錦標賽拿冠後,國家隊的教練找上了你,有意邀請你加入射擊隊?」
謝燼野一臉震驚:「你怎麼知道?」
他把腦海里可疑的人員都想了一遍,卻聽到雲霧憐說:「軍訓匯演的時候,我聽到你們校長和謝爺爺談起的。」
「是有這事。」
謝燼野也不知道雲霧憐聽到了多少,只能含糊道:
「不過他們意向也不是很大,就是隨口問一問,問我對射擊隊感不感興趣什麼的,而且加入國家隊很難的,去參加那些大型的比賽還得攢積分,就算……我想去也不是一定能去!」
說到最後。
青年偏過了頭,聲音也越來越飄忽。
雲霧憐一看謝燼野這副樣子就知道他在扯謊,挑眉冷笑,用畫筆拍了拍青年的臉,問:「真的?」
謝燼野埋著腦袋,不敢吱聲。
假的。
其實教練打了好幾次電話了。
雲霧憐:「頭,轉過來」
謝燼野:「……」
那不行。
轉過去更心虛!
哎!
不是在聊畫太陽麼?霧寶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
見謝燼野不動,雲霧憐用畫筆敲著青年的帥臉,開始數數。
「3……」
話語剛起,謝燼野就乖乖看了過來。
青年鋒利的側臉映著窗外的夕陽,銀髮變成了淺金色,一雙丹鳳眼漆黑清亮,嘴角噙笑,神情寵溺又無奈。
「霧霧,你是不是想讓我加入射擊隊啊?」
雲霧憐點頭:「這幾天做一下準備,有空跟教練見一面。」
謝燼野笑容淡去,滿臉憂色。
「可是……」
剛開口,就被雲霧憐打斷了:「沒有可是,太陽本該立於山巔之上,阿燼,我想看你閃閃發光照亮全、世、界。」
「……!」
謝燼野瞳孔一震,心跳漏了半拍。
他看著自家小竹馬勾起了唇,在對自己笑,眉眼的霜雪頃刻間仿佛化作流淌的春水,攜帶著花香蜜糖灌入了心間。
唇情不自禁跟著翹起。
整個人都被一股奇妙的感覺包裹著。
甜蜜蜜。
也暖洋洋的。
這時。
病懨懨的清冷美人又開始行動了。
雲霧憐將椅子往面前拽了一些,手撐著椅子慢慢轉身,換個方向,背對著謝燼野跪坐在他腿上。
隨即。
趴在椅子上,忍著有些暈眩的感覺緩緩塌腰,又用畫筆將長發撩到面前,露出雪白光裸的後背。
他回眸看去。
對上那雙不知何時暗沉的丹鳳眼。
桃花眼微動,眼尾濃墨勾勒般上挑,清透的眸底似春水般層層漾開,殷紅的唇輕啟,嗓音清冷蠱惑。
「帥嗷嗷,如果你答應,老師和紋身師我都當沒提過。」
話語一頓,細白的手腕往後翻轉,藍紫色的畫筆在青年的注視下,落在了腰際最中間的位置。
「這裡……」
「只留給你一個人,印章,描繪獨屬於少年的璀璨與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