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燼野取出裝內褲的袋子,只是看了一眼,沒多想,他和雲霧憐是一起長大的,雲霧憐的貼身物,他經常見到。
他拿出大大小小的袋子,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只有睡衣和毛巾沒有,於是又去衣櫃裡翻找自己的衣服。
「霧霧,你要穿背心還是T恤啊?」
「不對,背心不行,我的衣服版型大,你穿上肩帶會掉,宿舍里還有其他人,不好不好,還是穿T恤吧。」
「要白色的還是黑……艹,我怎麼帶的全是黑色?」
聽著青年自言自語的嘀咕聲,雲霧憐打著哈欠緩緩抬眸,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水霧瀲灩,掠過一抹狡黠。
其實……
他是故意不帶睡衣的。
不為別的,就是想穿阿燼的,喜歡上面的味道。
這時,謝燼野側頭看來,手裡拿著兩件T恤,一件純黑,一件上面印著老鷹振翅九霄的圖案。
「霧霧,你喜歡哪一件?」
雲霧憐想走過去逗逗謝燼野,但他是真的困了,等會兒還要洗澡,宿舍不比家裡,沒浴缸,得省點力氣。
他撐著臉,垂眸輕輕應了一聲。
「都喜歡。」
謝燼野點了點頭,最後選了純黑的,因為老鷹很兇,不符合他家乖寶的氣勢,等會兒他洗完澡穿吧。
畢竟霧霧都喜歡。
一件霧霧穿。
一件自己穿。
簡直就是——完美!
謝燼野把洗漱用品都準備拿到了浴室,還用包里備好的木簪頭繩,幫雲霧憐把長發挽了起來。
雲霧憐洗漱的時候,他也一直守在外面。
仔細得生怕出一點差錯。
雲霧憐體弱易乏,今天幾乎奔走了一天,站著洗漱完後身體愈發疲倦,肌膚也被熱霧熏得泛了一層薄紅。
他困得癱軟在椅子上,連穿衣服的力氣也沒了。
「阿燼……」
「汪汪……」
「帥嗷嗷……」
打著哈欠喚了一兩聲,守在外面的青年就迅速沖了進來。
「霧寶,我來了——!」
長腿跨進來的瞬間,謝燼野心跳莫名加快。
他不是第一次看見這種畫面了,但每一次都會被驚艷到。
只見病懨懨的美人虛弱地倚靠在椅子上,濃墨色的長髮凌亂披散,雪白赤裸的身體掛著水珠,透著薄紅,恍若雨後盛開的海棠花,美得驚人,還脆弱乾淨,簡直……
誘人犯罪。
輕易就能激起人心底最骯髒的邪念。
「……!」
好美!
霧霧真的就像畫上的仙子一樣漂亮!
謝燼野怔了幾秒,猛地回神,察覺到自己有點不對勁,暗罵了句神經。
他怕雲霧憐會著涼,也無暇顧及其他,拿起毛巾就單膝跪地,熟練地幫雲霧憐擦去水珠。
「霧霧,霧霧?」
「乖,別睡,再堅持一會兒,不然等會兒不好上床。」
「嗯?」雲霧憐隱約聽到某個關鍵詞,迷迷糊糊睜開眼,撩開額前散落的幾縷青絲,疑惑呢喃:「上……床?」
謝燼野抬起頭,眼神乾淨清亮,耐心解釋道:「對啊,我的床在上鋪,宿舍的爬梯弄承載的重量有限,下鋪現在也沒人壓著,我怕抱著你上去的話,床會倒。」
「……」
雲霧憐沉默了半晌,冷冷吐出三個字。
「呆木頭。」
罵完又繼續閉上了眼。
謝燼野沒聽清,一臉懵,他見自家小竹馬很困,實在心疼沒打擾,最後從冷冰冰的語調推斷出可能是這三個字。
——快點擦。
懂了。
速度快點,乖寶急著上床睡覺了!
雲霧憐撐著到了床上才沉沉睡去。
謝燼野想著宿舍還有其他人,等雲霧憐睡熟後,開始自製帘子。
他輕手輕腳在原本掛蚊帳的鐵桿上掛上換洗的被套,用來隔絕視線,保護自家小竹馬的隱私。
隨後。
謝燼野也去洗漱了。
謝燼野洗完澡出來,沒急著上床,他把雲霧憐的衣服和自己的衣服混一起,趁著有空,把衣服洗了。
半個小時後。
衣服洗好了正要晾,不巧,門開了。
謝燼野偏頭一看,是周越,小聲提醒:「輕點,我家乖寶睡著了。」
「明白明白!」
周越掃了一眼上鋪的帘子,忍俊不禁。
嘖。
燼哥這是怕我們看了不該看的啊?
人挺直,占有欲倒是強!
謝燼野隨口問:「這麼早就回來了?」
「唱歌唱得嗓子癢,太渴了,回來拿水喝。」
周越拿起桌上的礦泉水瓶,見謝燼野在洗衣服,好奇地問:「話說樓下不是有自動洗衣機麼?燼哥,你怎麼一直不用?」
謝燼野:「共用洗衣機細菌多,不乾淨。」
「也是,有的人什麼鞋子啊,襪子都扔裡面洗。」
周越喝了一口水,注意到盆里的衣服里有白襯衫,調侃道:「喲,沒想到咱燼哥這麼賢惠,還幫好兄弟洗衣服呢?」
謝燼野:「幫我家乖寶我開心。」
周越壯著膽子問:「能不能也幫我洗一件,我出一百塊!」
謝燼野丹鳳眼嫌棄一瞥,壓著嗓音罵:「滾!」
周越笑得更大聲了,怕挨揍,拿上礦泉水撒腿就跑了。
晾好衣服,謝燼野也上床躺下了。
他怕擠著雲霧憐,側著身體托著臉不敢隨意挪動,那雙漆黑的丹鳳眼繾綣著寵溺,一眨不眨盯著雲霧憐。
不知過去了多久。
青年眉頭皺起,注意到自家小竹馬的脖頸暈開了淡淡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