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絲帶綁尾巴,阿燼被釣呆

  「什麼壞事?」

  冷白的指尖落在尾巴頂端,輕輕點了點,雲霧憐撩著長發抬眸,長睫遮掩著眸底玩味,歪頭道:「我不懂,阿燼,你解釋給我聽。」

  他靜靜凝視著鏡頭。

  那雙淺色的眸子好似雪水浸泡過琉璃,冷而清透,沒有一絲雜質,乾淨得讓人想要弄髒。

  四目相對,謝燼野錯愕片刻,痞帥的臉龐浮起糾結,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頭疼地抓了抓頭髮,頭頂炸起了一根呆毛。

  「就是……」

  「就是一些很那啥的事情,比如……」

  他想舉例說明,比如,會有人把照片存起來各種臆想,又比如,還有變態把照片列印出來不可描述的事,可這些話在腦海里過了一遍,一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下去。

  他不想讓這些骯髒的事污了他家乖寶的耳朵。

  「哎呀,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反正,網上的變態挺多的,畫什麼的可以隨便畫,但這種露背露腿的真人照片不能發,霧霧,你乖乖聽話,還有十多天我就回來了,到時候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謝燼野像小時候哄雲霧憐吃藥一樣哄著對方。

  雲霧憐眼帘低垂,眸光微動,手裡還玩著毛茸茸的貓尾巴,等青年說完,他勾了勾唇,帶動貓尾輕輕點頭。

  「好。」

  「都聽阿燼的。」

  雪白的尾巴在鏡頭裡搖晃,綁在上面的淡紫色絲帶纏在了手腕,一下又一下,曖昧摩挲著白嫩的肌膚。

  謝燼野剛鬆了一口氣,注意力又被尾巴勾去,發覺絲帶眼熟的瞬間,丹鳳眼亮起,驚呼出聲:「霧霧,這好像是我綁禮物盒的那條絲帶!」

  「終於發現了?」

  「你選的這條絲帶我很喜歡,就直接用了,不過……」

  雲霧憐拆掉蝴蝶結,手腕繞了一圈,手指勾住絲帶來到唇邊,輕輕摩挲,那低垂的長睫倏然顫動,仿佛聞到了喜歡的味道,紅唇勾起,抬眸望向鏡頭,緩緩道:

  「我綁的蝴蝶結沒你綁的好看,阿燼,等軍訓結束回到家,重新幫我綁一下,好麼?」

  謝燼野心臟突兀地跳了一下。

  下意識問。

  「綁……綁哪裡?」

  雲霧憐桃花眼微眯,懶洋洋往後仰,軟在巨型抱枕上,打著哈欠,意味深長道:「你想綁哪裡就綁哪裡。」

  「!」

  謝燼野覺得這句話有點怪,不敢多想。

  可視線卻忍不住飄到了雲霧憐身上,雲霧憐是側躺著的,露背襯衫柔軟下垂,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以及纖細的腰身。

  順著腰線往下,垂著一條毛茸茸的尾巴。

  再往下。

  是細長勻稱的雙腿。

  右腳的腳腕上還有他親手系上去的紅繩平安扣。

  綁哪裡?

  想……綁霧寶腿上!

  腦海里剛蹦出這個想法,謝燼野就掐著自己的腿猛地將它按了回去,就在這時,雲霧憐回眸揮手,示意他掛視頻。

  「阿燼,中午了,你去吃飯吧。」

  「貓要打盹了,拜。」

  謝燼野還有好多話想說,但乖寶的身體最重要。

  他輕聲細語囑咐了幾句,盯著雲霧憐摘下貓耳貓尾,乖乖蓋上被子,這才依依不捨的掛了電話。

  整個宿舍突然就靜了下來。

  謝燼野嘆了嘆氣,握著手機後仰倒在床上,筆直勻稱的長腿一隻懸掛在半空,一個散漫搭在欄杆上,滿臉喪氣,瞧著就像一隻被搶走肉骨頭的大型犬。

  忽地。

  他猛地想起什麼。

  一個鯉魚挺身,竄的一下又坐了起來。

  「霧霧的照片~」

  謝燼野嘀咕著點開微信,翻到和雲霧憐的聊天頁面,點開照片,看了又看,還特意放大了看腿。

  雪白的腳腕纖細若竹,漂亮得像是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上面纏著一條紅繩。

  紅繩是他親手編的,平安扣也是他攢錢買的。

  這塊玉雖然比不上楚爺爺重金拍下的暖香玉,但卻是九年前的他能買下的最好的玉。

  謝燼野有件事沒告訴雲霧憐。

  其實這條紅繩一直保存在檀木盒裡,在香火旺盛的寺廟供奉了九年,他每年都會偷偷去捐香油錢。

  九象徵著長久、圓滿。

  他希望悲憫蒼生的神明們,能保佑他的乖寶,長命百歲,平平安安,一生無恙。

  至於那個什麼狗屁算命先生,滾一邊去!

  「要一直這樣戴著哦……」

  「我們霧寶是世界上最最最可愛的小貓,一定會可愛一百年的!」

  謝燼野眉眼上揚,漆黑的丹鳳眼真摯純粹,自言自語低喃的同時,指腹落在屏幕上,順著紅線輕輕摩挲。

  動作小心翼翼的。

  溫柔極了。

  像是在撫摸一朵嬌嫩的花,滿帶憐惜,生怕弄疼了它。

  他盯著照片看了好一會兒。

  最後……

  默默存在了相冊里。

  他有一個專門儲存小竹馬的相冊,目前照片已經有一萬多張了,這個相冊還有一個可愛的備註。

  叫——

  【霧寶霧寶長大了(*^▽^*)】

  點進相冊,謝燼野又情不自禁把以前的照片都翻了翻。

  謝燼野學過一點攝影,每張的構圖、光影都很不錯,相冊里大部分照片都是正大光明偷拍的,還有兩人高中穿校服的照片。

  他們上的是貴族高中,校服很精緻,是米白色的高定製服,照片上,雲霧憐正坐在畫架前畫畫,謝燼野探了個腦袋過去,嘴裡叼著棒棒糖,笑眯眯邀請小竹馬跟自己比耶說茄子。

  這張圖雲霧憐垂著眸沒搭理他。

  但往上翻,另一張照片上,謝燼野的手輕輕勾住雲霧憐的下顎,清冷的美人就乖乖抬起了眸。

  再上一張。

  雲霧憐抬起沾著顏料的手,面無表情比耶。

  再再上一張。

  謝燼野偷偷插了朵粉白的櫻花在雲霧憐耳上,雲霧憐似乎是從手機鏡頭裡看見了,嘴角微微勾了勾。

  「嘿……」

  謝燼野翻看著一年前連拍的照片,嘴角瘋狂上翹,一個沒忍住傻笑了起來,「哎呀呀,我家乖寶怎麼這麼好看啊?」

  青年眉眼帶笑,磁性的嗓音溢滿了自豪。

  而就在這時。

  門把轉動,咔嚓一聲,室友們推開了門。

  他們一進來就看見謝燼野坐在床邊,翹著二郎腿,眼睛直勾勾盯著手機,嘴角還翹到了月球上。

  「???」

  「這個笑,不對勁!」

  「燼哥,笑這麼開心,又在看老婆啊?」

  謝燼野下意識想點頭,反應過來他們說的什麼後,立馬收起笑容,嚴肅臉,眯著丹鳳眼瞪了過去:「都說了是好兄弟!」

  「是嗎?」周越哭笑不得,用《家有兒女》的調子哼唱:「你的兄弟,我的兄弟,好像不一樣,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最呀最要好~」

  其他三個室友實在沒忍住,都笑出了聲。

  謝燼野:「……」

  手好癢。

  好想把他們從窗戶扔下去哦。

  室友們都有分寸,怕謝燼野真生氣了,笑了笑就轉移話題,叫謝燼野下來吃飯,平時謝燼野很大方經常請客,他們知道謝燼野提前走了,特意給他也打包了一份蓋飯。

  謝燼野坐在椅子,邊吃飯,邊思考。

  自己和霧霧的兄弟情真的和別的不一樣嗎?

  他在腦海里對比了一下楚淵詞和雲霧憐這對親兄弟,好像是有點不同,但這也只能證明他和霧霧比親兄弟還好啊。

  謝燼野叼著木筷,丹鳳眼散漫眯起,突然想起十分鐘前和霧霧視頻時那種心跳加快,視線被牢牢吸住的感覺。

  好像……

  是有一點點奇怪。

  想著想著,青年眉峰上挑,帥氣桀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迷茫。

  他將筷子咬得翹起,凝重地拿過手機,點開微博,以【我有一個室友】為開頭,編輯了一條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