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蒼雪視線一片昏暗,舉著糖葫蘆,歪了歪頭,很是疑惑。
「小叔叔,你捂著我的眼睛做什麼?要玩躲貓貓嗎?等我把糖葫蘆給父親送去,我們就玩哦。」
雲霧憐掃了眼藏在楓樹後面纏吻的兩人,神情平靜,右手轉著銀杏葉,左手繼續捂住雲蒼雪的眼睛,一本正經道:「不玩躲貓貓,請你看星空。」
雲蒼雪更加疑惑:「哪裡有星空?現在是白天呀。」
雲霧憐:「自己幻想。」
雲蒼雪:「為什麼呀?」
雲霧憐:「培養你的藝術細胞。」
雲蒼雪:「?」
雲霧憐:「乖,聽我的,以後你想畫什么小動物都能自己畫了。」
雲蒼雪:「!!!」
小叔叔是大畫家,他說的一定有道理,這就開始呼喚小星星!
雲蒼雪搖晃著手裡的糖葫蘆,大聲回了一句『好嘞』,立刻閉上眼,在腦海里描繪小星星的圖案!
謝燼野坐在一旁,看著雲霧憐認真忽悠小孩,而被忽悠的小孩還唯命是從,他笑得不行,跟著捂住雲霧憐的眼睛。
「乖寶。」
謝燼野緩緩貼近,湊到雲霧憐耳畔,小聲道:「這畫面少兒不宜,你在我心中也是小朋友,所以你也不能看。」
雲霧憐:「……」
對於一個畫澀圖的畫師來說。
這都是小意思。
以前為了學習人體構造,他還看更刺激,不可描述的。
雲霧憐心底小聲反駁的,但嘴角卻在上揚,任由謝燼野捂住自己的眼睛,沒有推開,甚至還……
懶洋洋朝謝燼野的肩上靠去。
「小叔叔……」
雲蒼雪稚嫩的嗓音突然響起,他幻想了一會兒星空,但注意力總被分散,捂住他眼睛的手太涼了,像冰塊一樣。
他抬起空閒的那隻手,搓了搓雲霧憐的手背,關心地問:「我看不見星空,因為好像在下雪,小雪花把你的手都凍住了,好冰冰,你是不是很冷呀?」
雲霧憐指尖輕顫,感覺心口像是撞上了柔軟的棉花糖,正要開口安撫小侄子,寵溺的低笑率先在耳畔響起。
「我來給你小叔叔暖暖。」
恍惚間,他感覺到青年寬大的手覆蓋在自己手上,溫柔地摩挲著,灼熱的體溫瞬間蔓延而來,侵入肌膚,化作一股暖流將心中層層包裹。
「……」
雲霧憐眼眶一酸,心跳加快,因病情帶來的負面情緒徹底驅散。
他握著青年手腕,往下拽下,對上那雙漆黑的丹鳳眼,用僅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邀請——
「不夠。」
「阿燼,你的吻才能讓我暖起來。」
兩人目光過電般交織,謝燼野呼吸一滯,心臟狂跳。
「霧霧……」
謝燼野舌根抵了抵後槽牙,瞥了眼坐在中間的雲蒼雪,嗓音喑啞,有些猶豫,悄悄問:「真的要親啊?」
雲霧憐眸光流轉,帶著謝燼野的手指,落在自己唇上。
「吻我。」
「這裡,要你暖。」
謝燼野理智的弦崩斷,耳根肉眼可見紅成一片,他順手捏著雲霧憐的下顎,輕輕挑起,急促地吻了上去。
兩唇相貼的一瞬。
雲霧憐嘴角微勾,閉上了眼。
而他們兩人的手依舊沒鬆開,緊緊捂住雲蒼雪的眼睛。
雲蒼雪很懵:「???」
嗯?
暖暖可以搓搓手啊?
為什麼要捂著雪兒的眼睛暖暖?
還有……
小叔叔和阿燼叔叔怎麼越來越用力,雪兒都睜不開眼眼睛啦!
楓樹那邊——
雲溫霖和樓卿剛結束吻,雲溫霖臉頰潮紅,正靠在輪椅上平緩呼喚。
樓卿幫老婆整理著散落的長髮,餘光一瞥,笑出了聲:「哥,你表弟他們也親上了,還捂著雪兒的眼睛呢。」
「?」
雲溫霖抬起眼帘,目光穿過楓葉看去,入眼就看見謝燼野捏著雲霧憐的下巴在親,而雲蒼雪被一人一隻手捂住眼睛,呆愣愣坐在中間,手裡還舉著糖葫蘆,畫面唯美中又帶著一絲滑稽。
「雪兒像是被定了身一樣。」
忍俊不禁收回視線,他拍了拍樓卿的手臂,「小魚,去把雪兒抱過來吧,走路輕點,別打擾到霧霧他們,抱住雪兒就跑。」
樓卿點了點頭,起身走去。
誰想,剛走兩步,他都還沒跨出楓葉樹的區域,對面的兩人就分開了,一個紅著耳根,一個紅著臉,對視一眼,都羞赧地錯開了視線。
樓卿:「?」
這麼快?
好純情……不對,應該說謝家那小子不行啊!!
秋季天涼,時不時有冷風拂過,幾人碰面打了招呼,謝燼野怕雲霧憐著涼,提議趕緊上樓。
謝燼野從家裡帶來的物品很多,畫架、顏料、畫紙、還有一堆繪畫工具,大家都幫忙分著拿了上去。
一上樓,雲蒼雪就開始分糖,醫生護士都分到了一串糖葫蘆。
隨後雲霧憐開始幫雲蒼雪做手工,謝燼野也在一旁湊熱鬧,秋天的樹葉色彩繽紛,特別適合做小動物。
他們一起做了一幅動物疊疊樂。
等到入夜。
謝燼野終於有時間和雲霧憐獨處了。
他從背包里掏出裝玉佩的木盒,走向窗台前正在擺弄銀杏葉的雲霧憐,疑惑地問:「霧霧,你為什麼讓我把情侶玉佩拿過來呀?」
謝燼野打開木盒,悶悶補充。
「我不想它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