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燼野被勾得心神意亂，直接甩掉運動鞋鑽了進去，一把扣住雲霧憐的腰，眼神直勾勾的。
「霧寶，你本來就是我的小寶貝。」
他忽地湊近，啵了一下雲霧憐的唇，又鄭重其事補充了三個字。
「一直是。」
雲霧憐眸光微動，隨手抓住一縷青絲，用發尾戳青年眉眼，「肉麻。」
「哎呀……！」
謝燼野癢得閉上半隻眼，扣在雲霧憐腰上的手開始反擊，戳了兩下，委屈巴巴道：「肉麻一點才像小情侶嘛，霧霧寶貝，你不喜歡麼？」
說到最後，眼睛剛好睜開，嘴角翹起，做了一個帥氣的wink。
視線撞進青年炙熱的眸底，雲霧憐被燙得一顫，心跳加速。
他主動貼近，眼帘垂下，散去幾分清冷，像只乖巧的小貓一樣依偎在謝燼野懷裡，小幅度輕蹭，如實道：
「喜歡。」
「喜歡聽阿燼叫我寶貝，也喜歡阿燼親我、抱我。」
「但就是因為太喜歡了，有件事，我們必須嚴肅的談一談。」
謝燼野原本翹著的嘴因為最後一句話僵住，「什、什麼事？」
想到某種可能，謝燼野嚇得心跳驟停，無意識爆了句粗口，慌亂無措地捧起雲霧憐的臉，害怕地問：
「霧霧，你該不會是想分手吧？！」
雲霧憐怔住，剛要開口解釋，就被捏著下巴，堵住了唇。
「唔……！」
「不行，我不同意！」謝燼野呼吸沉重，滿目哀求，眼眶又紅了。
他挪開唇，啞著嗓子開始威脅。
「霧霧，你要是敢分手，我就……我就把你親到沒有力氣，然後拿出柜子里的手銬，把我們拷一起！」
「不是……」雲霧憐癱軟著喘氣，面露無奈，待呼吸稍微平緩，手繞到後面抓住青年的發尾，幽幽瞪他。
「答應了和你在一起，我就沒想過分手，你能不能等我說完再親？」
聞言，謝燼野眸子瞬間亮起，嘴角咧開笑，討好地蹭著雲霧憐的手臂，「不是分手啊？那就好那就好，我聽著呢，霧霧，你要說什麼慢慢說，我保證不堵嘴了。」
「笨蛋。」
雲霧憐罵了一句，摸著謝燼野的頭，開始說正事，「我想說的是，你不用時時刻刻陪著我，你的學業和事業很重要，不能因為我耽誤了。」
謝燼野蹙眉，緊緊握著雲霧憐的手，「對我來說，你更重要。」
「我知道你放不下我，可是……」
雲霧憐眼帘低垂，用臉貼著謝燼野的臉，聲音輕柔，緩緩道：「我的太陽，我還等著你閃閃發光呢，明年的奧運會，我想看著你成為世界冠軍。」
謝燼野眉眼透著糾結，一想到打不通電話，只能從別人的嘴裡得知，自己最重要的人吐血暈倒的消息，他心裡就像壓著千斤重的巨石一樣。
喘不過氣，疼得真切，惶恐又不安。
不行！
不能離開霧霧！
什麼都沒有霧霧重要，他只要霧霧。
雲霧憐等不到回應，又道：「阿燼，你答應過我的，說話要算數。」
「霧霧，我……」
謝燼野抱著雲霧憐坐起，避開那雙溫柔的桃花眼，小心翼翼地問：「我現在一離開你就心慌，我們能不能改一下約定，我以後再去拿世界冠軍可以嗎？」
雲霧憐捏著青年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神情嚴肅道：「阿燼，你已經加入射箭隊了，你總是不去訓練，會被開除的。」
謝燼野：「我有請假的！」
雲霧憐：「你能請一周，一個月，甚至大半年嗎？」
謝燼野沉默。
他不能。
而且明年年初就是大賽籌備期了，別說一周，請一天都難。
「阿燼……」
雲霧憐收回手，靠在謝燼野的胸膛上，望著窗外的落日，緩緩道：
「當初聽到你成功加入射箭隊的那一刻，我特別開心，謝爺爺也很開心，我國的射箭項目一直是弱項，大家都期待著你為國爭光的一天。」
謝燼野心中糾結，「可是我也不一定能拿到冠軍啊。」
雲霧憐偏過頭，撫上青年的臉龐，眼中浮起柔情，轉移話題問，「阿燼，還記得你軍訓時喊過的口號嗎？」
謝燼野點頭：「記得。」
「我也記得。」
雲霧憐立起身坐起，雙手搭在謝燼野的肩上，盯著他，一字一句，將那段意氣風發的口號念出——
「我們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灼灼青春肆意飛揚，吻山巔，踏巨浪，直破雲霄自輕狂，今朝唯我少年郎，敢問天地試鋒芒……」
謝燼野沒想到雲霧憐一字不差記得這麼清楚，垂落在旁的手用力攥緊，手臂肌肉突成塊，青筋暴起。
他抬起眸。
兩人目光交織，如同飄揚的旗幟與風纏綿，夕陽映照在他們身上，唇同頻率張開，一起念出了最後一句。
「山河雖無恙，吾輩當自強。」
念完口號，謝燼野有些動容，啞聲道：「霧霧，你竟然記得這麼清楚？」
「因為……」
雲霧憐笑了笑，桃花眼漾開漣漪，絲毫不掩蓋喜歡，十分認真道：「那一刻的你帥得迷人，深深印刻在我心底。」
說罷。
他在青年唇上用力啄了一下。
「阿燼哥哥，自信起來，繼續加油，閃閃發光好不好？」
「我相信你100%可以。」
謝燼野心徹底亂了。
大腦還在呆滯中，被親過的嘴仿佛被竄來的電流控制了一樣，情不自禁張開，乖乖應了一聲好。
雲霧憐得逞，笑著抱住大狗狗，「答應了就不許反悔，不然分手。」
「？？？！」
謝燼野猛地回神，「霧霧，你說過的，從來沒有想要分手！」
雲霧憐微微挑眉，戳了戳青年的臉，「嗯，沒想過分手，乖，你加油訓練，男朋友每天在這裡等你來抱。」
謝燼野又被哄開心了。
他傻樂了幾聲，緊緊抱著小竹馬，在雲霧憐看不見的角度，那張帥氣的俊臉逐漸淡去笑容，凝重又認真。
他還是放不下。
可霧霧又推著自己去參加比賽，如果一直待在這裡，霧霧會生氣的，一生氣就會影響病情。
還是好好表現討老婆歡心。
而且……
薛教練也對自己寄以重望，作為國家的一份子，為國爭光亦自己的責任。
「好，乖寶，我繼續去上學去訓練，另外……」謝燼野蹭著雲霧憐的頸窩，悶悶道：「我決定把電話手錶帶上，一有空就給你打電話，你可不許嫌煩哦。」
雲霧憐聽到謝燼野答應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求之不得，永遠不會。」
回應只有四個字，但語速很慢，語調輕柔，溢滿了真摯的愛意。
在背對謝燼野的角度，那雙桃花眼隱約泛著紅，藏著一絲苦楚。
最近的一屆奧運會就在明年。
但願……
自己走的時候不帶遺憾，能親眼目睹，他的阿燼摘下榮耀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