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常，秦蓁肯定不會當著別人的面和樓衍這樣親近，她也是會害臊的。
但是今日，她卻安安穩穩的坐在樓衍的懷中，還難得地伸手環住了樓衍的脖子，兩個人親近地靠在一處。
秦蓁眼角的眼光看著站在旁邊的樓薇，想著這人果然膽子大，這會兒也很能穩得住。
樓薇低垂著頭，雖然眼神有些發沉，但是臉上卻是看不出什麼來。
秦蓁伸手摸了摸樓衍披在身上的外套，有些好奇地問：「這衣裳哪裡來的？我怎麼不見你穿過？」
樓衍一愣，這才低頭看自己身上披著的外衫，臉色有些沉，抬頭看對面站著的樓薇：「哪裡來的？」
樓薇忙解釋道：「奴婢怕王爺著涼，特地找別人借來的。王爺放心，這外衣是新的，沒有人穿過，絕對的乾淨。」
樓衍的臉色這才稍微好了點，不過還是伸手將外衫扯下來隨手扔在一邊：「我不需要這些，以後不要再自作主張。」
樓薇神色有些僵硬，卻還算繃得住，低聲應了一句：「是，奴婢記住了。」
秦蓁看了眼那外衫，隨後笑了一聲，說：「挺會找的，這外衫王爺穿著正好，你有心了。」
樓薇：「……這都是巧合。」
秦蓁便沒再說什麼，也沒看她，轉過來想跟樓衍說話。
樓衍卻看向樓薇：「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樓薇神色一頓，隨後道：「奴婢告退。」
等樓薇走了，樓衍才問懷裡的秦蓁：「怎麼跑來宮裡了？是想我了嗎？」
秦蓁嘆了口氣：「還不是因為你？」
樓衍挑眉：「我怎麼了？」
「皇上怕你鞭屍，特意派我來盯著你。」秦蓁抬手揉搓樓衍的臉頰，「你說說，你平時都是怎麼跟陛下相處的，讓陛下對你這麼沒信心？」
樓衍：「……」
秦蓁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樓衍吭聲，神色漸漸地有了變化。
在詭異的一陣沉默之後，秦蓁不可思議地盯著樓衍：「你真打算鞭屍？」
樓衍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也沒有這麼兇殘。」
秦蓁：「那你還是想搞事？」
樓衍說了句：「他配得上風光大葬嗎？」
還是讓自己親手來操辦。
秦蓁悠悠地盯著樓衍看了一會兒，然後問：「你原本打算做什麼？」
樓衍有些不太情願，但是還是說了實話：「找個機會把屍體調包了，他蕭玦就配去亂墳崗餵野狗，哪裡配得上風光大葬？」
秦蓁：「……」
秦蓁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好半晌才說：「算了。」
樓衍：「……」
「我已經放下了，你也放下吧。」秦蓁微微前傾身子抱住樓衍，在他耳邊輕聲說，「人死如燈滅，我們再報復，他既不會感覺到疼，也不會感覺到痛苦。到最後，還是只剩下我們自己。」
「為了一個死去的人，冒險搭上自己，划不來。」
樓衍抿了抿唇，最後抬手緊緊地抱住秦蓁，聲音悶悶地說：「我知道了。」
頓了頓，像是有些委屈一般：「但是我不想給他辦喪事，他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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