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秦蓁的坦蕩,樓衍也坦然受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微微俯下身,讓秦蓁的手能抱住自己。而他的雙手卻撐在秦蓁身側,讓兩人之間保持著一點微妙的距離。
樓衍居高臨下的看著秦蓁,忍不住低頭在秦蓁唇角親了好幾下,才重新抬頭,看著人輕聲問:「蓁蓁,你確定了嗎?」
秦蓁一愣,隨後有些無奈:「你確定,到了這一步,還要問我是不是確定嗎?」
她若非確定,就不會點頭,更不會有這場婚禮。
樓衍笑了笑,輕聲說:「我不是在質疑你對我的感情,我只是……」
話沒說完,敲門聲猛然響起,瞬間將兩人的對話打斷。
兩人同時轉頭看向門外,沉默著一聲沒吭。
敲門聲逐漸急促,顯然是門外的人逐漸失去了耐心。
樓衍緩緩回頭,與秦蓁對視。
兩人的眼裡,都沒有意外,都格外的平靜。
樓衍沉默了一會兒,翻身從床上坐起,抬手扯下屏風上的外衣飛快的往身上套。
秦蓁在床上躺了片刻,也跟著坐起了身。
她沉默的看著樓衍穿衣束髮,待對方要離開的那一刻,秦蓁終於開了口。
「對不起!」秦蓁盯著那道背影,說了三個字。
樓衍站在原地,沒回頭,也沒吭聲。
秦蓁動了動唇,很輕的問了一句:「你……還要我嗎?」
樓衍仍舊沉默。
秦蓁聽不見他的回答,隨後輕笑了一聲,說:「好吧,我會在你回來之前離開。待一切塵埃落定,你派人送一封休書便……」
「你想都不要想!」樓衍咬牙切齒的打斷秦蓁的話。
他猛然間回頭朝著秦蓁大步走過來,二話沒說,狠狠的吻了下去。
這個吻,沒了他往日的溫柔纏綿,帶著一股子要和秦蓁同歸於盡的狠意。
只是片刻,秦蓁便嘗到了鮮血的味道。
好一會兒之後,樓衍微微退開。
兩人的唇上,都沾染了鮮血。
樓衍舔了舔唇角的血跡,死死的盯著秦蓁,一字一句的說:「你哪裡也不准去。」
「你是我樓衍明媒正娶的王妃,今日是,明日是,這輩子都是。至於休書,除非我死,否則你這輩子都拿不到。」
「在我回來之前,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
這是他第一次在秦蓁面前如此強勢。
說完那句話之後,樓衍轉身出了房門。
秦蓁聽見他大聲吩咐:「守在門口,沒有我的命令,王妃不許出房門半步。」
秦蓁聽見腳步聲遠去,才捂著眼睛重新躺了回去。
「大哥說的對,惹不起啊……」
話是這麼說,可她的語氣里卻不見半分恐懼,甚至帶了幾分期待。
———
皇宮。
蕭承鄴批完最後一本奏摺,抬手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肩膀。
他抬起頭,看向站在身側的秦鴻,忍不住道:「今日乃是蓁蓁大婚之日,讓你回去你也不回去,這會兒卻瞪著一雙大眼睛繃著神經,怎麼,後悔了?」
秦鴻腰間掛著刀,神色緊繃的站在皇帝身側。
許是他太過嚴肅,就連皇帝都看出了他的不對勁來。
秦鴻沉默片刻,這才強撐出一點笑意,說:「蓁蓁是我唯一的女兒,沒回去送她出嫁,我心中自然遺憾。但是比起這些,護衛陛下安全更為重要。」
蕭承鄴指了指他:「宮中禁軍上萬,難道離了你就沒人護衛朕的安全了?」
秦鴻笑了笑:「可這些人裡面,我是最厲害的。」
蕭承鄴被他逗笑,說:「行行行,你是最厲害的。」
他伸了個懶腰,起身往外走。
高成跟在身側,小聲問:「陛下去後宮嗎?」
蕭承鄴淡淡的道:「這麼晚了,去什麼後宮?」
自從樓淑蘭死了之後,蕭承鄴便很少去後宮了,大多數時間都宿在勤政殿旁邊的偏殿中。
高成得了話,忙吩咐人去安排。
一行人出了勤政殿,一抬頭便見勤政殿外站著一個人。
夜裡,燈光昏暗,這人又穿了一身黑,安靜的站在那裡。乍然看見,讓人心頭一跳。
待蕭承鄴看清了來人,便皺了皺眉,厲聲道:「太子?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蕭玦見蕭承鄴認出了自己,便往前走了兩步:「兒臣見過父皇。」
蕭承鄴蹙眉:「這麼晚了,你來這裡做什麼?」
蕭玦笑了笑,說:「有件事,於兒臣很重要,但是需要父皇首肯。」
蕭承鄴不耐煩:「什麼事明日再說,現在太晚了,回去吧。」
說罷,便要走。
蕭玦卻淡淡道:「等不到明日。」
這話一出,蕭承鄴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對。
而秦鴻,已經上前一步,站在蕭承鄴的身側。這個距離,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他都能及時護住蕭承鄴。
高成雙腿有些發軟,卻還是戰戰兢兢的站在皇帝面前。
蕭承鄴定定的看著蕭玦半晌,最後問:「你要什麼?」
蕭玦笑了笑,說:「兒臣要的不多,只有兩件,還希望父皇准許。」
蕭承鄴眼神已經完全冷了下來:「哪兩件?」
「第一件,」蕭玦看了看站在一邊的秦鴻,才淡淡的道,「我要秦蓁做我的太子妃。」
蕭承鄴厲聲道:「她如今已經是你三弟的女人,兄奪弟妻,你還是個人嗎?」
「秦蓁本來就是我的!」蕭玦笑意消失,紅著眼睛說,「是他奪走了我的女人!」
蕭承鄴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你現在不清醒,朕不跟你計較。滾回東宮,待清醒之後再來跟朕說話。」
他已是看在父子情分上,給蕭玦台階下了。
若是往常,蕭玦定然不敢造次,可現在,他卻站在原地一步也沒挪動。
「父皇,兒臣還有一件事沒說呢。」
蕭承鄴沒吭聲。
蕭玦上前一步,撩袍跪下,仰頭看著蕭承鄴,說:「父皇少時登基,為國操勞多年,也是時候該好好休息了。兒臣不才,願替父皇分憂。」
這句話一出,蕭承鄴倒吸一口涼氣。
高成也嚇的臉色發白,禁不住說:「太子殿下,莫要說胡話。陛下正值壯年,無需修養。太子殿下,你快回去吧。」
蕭玦蹙眉:「我跟父皇說話,豈有你這個閹人插嘴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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