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衍就以半蹲在秦蓁面前的姿勢,低聲跟她說起東宮的事情。Google搜索
那日蕭玦放下秦蓁匆匆趕回東宮,便發現他的侍妾顏語不知為何跟太子妃起了衝突,導致她動了胎氣。
蕭玦雖對這個侍女不怎麼在意,但是卻對她肚子裡的孩子比較在意。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孩子,當今陛下的皇長孫。
他當時就狠狠斥責了太子妃,又尋了大夫來給侍妾安胎。
本以為事情就這麼過了,誰知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那太子妃自從嫁入東宮之後就日子過的窩囊,這次太子一斥責,徹底惹惱了太子妃。
當天晚上,那侍妾的安胎藥別人換成了一碗墮胎藥。
好在那孩子月份已經大了,命大,那侍女拼著命的將孩子生了下來。
只是一碗墮胎藥打下來的孩子,又是早產,此刻生命垂危,全靠太醫的藥吊著,也不知能不能活下來。
蕭玦將此事瞞的緊緊的,一絲風聲也未走漏。若非樓衍曾經在東宮待過一段時間有些暗線,否則也查不出這麼詳細來。
秦蓁聽完之後,眸光閃動,最後突然間笑了起來,緩緩的道:「這是他的福報啊!」
她原本是想著,留顏語肚子裡的孩子一條命。可如今,天都在幫她。
如若顏語這個孩子保不住,那蕭玦就是真正的斷子絕孫。
一個沒有子嗣的太子……他還能是太子嗎?
樓衍看著秦蓁,問:「高興點了嗎?」
秦蓁心情大好,伸手將樓衍從自己面前拉起來,說:「幹得不錯。」
樓衍笑了一下,說:「你高興就好。」
秦蓁上下打量他一眼,突然問:「你以前對太子最是忠心耿耿,怎麼現在不幫著他了?」
樓衍垂著眸子,淡淡的道:「我自身難保,如何幫他?更何況……他也不需要我的幫助。」
在蕭玦的眼裡,他連條狗都不如。
秦蓁看了他一會兒,最後伸手拍拍樓衍的肩膀,說:「遠離太子保平安,你只要不跟他攪和在一起,你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樓衍挑眉,湊到她面前,問:「我聽你的不幫太子,我能有什麼福氣?這福氣,是你給的嗎?」
秦蓁笑了一下,說:「給啊。」
我給你的最大福氣,就是放你一命。
樓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再多說。
他和秦蓁打交道這麼長時間,每當他以為和秦蓁靠的很近的時候,對方卻能在某一個瞬間讓他意識到,他似乎從未了解過真正的秦蓁。
她像是一個寶藏,他不停的挖啊挖,每次都以為到此為止了,可下一次卻還是能讓他挖出新的東西來。
「對了,慕容嫣到京城了。」樓衍收回視線,說,「讓她直接去找四皇子?」
秦蓁挑眉:「這是你的事。」
樓衍淡淡的道:「當初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答應找慕容大夫回京城。」
秦蓁想了想,側頭看樓衍:「你想讓她治好皇后嗎?」
樓衍幾乎沒有思考:「不想。」
秦蓁:「那你還答應?」
「你開口了,」樓衍回答的很自然,好似本該如此,「你說了,我就找。」
這次換秦蓁盯著樓衍看了。
她突然問:「你會讓皇后活著嗎?」
樓衍笑了一下,沒回答。
秦蓁也知道答案了,直接說:「既然你已經有決定了,何必來問我?慕容大夫回不回來,都不會改變結果。」
樓衍低頭喝了口茶,沒承認,也沒否認。
不過和秦蓁說話,總是能讓樓衍感覺到愉快。兩人雖總是針鋒相對,但是卻也最是了解對方。
又在護龍府待了一會兒,樓衍才起身離開。
樓衍前腳剛走,秦易後腳就湊到秦蓁的面前,沉聲問:「說說吧,怎麼回事?」
秦蓁裝傻:「什麼怎麼回事?」
「你還給我裝?」秦易眯著眼睛,說,「秋獵的時候就見你和三皇子之間不對勁了。老實交代,你們怎麼回事?」
「哎呀,真的沒什麼,大哥你別胡思亂想。」秦蓁擺擺手,說,「與其擔心我,還不如想想你要怎麼才能把公主娶進門。」
秦易皺眉看著秦蓁,臉上是明顯的不快。
秦蓁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求饒,說:「有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再等等,等我理清楚了,我再告訴你行嗎?」
她和樓衍之間,實在是太複雜了。
一開始,樓衍站在太子身邊,她把他當仇人。後來有了樓淑蘭這層關係在,秦蓁雖還是把他當仇人,但是對他卻多了幾分不同於別人的特別之處。現如今,樓衍和太子慢慢脫離關係,秦蓁拿他當仇人的事就站不住腳了。
但是秦蓁對樓衍也並非全然信任。
畢竟上一世,他那樣幫著蕭玦。
秦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警告道:「別小瞧了這個三皇子,幾個皇子中,唯一看不透的就是他。」
「你別看他來自民間無依無靠的,實則陛下對他格外不同。」秦易沉聲說,「東宮,二皇子府,四皇子府,不管哪一個皇子府上都有陛下的人,唯獨三皇子府幹乾淨淨。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皇帝雖未曾重用他,在皇帝心中他卻是最特別的一個。」
秦蓁這孩子第一次知道這種事。
難怪樓衍敢讓她大搖大擺的在三皇子府進出,甚至還明目張胆的在三皇子府給她準備了一間房間,更敢讓她將秦易約到三皇子府密探。
原來,三皇子府幹乾淨淨,皇帝的手不曾伸進去過。
秦易伸手摸了摸秦蓁的腦袋,聲音柔和了不少,低聲說:「不管怎麼說,我也是擔心你。」
「我明白了,」秦蓁輕聲道,「大哥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三皇子這邊,實在是有些複雜,不過我會小心。」
有秦蓁這句話,秦易就放心了不少。
他這個妹妹,渾身上下八百個心眼子,能讓她吃虧的,對方也得被扒下一層皮來。
秦易放了心,便忍不住調侃:「這個三皇子不是個啞巴嗎?我在御前見他許多次,不管陛下說了什麼,他都只回答嗯,哦,好,每每將陛下噎得臉色發青卻又無可奈何。可我怎麼瞧著,他挺願意跟你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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