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楚看著秦蓁,突然冷笑一聲,說:「秦姑娘可真敢說啊!」
張口就要獨成一支只聽天子號令,簡直是獅子大張口。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我千里迢迢來剿匪,你卻想讓我白跑一趟?」元楚涼涼的道:「秦姑娘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裡。」
按照慣例,龍虎山歸降之後會被收編,這八千人,起碼有一半會落在他的手裡。
元楚甚至都想好要怎麼安排這些人了。
如今倒好,秦蓁一句話,就想讓他白跑一趟,什麼也撈不著。
秦蓁說:「少將軍不費一兵一卒拿下龍虎山,這麼大的功勞,陛下定然大加封賞,怎麼算白跑一趟?」
「哼,」元楚冷笑一聲:「你覺得我需要那些虛的?」
當兵的,要那些虛名都沒用。對他來說,要人擴充,要糧草打仗,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
秦蓁沉吟片刻,說:「既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談的。我龍虎山雖只有八千眾,但是占據天時地利,並非沒有與少將軍一搏之力。只是,少將軍的三萬眾,怕是最後也剩不了幾人了。」
元楚覺得好笑:「你在威脅我?」
秦蓁:「怎麼敢?」
「啊,對了,不知你那位朋友有沒有告訴你,他主子還在我龍虎山做客?」秦蓁淡淡的說:「這仗若打起來,刀劍無眼,若是傷到這位朋友就不好了。畢竟,他與你朋友一場,你就真的不在乎他主子的死活嗎?」
元楚一直以來都是那種底氣十足的模樣,直到此刻。
在秦蓁提起在龍虎山做客的人的時候,元楚終於變了臉色。
明明……明明樓衍說,他們隱藏了身份,龍虎山的人不會知道。
可聽秦蓁話里話外的意思,怎麼好像她早就知道他們的身份?
元楚繃著表情,冷聲說:「他的主子又不是我的主子,關我什麼事?」
秦蓁:「你和他不是朋友?」
元楚:「那又如何?」
「那就沒辦法了,」秦蓁站起身來,面帶遺憾,說:「那就只能……讓你朋友的主子給我龍虎山陪葬了。」
說罷,轉身往外走。
元楚站在帳中,冷冷呵斥一聲:「你覺得,你走得掉嗎?」
話音落下,外面守軍紛紛拔刀,將秦蓁團團圍住。
守在門外的趙青聽見動靜,轉身就要往裡沖,卻被官兵里三層外三層的圍的水泄不通。
秦蓁一人站在千軍萬馬之中,臉色卻沒有絲毫變化。
她緩緩回頭看向元楚,問:「少將軍是要留下我了?」
元楚心中忍不住讚嘆一聲,秦蓁好膽量。
她若是男兒身,那自己定然要忍不住與她結交一番了。
只可惜,是個女土匪。
秦蓁也不惱,只說了一句:「沒關係,我不孤單。」
元楚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今夜不回,那蕭玦就會很快上路來陪我。」秦蓁笑了一下,說:「我一個身份卑微的女土匪,有他那樣的人作伴,是我高攀。」
秦蓁再沒有遮遮掩掩,直接點明了蕭玦的名字,將蕭玦這個籌碼放在了明面上來。
之前還打著啞謎,元楚假裝不知,如今太子名諱都擺在面前,容不得他在裝聾作啞了。
元楚正要開口,卻被秦蓁打斷。
秦蓁豎起一指擋在唇邊,輕聲說:「蕭公子身份只有我知,少將軍還是不要嚷嚷的誰都知道的好。」
元楚一口氣硬生生的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可把他難受壞了。
他寧可在戰場上和人血拼,也不願意在這裡跟人耍心計。
此前他還嘲笑樓衍被人抓住把柄頤指氣使,如今輪到自己了。
元楚死死的盯著秦蓁許久,最後一擺手,冷聲道:「都退下!」
他幾步走到秦蓁身邊,重新提起和談的話題:「你的條件太過分,我不可能答應。」
「少將軍不答應沒關係,陛下肯答應就行。」秦蓁淡淡的道。
元楚冷聲:「陛下更不會答應。」
「不,陛下一定會答應。」秦蓁篤定的說:「只需少將軍遞一道摺子給陛下,說明原委,陛下定然答應。」
元楚皺眉,不知秦蓁哪裡來的底氣。
但是如今太子身在匪窩,他不敢輕舉妄動。
「龍虎山到京城,百里加急,來回十日足夠了。」秦蓁看著元楚,說:「我等著少將軍的好消息。」
說罷,轉身出了軍帳,無視所有守軍,帶著趙青和雲陽回了龍虎山。
元楚的副將上前幾步,對元楚說:「少將軍,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元楚沒好氣的說:「不放還能怎麼辦?」
誰讓太子那個蠢貨主動送上門去給別人當人質?
元楚打了這麼多年的仗,還沒這麼憋屈過。
那副將看他臉色不好,也不敢亂問了,低著頭灰溜溜的跑了。
元楚在帳子裡轉了好幾圈,最後還是咬牙切齒的寫了摺子,命人加急送往京城。
而龍虎山,卻是另一番光景。
雲陽一回去,就在議事堂發了好一通脾氣。
在他看來,秦蓁一個女兒家在這個時候跳出來作亂,簡直是胡作非為。
秦鴻身為秦蓁的父親,被噴的狗血淋頭,說他太過寵愛女兒。
最後,還是一邊的趙青聽不下去了,說了一句:「當時那種情況,蓁蓁若是不站出來的話,今日這場和談根本就不會成功。」
雲陽臉色一變:「她懂什麼?」
「她不懂你懂,但是元楚就是不願意跟你談!」趙青也有些惱火,語氣重了點:「更何況,這場和談,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說明蓁蓁並非胡作非為。」
雲陽被趙青堵的說不出話來,臉都憋青了。
還是三當家劉鵬出來打了圓場:「趙青,你怎可對軍師無禮?」
趙青瞥了一眼雲陽,抿著唇退了幾步,算給雲陽一個面子了。
等屋子裡安靜下來,秦蓁才看向上坐的秦鴻,輕聲說:「皇帝的聖旨,大概十日後就會到了,父親你準備準備吧。」
她說完這話,也不看在場眾人,轉身出了屋子。
她臉上難掩疲憊之色。
她做這些,不為別的,只想讓自己的家人能好好的活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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