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伶開始擺爛睡覺。
每天也有獄卒定時定點的來這裡給他送飯。
這兩名獄卒還是之前的弟子。
他們送飯也算是輕車熟路,發飯盒放在牢房門口,然後悄沒聲的離開。
直到上來台階,這才開始絮叨。
「奇了怪了啊,好幾個月沒送飯了,我都以為這人餓死了,現在掌門又讓送飯。」
「之前是閉關吧?人家這種高修為的人,咱們不懂。」
「說的也是,咱們就好好幹活,到點了還能喝點小酒呢。」
聲音漸行漸遠,語調平常乏味。
只留下岳清伶一個人在這寂靜的大牢里發爛發臭。
他說是睡覺,那也不是睡得多麼香甜。
這倆人過來的時候,他就清醒了。
聽到二人的對話,岳清伶就覺得黯然傷神。
修煉的再高又有什麼用?
估計都沒有這倆獄卒過得瀟灑。
他掙扎著站起來,來到柵欄旁邊,伸出手,取過飯盒。
打開看了看,飯菜還不錯。
一隻香氣撲鼻的燉雞,還有一碗葷素搭配的蓋飯。
但他在飯盒裡找來找去,就是沒找到筷子。
岳清伶有些煩悶。
燉雞還好說,手拿著啃就行。
這米飯沒筷子、勺子怎麼吃?
他正琢磨辦法的時候,忽然看到飯盒最下面壓著一張小紙條。
岳清伶取出來一看,上面是冷妃然那飄逸的字體。
「狗糧。」
「……」
岳清伶憤怒餓的舉起飯盒,「啪!」的一聲,把這些飯菜摔個稀碎。
燉雞和米飯都摔在地上,一時間,香氣四溢。
他默不作聲的來到草垛子上,想著修煉打坐,轉移飢餓的注意力。
但青龍筋在身,他是一點點運功都做不到。
那繼續睡覺?
岳清伶的肚子開始咕咕叫。
現在是凡人,不吃飯是真不行。
就這麼短的時間,他反而悔恨自己剛才太衝動。
好端端的飯菜就這麼砸了。
他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燉雞,忍不住撿起來,擦了擦上面的塵土和雜草,小心翼翼的吃了起來。
燉的爛糊的雞肉到了嘴裡,真的是一種享受。
岳清伶是一個極為容易滿足的人,他就算在牢籠之中,此時也抿著嘴露出了甜滋滋的笑容。
這世間,唯有美食不可辜負!
不高興了就吃點好吃的,自然就高興了。
他吃的津津有味,肚子也吃的飽飽的。
吃完之後,他找塊抹布擦擦手,然後去草垛子上眯著。
時間對他而言,已經變成了煎熬。
但他絕不會期待冷妃然的到來。
接下來的三天,岳清伶過得很枯燥,也很自在。
獄卒一天來送一頓飯,都沒有筷子。
顯然是受了冷妃然的吩咐,用這種方式來羞辱自己。
岳清伶也不在乎,他自己找了兩根硬棍當筷子吃飯。
只是他吃飯的時候會在想,三天了,冷妃然又在搞什麼鬼?
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酷刑來臨之前,讓自己舒服一天是一天。
第四天,地牢里終於來了除那兩個獄卒之外的人。
她身穿潔白的衣裙,梳著溫柔的髮髻,腳步略顯焦急,小小的腳在地上踩出淡淡的腳印。
「噔噔蹬!」
女人快步來到岳清伶地牢之外,她那俏臉上儘是心疼和悲涼。
黃欣檸,靈景宗的掌門,號稱靈飛仙子的絕代佳麗,岳清伶新任的師父,此時就在岳清伶的地牢外黯然垂淚。
就這三天時間,她的肉身已經被魔教偷了出來,不顯山不漏水,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
「清伶,我來看你了。」
黃欣檸悲傷的呼喚。
她二人現在真的是沒有一丁點出頭之日。
岳清伶本來在草垛子上,用枯草編繩子,忽然聽到黃欣檸的聲音,他連忙驚喜的走過去。
三天看不到熟人,現在看到師父,那自然是開心無比。
岳清伶的胳膊從柵欄里伸出來,緊緊的握著黃欣檸的手,激動的說:「師父,你沒受苦吧?你……你的肉身真的來了?」
黃欣檸掉著眼淚,哭哭啼啼的說:「我沒受苦,我……我只是吃了幾副……幾副藥。」
「藥?什麼藥?冷妃然呢?她又要做什麼壞事?」
岳清伶焦急的詢問。
這黃欣檸怎麼一個人就下來了?
黃欣檸聽到冷妃然的名字,她的嬌軀不由的一顫,隨後害怕的小聲說:「你小聲點,以後你得叫冷掌門。」
「啊?師父你……」
岳清伶不敢相信的看著黃欣檸,這位曾經風采照人的靈飛仙子,自己最尊敬的師父,現在怎麼對冷妃然這麼膽戰心驚?
她不會被嚇破膽了吧?
「清伶,以後靈景宗和清月門就合為一個門派了,冷掌門也說了,會好好安置咱們的,你就別跟她生氣了。」
黃欣檸認真的勸他。
「啊?」
岳清伶就覺得自己腦子都不夠用了,三天時間,黃欣檸轉變這麼大嗎?
黃欣檸此時看了看四周,她也不流淚了,就把手裡抽出來。
她從儲物袋裡取出來一枚鑰匙,就這麼利索的打開牢門,快速走進來。
一下子撲到岳清伶的懷中,雙臂也緊緊的抱住他的脖子。
「抱抱我好嗎?我真的好想你~」
岳清伶沒有多言,他也緊緊地抱著這名溫柔賢惠的女人。
二人誰都不肯打破這難得的寧靜。
抱了好久。
黃欣檸這才閉著眼睛,抬著頭,輕輕的說:「吻我。」
師父可真主動……
岳清伶此時也有些情動。
一連三天見不到人,現在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自然是上頭。
他抱起黃欣檸,不管不顧的要把她壓在草垛子上。
「等等,我帶了床。」
黃欣檸很是體貼的從儲物袋裡取出來一張木床,放在空地上,除此之外,還有細軟的被褥,精緻的枕頭,一整套臥室裝備。
岳清伶微微一笑。
黃欣檸真是最賢惠的老婆。
這連疊被鋪床都幹了。
他也懶得問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直接就把黃欣檸放在床上。
二人脈脈對視,黃欣檸俏臉發紅,她喃喃帶著哭腔說:「清伶,我什麼都不在乎了,什麼也不要了。
我只要你好好的。
我愛你……
你要了我吧。」
「好!」
岳清伶鄭重的回答,他終於勇敢了一次。
其實他跟黃欣檸已經在主觀意識上突破了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