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伶不敢大意,他頗為禮貌的說:「這的確是在下居住的地方,不知閣下有何指教?」
「我路過此地,覺得這裡靈氣充裕,所以下來看看,誤入你的小院,實在抱歉。-漫~*'¨¯¨'*·舞~ ❻➈ᔕᕼ𝕌ˣ.¢ỖM ~舞*'¨¯¨'*·~漫-」
冷妃然故作高傲的說。
修為高的人,就算是道歉,那也得端著。
岳清伶只好苦笑一下說:「我這裡沒有多少靈氣,前輩可能是看錯了。」
「呵呵,是你眼力差,沒發現寶貝,罷了,與你說這些有什麼用?
對牛彈琴。
我問你,你是哪裡人呀?」
冷妃然嘴上不依不饒,但心裡可是焦急的很。
壞了,這調子起高了呀。
接下來怎麼才能賴著不走呢?
她還不如偽裝成一個落魄少女,讓岳清伶收留呢。
岳清伶笑了一下,很是平靜的說:「浮萍漂泊本無根,天涯遊子君莫問,在下無名之輩,不足掛齒……」
「真是廢話一大堆,你是妖族還是人族?」
冷妃然沒好氣的說。
這兩個月不見,就這麼貧嘴了?
你沒有為師的調教,可真是不行呢。
岳清伶聽她的語氣有些熟悉,可能是上位者都會這麼說話吧。
他攤手笑道:「我是人族,流落到了妖族,就在這裡打漁為生。」
「哦,你是人族啊?這麼巧啊?」
冷妃然淡淡的說。
「前輩也是人族?」岳清伶隨口一問。
「可不是麼,我也是人族。
還有,你喜歡吃魚對不對?」冷妃然絞盡腦汁的找著話題。
岳清伶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魚簍。
這不廢話嘛,我不喜歡吃魚,我打漁做什麼?
但他修養很好,禮貌的笑著說:「還可以吧,餬口而已。」
冷妃然連忙說:「我也喜歡吃魚,真的好巧啊。
那你一頓吃幾條魚呀?」
岳清伶:「……」
這就是傳說中的尬聊嗎?
這比相親都尷尬!
我能把你拉黑嗎?
但看著對方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岳清伶就無奈的說:「這都中午了,前輩吃過飯了嗎?」
「沒有。」
「那我給你多做一份就是了,既然咱們都喜歡吃魚,我多做點。」
岳清伶帶著魚簍,笑呵呵的來到廚房。
說是廚房,其實就是一處棚子。
這裡有切肉的砧板,在旁邊還有一個竹筒子,下面是一個盆,盆下是排水渠。
岳清伶取出一枚亮晶晶的珠子,放在了竹筒子上方。
冷妃然好奇的看著,不知道他在幹啥。
就聽到那珠子大聲抱怨:「主子啊,我是水龍珠啊,你別天天拿我洗菜行不?」
岳清伶玩笑道:「水龍珠,水龍頭,都差不多的,少廢話,趕緊給我出水。」
水龍珠無可奈何,人在屋檐下,那就得當水龍頭。
不然岳清伶就不給他好水喝。
它開始往外噴水。
水流順著竹筒子下來。
岳清伶就藉助這乾淨的流水,洗菜做飯。
他打火做飯,切菜熬湯,手腳很是麻利。
冷妃然在院子裡好奇的站著看,她不知道自己該干點啥。
最後,她覺得自己應該繼續當高人,不能這麼好奇。
她索性找了一把木墩子,坐在上面,但還是忍不住心裡的思念,認真的看著岳清伶。
兩個月不見,岳清伶的氣色顯然好了許多。
看得出來,沒了自己,他真的很幸福。
一時間,冷妃然只覺得悲從中來。
岳清伶能對一個路人都這麼熱情,唯獨對自己,那是恨不得逃得遠遠地。
她真覺得自己當時做的太過分了。
不多時,岳清伶就端著鯉魚豆腐湯過來。
院子中有簡陋的木桌子當餐桌。
他擺好飯菜後,就對那坐著的冷妃然笑道:「前輩來吧,一起吃嗎?」
「不用,我可以辟穀。」
冷妃然口是心非的扭頭。
岳清伶卻很是好客,他主動的張羅。
「前輩千萬別嫌棄,嘗一嘗吧,白河的鮮魚,味道很不錯的。」
他平日也不怎麼這麼熱情。
主要是他也得罪不起這個紅衣白髮面具女。
現在的他,誰都得罪不起。
只求能把這位大神送走。
雖然不知道這位高人是誰,但她身上有股氣息,讓岳清伶很排斥。
這種香味只有東洲才有,或者說,冷妃然很喜歡用。
當冷妃然稱帝後,東洲許多女人都將她奉若神明。
冷妃然平日裡用的東西,自然就成了流星。
連她喜歡的胭脂水粉都被賣出天價。
許多人都用女帝這一款香粉,所以岳清伶沒有懷疑對方的身份。
而且,女帝的頭髮怎麼可能變成白色呢?
她也沒必要千里迢迢的過來後,還戴著面具跟自己周璇。
璇璣境的修士,收拾他還不簡單?
所以眼前這位,應該是東洲的某個宗門的長老,修為的話,最多是地修碧海境。
但不管是啥,都比他這麼一個太淵境的厲害。
說起來,他這兩天剛剛到達太淵境,就這,還是跟郭茗霧在一起雙修的原因。
而那個經常過來修煉的郭茗霧,此時已經到了人修神照境了。
似乎每一個跟他一起修煉的女孩兒,修煉速度都比他快。
岳清伶只能感慨,自己的天資不如人。
不過他也頗有收穫。
這兩個月來,他苦練《桃花魅心經》,此時已經能熟練運用桃花水娘的招式。
而且真如桃花水娘所說,越靠近有水的地方,他的修煉越快。
這條白河奔涌的靈氣,幾乎都灌進了他的身體,滋養了他的靈根。
但是,這還不夠。
岳清伶已經有了換一個地方繼續修煉的想法了。
現在郭茗霧已經掌握了清風明月訣,就算是磨洋工不想學,兩個月的時間,也足夠讓郭茗霧死記硬背下來。
這件事做完,岳清伶就覺得輕鬆不少。
他打算過幾天就跟郭鋒辭行,去一趟南洲。
眾星國可是水澤之國。
在那裡,他才是如魚得水。
冷妃然被他這話勾起了肚子裡的饞蟲。
她已經兩天沒有喝水吃飯了。
嘴巴里沒有滋味,也不是那麼舒服。
她就不情願的坐過來,岳清伶就很禮貌的遞給她筷子。
冷妃然吃了一口魚肉,眼睛不由的一亮。
果然如他所說。
這鯉魚鮮美無比。
她又用勺子喝了一口魚湯。
嗯……
鮮!
冷妃然只覺得這兩個月的委屈和痛苦,都隨著這口魚湯,飄散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