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糖糖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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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飛機,轉乘巴士,一路抵達劉博所說的那個黑窟。

  因為這次是兩國警察攜手破獲了這起案子,所以案件挺轟動的,這些女孩已經被輾轉販賣了多次。

  最後一次賣到這個黑窟做了地下賭場的陪酒女,雖然如今已經獲救,但是有幾個已經身染重病,性命垂危。

  由於j國相對落後,這種賭場非法娛樂場所附近根本沒有像樣的醫院。

  虞軟軟陪霍栩來到這裡後,就被一個警員帶去了當地的衛生院。

  找回來的這七八個女孩都在衛生院裡吊著點滴,長期暗無天日的生活,已經將她們折磨得不成人形。

  有些染上病毒後,身體都開始潰爛浮腫,整個衛生院裡瀰漫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虞軟軟看著這些女孩的模樣,心裡刺痛。

  曾經的她差一點點就要淪為跟他們一樣的下場,只要一想起幼時在蒼狼組織的遭遇,虞軟軟就臉色蒼白,呼吸困難。

  「霍栩,她們都分布在不同樓層,我們分開找吧,這樣效率會快一點。」

  此時的霍栩在發呆。

  因為眼前這些受害者的慘狀,太過於刺激人的眼球。

  糖糖真的在這群人之間嗎?

  又或者,她確實活著,卻不在這些人之間,而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繼續遭受著痛苦折磨?

  越是這樣想,霍栩的臉色就愈發蒼白,以至於連軟軟說話都沒怎麼入耳。

  直到虞軟軟叫了他三聲,他才恍惚回過神,忽然就有些後怕地一把拉住女孩,轉身就往回走。

  虞軟軟愣住,「怎麼了?不去找了?」

  霍栩蒼白的臉上已經開始泛起青灰色,拉著她迅速走出衛生院,可是還沒走出幾步遠,就腳下打顫,忽然扶著牆根嘔吐了出來。

  虞軟軟連忙上前拍打他的後背,「你沒事吧?」

  看到霍栩臉色慘白的樣子,她就明白了,霍栩一定是害怕進去見到那些身世可憐的女孩,更怕真的在這些女孩之中找到糖糖。

  他怕自己曾經視若生命的女孩這些年過得生不如死,怕自己的信仰崩塌,意志崩潰。

  虞軟軟太心疼他了。

  她伸手抱了抱霍栩,抽出一張紙巾,替他擦拭嘴角,柔聲安慰道,「很難受嗎?如果不想進去,就不要勉強自己,但是霍栩,不管糖糖在不在裡面,又是否經歷過坎坷折磨,我覺得,你都應該去面對,這個心結,必須打開。」

  「萬一裡面沒有她呢?萬一她像我一樣,當年成功逃出來了呢?霍栩,如果你今天不進去,以後你想起糖糖,就只會想到這衛生院裡腐臭的氣息,還有滿身流膿的妓女形象。」

  霍栩眼中的脆弱被她的這番話擊潰,他艱難地站穩身體,拉起虞軟軟的手,「對不起,剛才失態了。」

  女孩捏了捏他的指腹,給他傳遞溫暖和力量,「跟我客氣什麼?我見過你最狼狽的樣子,也見過你最帥氣的樣子。」

  霍栩心尖一暖,有了動力。

  「那我們分開找吧。」

  「好。」

  兩人來時帶的人手分成了兩組。

  虞軟軟去了樓上,霍栩在樓下。

  衛生院裡擠滿了被營救出來的落難者,因為床位不夠,很多人只能睡在走廊的地上,總之,到處都是人。

  霍栩走過之時,這些蓬頭垢面的女孩紛紛抬起頭,像流浪狗一樣,看著這個衣冠楚楚,穿著華貴的男人。

  好像祈求著貴人的施捨。

  霍栩越過這些女孩,跟著帶路的警員,來到了一間病房。

  病房裡。

  躺著三個女生。

  一個女生斷了腿,打著石膏,眼圈烏青,顯然是受到營救之前,長期遭人毆打,她眼神木訥地看著前方,一動不動。

  霍栩走到她面前,簡單問了些問題,因為語言不通,當地翻譯官進行了蹩腳的翻譯。

  霍栩問了她的籍貫,幼時的經歷,女孩似乎還記得自己是如何被拐賣的,聽了她的經歷,霍栩心情沉重。

  不是糖糖。

  他的目光轉向了中間床位的女孩,問了一番之後,信息仍舊對不上。

  最後,他看向角落處的女孩。

  那個女孩渾身長滿了濃瘡,躺在床上已經奄奄一息,她的手背上還扎著針孔,正在打點滴,但是一旁的醫生卻說,她已經熬不到今晚了。

  霍栩問了她一些問題,但女孩已經神志不清,根本說不出一個字。

  他有些失望,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一個古怪的現象,女孩的左手扎著針頭,右手卻緊緊握成了拳頭。

  「她為什麼一直握著右拳?」

  在場的醫生也發現了,說道,「這位患者被送進來時,就一直握著右手,因為握得太緊了,所以我們才給她左手靜脈扎了針,我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握著右手。」

  這時,旁邊的一個警員質疑道,「是不是手裡捏著什麼東西?」

  醫生戴著手套想掰開她的手,沒想到她握得特別緊。

  最後是按了她手腕處的穴位,才讓她鬆開了右手。

  「啪嗒——」

  一枚發卡掉在了地上。

  醫生疑惑地撿起來端詳,「這是什麼?」

  霍栩神色怔住,目光落在發卡上時,渾身僵硬,這一刻,呼吸都開始顫抖。

  不可能!

  這……這不可能!

  塑料發卡經過時間的摧殘,上面的草莓已經掉色,但不難看出,這和當初糖糖落在他兜里的那隻發卡是一對。

  當初糖糖葬身火海之前,頭上就戴著一隻草莓發卡。

  她……她是糖糖?

  霍栩一把奪過醫生手中的發卡,鳳眸微瞠,眼中閃爍著不可思議,緩緩僵硬地扭過頭,看向面前的女孩。

  女孩身上的濃瘡已經讓她徹底面目全非,不但臉上毀容,嘴巴都爛得不成樣子。

  她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

  霍栩攥著發卡,像是行屍一樣,一步步走到床前,「噗通」一聲,就跌跪在了地板上。

  眼淚在眼圈打轉,他哭不出來,心口仿佛堵了一個大石頭,壓抑,痛苦,絕望。

  「霍總!是……是她嗎?」

  旁邊的小警員不長眼色地問。

  霍栩微微張唇,深吸著氣,來調整自己發抖的面部表情,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糖糖……是你嗎?」

  這聲音,已經近乎嘶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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