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卑微進了泥土裡

  前世她傾盡所有地愛著他時,他不相信她的愛。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承認,有些事,她確實做得瘋狂了些,可是那樣熱烈的喜歡,到了男人眼中卻是功利和虛榮心作祟。

  她承認自己愛人的方式用錯了。

  可他難道不也像個無底黑洞一樣,無論多少愛也填不滿?

  前世的霍栩像個孤獨且戒備心很強的猛獸,記得那本書里,他對待重生後的虞程程也一直是這樣。

  虞程程以為,重生後的自己和霍栩是雙向奔赴,但實際上,男人從未對她打開過心扉。

  所以,他從不吃醋,即便後期虞程程和國際恐怖組織頭目夜梟糾纏上,文中也很少刻畫霍栩吃醋的場景。

  他更多時候,只是充當一個深不可測的守護者,為重生後的虞程程掃清障礙,替她解決所有爛攤子。

  他甚至清心寡欲得連一個吻戲都無。

  以至於讀者覺得他和虞程程之間沒有性張力,後期都在呼籲讓夜梟上位。

  這一世,虞軟軟以為自己是不同的。

  她以為霍栩為她做的事,比書里替虞程程做的那些還要刻骨銘心,她以為霍栩是真的為她打開心門了。

  可事實證明,是她太天真了。

  他的心就是一個無底黑洞,根本填不滿。

  「軟軟,我……」

  霍栩捏緊了拳心,看著女孩,餐廳的走廊上,此刻剛好空曠無人,空調冷氣像是帶刃的刀子劈開他的咽喉,一刀刀割在他的肺葉上。

  劇痛……

  可是,那些陳年往事哽在咽喉,他卻根本無法言說。

  虞軟軟站在原地耐心地等他辯解。

  她看見霍栩鳳眸深處那種由心理上升到生理上的疼痛感,揭開傷疤的過程一定是痛苦的。

  可是如果不去做,那塊傷疤就會成為無法癒合的痼疾,會在天陰下雨的時候反覆發作,流膿,甚至流血。

  看到他的樣子,她真的有那麼一瞬不忍心。

  可若是現在心軟了,將來這個問題還是會一直困擾在她和霍栩之間。

  他們之間缺乏信任和坦誠。

  「你現在不用急著告訴我。」虞軟軟吸了口氣,打斷了霍栩,也順勢給了他喘息的機會,「我先回酒店了,等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

  丟下這句話,她從霍栩手中接過自己的背包,轉身,走出了餐廳。

  霍栩的臉色蒼白,薄唇淡得極盡透明,他的眼眸微微閃爍著,看向虞軟軟消失的那個方向,好久都無法緩過神來。

  胸腔的位置痛得像是被什麼狠狠挖了個大洞。

  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帶著奚落和嘲諷的嗤笑響起。

  「真是沒想到啊,堂堂霍氏集團總裁,居然是個撒謊精!」

  霍栩猛地回過頭,鳳眸充血地瞪著身後倚靠在牆壁上的韓光霽。

  他那銳利如鷹隼般的視線,讓韓光霽有些發怵,可是報復的快感卻迅速占據了理智。

  看著昔日當親兄弟般崇拜的男人,此刻痛徹心扉的模樣,韓光霽只覺得很解氣,他繼續冷笑著說,「瞪我做什麼?我難道說錯了嗎?」

  「為什麼要對軟軟說那些事?」霍栩冷冷地質問,「你想得到什麼?直接告訴我,我會滿足你。過去的那些事早就翻篇了,你如果真的拿我當過兄弟,就不要一直逼我。」

  「你說為什麼?栩哥,我只是想提醒你,即便你現在把自己洗得再白,你的那雙手曾經也沾滿了血腥和罪惡,你想擺脫過去,過普通人的生活,這永遠不可能!」

  「你不該動軟軟的。」

  「我動她了嗎?」韓光霽啼笑皆非,「我是為了她好,你如果真的愛她,就該讓她明白你是怎樣的為人。」

  怎樣的為人?

  霍栩蒼白一笑,他的為人,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她心裡已經那麼怕他了。

  她如此在意前世那個混蛋給她帶來的傷害,倘若知道了他的過去,只怕會立刻消失在他眼前。

  他只是希望軟軟能一直呆在自己身邊。

  他只想讓她喜歡他而已。

  只有這兩個小小的心愿,為什麼光子不能成全?

  「別動她,可以麼?她對我來說很重要。」

  霍栩艱難地開口,儘管他身姿挺拔,站在韓光霽跟前,那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氣場矜貴又高傲。

  可是他的語氣,卻卑微進了泥土裡。

  韓光霽心尖一梗,有些酸澀,看著眼前這個忘恩負義的男人,只覺得天大的諷刺。

  栩哥又找到了對他而言珍貴的人,他可真是天下第一大情種啊!

  這麼重情重義的人,為什麼不管兄弟死活?

  「哼,栩哥,你的演技真好,不過別在我面前裝深情了,顯得自己重情重義似的,你不過就是個自私自利的爛人!」

  韓光霽笑著說,「你所珍惜的東西都會消失,你在意的人,都會離開你!像你這種垃圾,根本不配談感情!」

  一句比一句刻毒的言語,像是壓在神經上的千斤錘。

  霍栩面色蒼白,在這一瞬,隱忍克制的情緒終於徹底爆發,他猛地抬起頭,眼裡迸發出嗜血的冷意,掄起拳頭,朝著韓光霽的臉上重重砸去。

  韓光霽顯然沒料到,自己的語言刺激,居然會引得栩哥朝他大打出手。

  不過,他也不是吃素的,迅速反擊。

  霍栩是退役的拳王,韓光霽雖然實力不如他,但這些年一直沒有放棄拳擊,所以真正打起來,兩人根本不分上下。

  霍栩人狠心更狠,這是他一旦被徹底觸碰逆鱗後的狀態,他勒住韓光霽的脖子,翻身掐著他的咽喉,將他反制在地。

  韓光霽臉上挨了好幾拳,嘴裡滿是鮮血,被揍得鼻青臉腫,他挑釁地看著霍栩,冷笑,「來呀,來殺了我,你本來就是個壞種,何必假裝好人?」

  霍栩臉上也掛了彩。

  聽見韓光霽的這句挑釁,他眼裡的那股狠勁忽然凝滯,也正是恍惚的這一瞬,讓他失去了主動權。

  韓光霽毫不客氣地回敬過來。

  這裡的打鬥聲,驚擾了餐廳經理,有人前來圍觀,有人忙著報警。

  但是破壞力驚人的兩個拳擊手,打起架來真的跟玩命似的。

  等到當地警方出動,到達現場,兩人之間的戰火才徹底停息。

  霍栩和韓光霽被帶去警局做了筆錄。

  張勉將自家霍爺從警局裡贖出來的時候,人都傻了,跟隨霍爺數年,他雖然隱約知道霍爺曾經打過黑拳,可是從未見霍爺情緒如此失控,竟然在公共場合與人大打出手。

  一路上,張勉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喘,透過後視鏡,小聲地試探,「爺,您好些了嗎?要不要去醫院?」

  霍栩情緒翻湧,忽然就覺得助理聒噪礙眼。

  他冷著臉,寒聲道,「靠邊停車,我下去走走,你別跟著我。」

  張勉雖然很擔心霍爺的狀況,可是也不敢忤逆此刻暴走邊緣的男人。

  只好乖乖照做。

  車停以後,霍栩便迅速下車,走進人行道,徹底地甩開助理。

  異國街頭,人群熙熙攘攘。

  他拖著一身的傷痛,忽然有點迷茫,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兒。

  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往前走,直到,他發現周圍的街景開始變得熟悉,霍栩才停下腳步,一抬頭,看見屹立在午後陽光下的酒店。

  是虞軟軟住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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