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她不說停,他就一直吃

  清晨。

  天空被烏雲漸漸遮蔽,細密的雨絲,輕輕敲打著窗沿。

  空氣里瀰漫著與水混合泥土的味道。

  柳媚兒掀開窗幔:「本來想今天請時倦吃炒菜,看外面大雨這個情況,感覺吃火鍋會更好一點。」

  蘇宴洲在旁邊五官冷冷的,臉上沒有什麼情緒。

  柳媚兒給時倦發消息:「什麼時候到?」

  蘇宴洲的手機沒響,但是他看到了屏幕上的五個字。

  男人淡定地喝了口茶。

  柳媚兒又在問:「想不想吃粥底火鍋?」

  一般潮汕吃得比較多。

  也不知道時倦吃不吃。

  她自顧自地想著,又看向一旁的蘇宴洲:「你想不想吃粥的火鍋?」

  「你會做?」

  「也不是特別麻煩。主要都是一些海鮮類的。」

  「前三個月,孕婦儘量少吃海鮮。」蘇宴洲說。

  「時倦,好像就是潮汕那邊的。」柳媚兒看過他的資料。

  蘇宴洲拿起放在角落裡的手機,登上微信回復柳媚兒:「不吃粥底火鍋。」

  柳媚兒手機咚地響了一下,看到時倦的回覆,她對蘇宴洲說:「時倦不吃粥底火鍋,那我們就吃南城這邊特色的銅鍋。」

  柳媚兒打開手機找到美團,在網上訂購了一些蔬菜肉類和海鮮,送貨上門。

  她問:「阿九呢,今天去哪了?要不要一起過來吃點。」

  「他有工作。」

  「行,那我問一下時倦幾點到。」

  柳媚兒發消息給時倦後就去洗跑腿送過來的蔬菜。

  她走進廚房後,蘇宴洲緊跟著走進來。

  柳媚兒聊家常事地問男人:「你平時吃火鍋都喜歡吃什麼?」

  「不經常吃。」蘇宴洲不喜歡羊膻味,很少吃火鍋。

  柳媚兒將竹筍放進洗菜盆里:「那你平時都吃什麼?」

  「素炒一些青菜。」

  「肉呢?」

  「生病少食葷腥。」

  「阿九是中醫,他沒告訴過你,就算是生病,肉也要吃一些。」

  「說過。」

  柳媚兒秒懂似地看向男人:「原來你挑食啊。」

  「巧了不是,我最愛吃肉。」她笑出聲:「還特別喜歡強迫別人吃肉。」

  將洗乾淨的寬粉擺在盤子裡,她悄悄摸摸去看男人的反應,發現他的五官沒有任何變化。

  她懷疑蘇宴洲根本就不知道,柳媚兒剛剛這句話是在開玩笑。

  洗完所有菜擺在桌子上,時間也差不多到11點。

  柳媚兒發消息給時倦。

  「到哪兒了?」

  電話那邊並沒有人回復。

  柳媚兒跟試卷約定的時間是11點。

  時間都到了,男人連影子都沒有。

  柳媚兒擔心時倦,就將電話打了過去。

  蘇宴洲的手機也在這時候跟著響起。

  柳媚兒以為男人來了,電話趕緊拿起他的手機往廚房走。

  不經意間的輕輕一瞥。

  她看到了自己名字。

  柳媚兒正準備按接聽鍵的時候,蘇宴洲走到她身邊。

  「誰的電話?」

  柳媚兒斂下眼底的情緒,她假裝沒有看到地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阿九的吧,你看看。」

  柳媚兒轉身嘟嘟囔囔地說:「時倦是不是來不了了?怎麼打了這麼久的電話都沒人接。」

  蘇宴洲拿起手機,看到了微信電話上面顯示的人名,他垂下睫毛,輕抿的唇瓣勾起淺淺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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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了卻還裝作看不到。

  既然柳媚兒沒有拆穿他。

  蘇宴洲也不會傻到去自己拆穿自己。

  他掛斷電話,回覆:「臨時有事去不了了。」

  柳媚兒看著屏幕上那幾個字,牙齒磨的咯吱作響。

  怪不得那兩周,她總覺時倦說話的風格、脾氣秉性越來越像蘇宴洲,沒想到真是他裝的。

  柳媚兒將手機放到桌子上,給蘇宴洲倒了杯紅酒。

  紅唇勾笑:「先生,時倦說他臨時有事來不了了,我們吃吧。」

  「嗯。」

  男人坐到她的對面,骨節修長的手指優雅地卷著襯衣領口,不緊不慢地把生菜放進鍋里。

  柳媚兒知道蘇宴洲吃不了辣,也不問,就把麻辣底料放到鍋里。

  蘇宴洲眉頭輕輕地挑了下。

  他知道小狐狸這個是在惡意報復。

  也不惱。

  等生菜完全熟,裹著麻辣的紅牛放進碗裡,沾上蘸料,一口塞進嘴裡。

  柳媚兒也不說話,就往鍋里放菜。

  等菜完全熟了,蘇宴洲就一股腦地放到自己碗裡。

  她下多少,他吃多少。

  蘇宴洲的飯量不是特別大,平時半碗米飯就差不多了。

  今天吃出了超過三倍的量。

  平日裡,病弱蒼白的臉,因為紅牛辣成了嫣紅色,顴骨的位置尤為明顯。

  薄薄的唇也腫得像兩根香腸。

  她不說停,他就一直吃,直到桌子上的菜下去了三分之二。

  柳媚兒這才出了聲:「你背著我還做了多少事?」

  「不清楚。」

  「你做了,什麼你不清楚?」

  「事情做得太多,也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件。」

  柳媚兒心口像是堵了塊棉花,戳不進去也拿不出來。

  「什麼時候和時倦換的微信?」

  「你,第一次跟時倦打電話的時候。」

  柳媚兒懵了:「也就是說從一開始我加的人就是你。」

  「嗯。」

  柳媚兒腦子快速地回想了一遍,這段時間有沒有說蘇宴洲的壞話。

  應該沒有,要不然蘇宴洲早就找過來了。

  男人輕聲咳了咳嗓子,細長的鳳眼被辣得泛紅:「解氣了?」

  「這你可就冤枉人了,我可沒讓你吃這麼多東西。」柳媚兒心裡是有點生氣的,不過對比她騙蘇宴洲的事情來說,九牛一毛。

  蘇宴洲抽了張紙擦掉唇上的紅油:「嗯,沒生氣。」

  他淡淡地應著,可能是因為吃辣的關係,他的聲音比平時聽起來還要低沉沙啞些。

  莫名的,讓柳媚兒想到男人壓在身上,低垂在她耳邊,噴灑呼吸。

  清清淺淺,長長短短,像羽毛落在耳尖上,騷得人心裡痒痒的。

  她別過頭:「外面的雨好像停了。」

  「出去走走。」

  「嗯。」柳媚兒想避開這種曖昧的氛圍。

  她披了個薄外套。

  雨後的中午,陽光努力地穿過稀薄的雲層,撒下一片明亮而柔和的光。

  樹葉上掛著晶瑩的水珠,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宛如一顆顆璀璨的鑽石。

  南城仿佛是被水洗過般,透著青草的味道。

  柳媚兒深深地吸了口氣,緩緩地吐出來。

  「下雨的時候出來溜達,感覺心情都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