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顯然慌了。
安小暖把手機貼到耳邊,她聽見對方交代。
「找我的是一個叫阿飛的本地人,我不知道他真名,他是過來現場跟我交易的,我也沒有他的聯繫方式。」
「你在跟我耍花招?」
安小暖咬著牙,聲音冷冷的。
張軍說。
「不敢,我為了我父母和兒子的安全,不敢跟你撒謊,我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求你放我一馬,因為我也不知道找我的那個人到底是誰,阿飛也早就從我這走了,我也找不到他,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線索斷了?勸我放棄?」
「呃,我的意思是現在情況就是這樣,他們怕被追查到很警惕,都來現場找我交易了,能找到我老巢的人不多,他們肯定也不是一般人,所以我勸你還是算了吧。」
張軍這反應明顯是兩邊都不敢得罪。
如果張軍說的是真的,對方早有防備,沒在過程中留下任何線索。
這種情況一般人都會覺得沒辦法繼續查下去了,但安小暖不一樣,她有一股子韌勁兒,但凡是她想要做到的事兒,她都不會輕易放棄。
就在張軍以為這下子安小暖肯定要放棄的時候,安小暖沉默了兩秒之後再次開口。
「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一,把阿飛交出來,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二,不交,繼續頭鐵跟我對著幹,讓你在國內的親人替你承擔惡果。」
張軍沒想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他有點措手不及。
他又急又氣地說。
「我都跟你說了,阿飛已經走了,他用的是化名,我都找不到他,你讓我怎麼把他交給你?」
「你的意思是選擇繼續頭鐵對吧?」
「我沒有,我是沒辦法,你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我是說我找不到阿飛,所以沒辦法把他交給你!」
「最後三個數,我好心提醒你,數完我會直接掛電話,你就真的沒機會了。」
安小暖說著,直接開始數。
聲音鏗鏘有力,仿佛來自地獄的宣判。
「三。」
對面的張軍著急了,他氣急敗壞地吼。
「不能不能別查數了,咋回事啊,這三個數救過你的命?」
「二。」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家人又沒做錯什麼,你憑什麼用他們威脅我?你傷害無辜之人,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呵呵,一個罪犯跟她講良心,講得著嗎?
對付惡人要什麼良心。
但凡對他們心軟一點,那就是對自己心狠。
而且罪犯的父母和孩子真的無辜嗎?他們花的髒錢都是張軍以上傷害別人為代價獲得的,罪不及親人的前提是利不及親人。
她查張軍的時候已經順手查過了,張軍一直在給國內的父母和孩子錢,所以他的父母和孩子要真是受到什麼迫害,也不是那麼無辜。
她不想聽張軍廢話,搞點小事故讓張軍知道她是來真的就老實了。
這會兒她剛要開口數最後一個數字,張軍突然著急地大吼。
「好,我答應你,不過我只有一個室內監控拍到了他,不是很清晰,你要是有能耐就自己查吧,是我做了害人的事,和我的家人無關,我把照片交給你,麻煩你不要再用家人的生命健康威脅我了。」
「先把監控視頻發給我看看,如果你說的是實話,你的父母自然不會有事。」
「好,我現在就發,我怎麼發給你。」
「我會加你的,等我。」
安小暖說完,直接掛電話。
她用新建的國外的社交媒體帳號加了張軍,對方也很快就通過了她的好友邀請。
「你好厲害,怎麼什麼都查到了,我這個私人號只有幾個人知道。」
「別廢話,監控視頻發過來。」
張軍沒有立刻回復她的消息,大約一分鐘之後,視頻文件出現在對話框裡。
張軍問。
「收到了嗎?」
安小暖沒有回覆,先是打開視頻看了一眼。
張軍的水軍工作室看起來是在一個居民樓里,客廳里擺了幾個桌子當工位,監控能拍的兩面牆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手機。
視頻中大家都很平靜的工作,突然敲門聲響起,張軍罵罵咧咧地問。
「是不是誰又點外賣了?我都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點外賣不要寫門牌號,不要讓送上樓,你們都當我的話是耳旁風,等哪天警察找上門你們所有人都完蛋!」
張軍罵了一堆,員工都沒什麼反應。
催命的敲門聲一直不停。
他更生氣了。
「怎麼了?都不敢承認了?到底是誰點的趕緊去開門!」
他說完還是沒人承認。
員工們都面面相覷,說不是他們。
張軍一下子氣樂了。
「行,都不是你們是吧,我現在就去開門,等我拿到外賣就知道是誰點的了!」
張軍氣呼呼地把門拉開,看到了一個戴著墨鏡的大鬍子男人。
來人人高馬大,全身都是紋身,就連臉上也全都是紋身,密密麻麻的看著讓人生理不適。
這人一看就不好惹。
張軍先是一愣,然後點頭哈腰地用當地的語言說了一句什麼。
對方直接推開他,大步流星地走進屋。
「我懂中文,你可以說中國話。」
他掃了一眼屋內的景象,突然轉身伸出手說。
「你好,我是阿飛,現在我有一個生意要跟你談。」
接下來就是談需要張軍的水軍團隊做的事和報酬問題。
安小暖看張軍的反應,看得出張軍沒有撒謊。
張軍確實是不知道這個阿飛是什麼來頭,也沒敢問那麼多,乖乖把活接下之後就把阿飛這尊大佛送走了。
安小暖看完視頻,發現張軍又給她發了好幾條消息。
「視頻都給你們了,你們的人咋還一直給我打電話,你能不能讓他們別打了。」
「你沒跟他們說我已經把視頻發給你了嗎?為什麼他們說沒收到視頻?」
「到底什麼情況?你不是安小暖和霍霆宴那邊的人嗎?你們是兩伙人?」
她看到消息就知道,霍霆宴那邊肯定還在想辦法想要撬開張軍的嘴。
霍霆宴那邊是拿錢砸,想要採取利誘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