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面對警衛的呵斥,張大龍充耳不聞,一瘸一拐的就往前走。
「我說你給我站住。」
即便面對黑洞洞的槍口,張大龍依然腳步不停。
這是他伸冤的唯一希望了。
為了家人能夠安息,他不能停······
如果這次也不行,他寧願一死了之。
這樣的話自己也就解脫了。
其實他早就活夠了,此行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那不是瘋子龍嘛,還沒死啊?命可真夠硬的。」
「哎······造孽啊。」
「別亂說話,小心被那位聽到了,可沒有好果子吃。」
「可惜了一大家子,長的漂亮都是禍根,尤其是現在這世道,難,難啊······」
「放他過來。」
「這······鎮長。」警衛有點為難道。
「我的話不好使了是吧?是不是需要你們秦所長親自來說啊。」
「這······那······好吧。」衡量利弊警衛最後還是屈服了。
雖然後面有所長撐著腰,但是鎮長的壓力也不是他一個小兵可以頂得住的。
「噗通。」
張大龍直接跪在洪指揮前。
「這······」
洪大海驚呆了。
活了33年,他可從沒被人這麼跪過。
尤其下跪的還是個大老爺們。
這大禮他可受不起。
那是要折壽的。
雖然這人看起來像是個瘋子。
蓬頭丐面的,不讓人這麼想都不行啊。
「你快起來,想加入星辰,你得去參加面試,再不濟你應該求劉主管啊。」
一手拉著張大龍,還不忘指了指旁邊站著的李大福。
「你搞錯對象了,是這位,胖胖的這位,他是管招聘的。」
一時間,李大福哭笑不得。
這姓洪的不老實。
虧他還是個軍人呢。
隨口就把鍋丟給了自己。
忒不是東西了。
「不不不!我不是來應聘的,我是來伸冤的。」
「伸冤?」
洪大海詫異的看了一眼李鎮長。
疑惑道:
「那你也找錯人了,這位老者才是你們鎮長啊,有事找他准沒錯。」
「不過,有什麼話你先起來再說。」
可任憑洪大海如何拉扯,都沒能拉得動,雙膝就如釘子般深深地釘在了地上。
這時的洪大海也反應過來了。
這裡的事絕對不簡單。
「你說有冤,什麼冤?你跟誰有冤?」李鎮長淡淡道。
緊接著張大龍如竹筒倒豆子說清了整件事的始末。
故事很老套。
一個姓秦的權二代,仗著老爹的權勢,在基地里作威作福,無法無天。
加上這二代又迷亂女色,撞上張大龍頗有姿色的老婆還有妹妹,自然不難猜想之後的事了。
「一個月前,我老婆和妹子被他們擄走後,我去找他們要人,他們說沒幹,還把我打出來了。」
「我到執法隊投訴,一個月過去了,到現在都沒個回音。」
張大龍哽咽的繼續道:
「之後我又去了治安所,他們一聽到是秦風的名字,直接就把我轟出來了,聽都沒聽。」
「最後,我才知道那個秦風就是所長的兒子,他們哪裡敢管,甚至就是一丘之貉。」
「就在我四處求人的時候,我老娘單獨跑去找找他們,那些畜生根本不是人,五六十歲的老人了啊,他們也下的了手,我媽當天夜裡就死了。」
「我,我······我無處伸冤啊,求人無路啊······」
「所有的部門我都去了,可沒一人敢管。」
「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一把抱著洪大海的腿,張大龍眼淚直流。
「求求你們幫幫我,幫幫我······」
「我只想知道她們到底怎麼樣了,是生是死,我至今都不知道。」
「求求你們了。」
「即便死了,我好歹還能動,給她們收個屍,免得死後也不安生啊。」
「······」
看著跪在腳邊,痛哭流涕的大男人,一時間洪大海左右為難。
在外執行任務,他們是有規章制度的。
不准干涉其他庇護所運營,更不要說直接插手暴力部門的事了。
這樣的事情真不是他想管就能管得了的。
又不是闖江湖,講究快意恩仇。
他這一動,可不僅僅代表他自己,更深層次的會牽扯到整個星辰庇護所的利益。
隨隨便便就插手他人內政,讓李家鎮高層如何想,讓龍國各官方基地如何想。
今後再想進其他庇護所可就難了。
接到洪大海求助的目光,李鎮長輕嘆了口氣。
自己想隱藏幕後,看來是沒戲了。
這事還需要自己親自說。
揮退了四周警衛,李鎮長沉聲道:
「洪隊長,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你為我們李家鎮剷除這顆毒瘤。」
「李鎮長,你?」
劉大福算是明白過來了。
今天這場大戲都是被安排的。
不!
故事或許是真的。
但是舞台都是別人專門搭好的。
就等著他們入局呢。
「你是說讓我直接出兵?」洪大海道。
既然開了口,李衛民也不再遮羞,介紹了實際情況。
「我們李家鎮看似平靜,其實已經波濤洶湧,暗流涌動,整個庇護所隨時都有可能崩盤。」
「最主要的原因是,秦家父子掌握了基地所有的武裝力量,秦軍掌握著治安局,兒子秦風控制著執法隊,庇護所所有的武器都在這兩父子的手裡。」
「僅僅如此,那還罷了。」
「可是這對父子,一個野心勃勃,一個混帳無比。」
「兒子秦風貪花好色,基地內稍有姿色的女人,他都要擄去玩弄一下,也就三兩天新鮮感,然後就賞給狗腿子了,最後那些女子都生不如死,能活著從紅樓出來的,至今無一人。」
「至於秦軍,哎······我真的怕他把整個庇護所都帶入萬劫不復之地。」
看著兩人疑惑的眼神,李鎮長當即說起了自己的擔心。
「自從年初五大基地出現後,這秦軍心思就活絡了,整天想著做土霸王,還提出了一系列的高壓政策,就拿他最近提出的一條建議來說,每天一人一支的乳膏,他完全不贊同!提出了3天一支。」
「這可不是我瞎說,污衊人!」
「咱們庇護所高層人人都知道,他就是在大庭廣眾下當場提出來的。」
「現在一支乳膏也就50克蟑螂粉的含量,每天僅僅就一頓飯,大家只是吊著命不死罷了。」
「可換成三天才吃一頓飯,在這麼低的氣溫下,誰能活下去??」
······
「城主,整件事就是如此,請您指示。」洪大海道。
李鎮長兩人緊緊的盯著屏幕里的楚風。
一個是要肅清基地。
一個是要報仇雪恨。
他們的願望能不能實現,全在於楚風一念之間。
「先生,據入侵收集的資料顯示,情況基本屬實,甚至更為糟糕,秦軍原定於三天後奪下基地控制權。」
「不止如此,秦風多次刺探我方安保小隊軍事實力,最後迫於力量懸殊,這才取消行動。」
聽完天工的匯報,楚風沉聲道:
「洪指揮,有信心拿下秦軍等人嗎?」
「有!」
「那就行動吧。」
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
沒好說的。
干他丫的。
對於凡是窺探過自己的人,楚風現在是發現一個解決一個。
更別說這還是基地一把手的請求,不算越規。
可即便越規,那又怎樣?
自從星辰庇護所的軍事實力越加的強大,特別有核彈在手後,楚風對於舊有的規則,是越來越不放在眼裡了。
有實力,就是這麼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