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主徹底沉淪在自己的世界當中,他雙眼無神站在空曠的房間當中。
不久之後,門打開了。
洛卓走了進來。
他看到如同殭屍般站在那裡的葬主。
「覺果。」
「覺果。」
他輕聲呼喚著。
葬主的世界已經一片漆黑,他的耳邊隱約傳來熟悉的聲音,他記得那個聲音,來自他的孿生兄弟洛卓。
可他此時已經沉浸在心魔當中,不願意出去。
外面的世界充斥著卑鄙可恥的謊言與背叛,沒有什麼值得信賴的,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
他沒有回應洛卓的呼喚,而是坐在地上,摟著自己的膝蓋,像個無助的孩子。
忽然,他的眼前出現了光明。
那是讓他不舒服的東西,因為葬主希望將自己徹底隱藏起來,黑夜才是他的保護色。
是洛卓出現了。
葬主抬起頭凝視著洛卓,他胸口那個巨大的黑洞仍然在不斷的流淌出液體,徹底污穢了他的整個世界。
「你來了。」
葬主的聲音沒有感情。
「我來了。」
洛卓點了點頭。
「來,奪走我的神格嗎?」
葬主低下頭,「是了,我現在已經沒有資格做屍陀林主了。你來是對的。或許……或許一開始他們就選錯了人。」
「本應該是你去桑加寺的,我應該留在家裡,陪阿爸和阿媽放羊。」
「我不應該做屍陀林主的。」
他把頭深深埋進了自己的膝蓋當中。
「來吧,拿走你想要的東西,我現在已經沒什麼東西可以失去的了。」
洛卓走到葬主的跟前,俯視著這個虛弱無比的年輕僧人。
這是他的哥哥,這是曾經輝煌無限的葬主。
可此時的他,只是一個渾身赤裸,乾瘦蒼白的年輕僧人。
洛卓俯下身子,抱住了他的孿生哥哥。
「哥哥啊,你忘了嗎?一切都是因果,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沒有意外的結果。」
……
在張奕與葬主發生戰鬥的時候,被放逐到宮殿其他方向的人也沒有閒著。
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一些人在不同的區域相逢了。
徐胖子此時內心非常難過。
他的戰鬥力在張奕團隊當中屬於墊底的存在。
而此時,他被放逐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孤零零的一個人,更聯繫不到團隊的成員。
他只好小心翼翼的拿著槍,謹慎的尋找著離開這裡的道路。
可是俗話說得好,怕什麼來什麼。
在他穿過一道門扉的時候,赫然看到了一個人影。
不是他團隊的成員,而是圓桌騎士團中的【光輝騎士】阿格規文。
這是一名留著銀色及肩短髮的少女,穿著一身銀色的作戰服,此時似乎也在尋找著同伴的下落。
聽到開門聲之後,她的身體明顯的緊繃了起來,立刻拔槍轉身,槍口對準徐胖子。
「誰!」
徐胖子此時腿都軟了。
「糟糕了,竟然在這裡遇到了其他團隊的人!這些傢伙,個個都是異能指數9000+的存在,我豈不是要死在這裡?」
徐胖子臉色慘白,整個人都沒有了表情。
不是他不想逃走,而是因為害怕,腿動不了了。
可他不知道,對面的阿格規文比他內心更慌。
因為阿格規文是治癒系的異人,本體的戰鬥力並不強。
所以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一個比一個內心害怕。
徐胖子急中生智,覺得自己打肯定打不過對面,倒不如裝作很強的樣子嚇一嚇對方,說不定能逃得性命。
於是他揚起嘴角,淡淡的說道:「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別人拿槍指著我的頭。」
「還是說,你會以為那種小玩具對我有用?」
徐胖子的一句話還真的嚇住了阿格規文。
她的手槍只是用來防身的,實際上面對強大的異人,根本沒有作用。
她皺了皺眉,緩緩放下手中的槍。
「你是混沌手下的異人?」
徐胖子見到對方沒發現他的實力,內心大大鬆了一口氣。
他背著雙手,淡淡的說道:「嚴格來說,我是混沌手下第一戰將!」
阿格規文的臉色有些難看,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做出戰鬥的態勢。
徐胖子趕忙說道:「放心好了,我這個人向來尊重女性,更不會在這裡欺負你。」
他揚起下巴,一副不屑的模樣說道:「如果要我出手,除非對手是你們的老大。」
阿格規文聞言,內心也是鬆了口氣。
「你真的是一位紳士。」
「呵呵,那當然了,強者,就應該有強者的風範。」
徐胖子云淡風輕的揮了揮手:「你走吧,這裡很危險,注意保護好自己。」
裝完逼,徐胖子就打算開溜。
可是阿格規文也意識到自己一個人獨處很危險,她被徐胖子的紳士風範所感動,當即說道:「這位先生,請等一下!」
徐胖子腳步一僵。
臥槽?難不成被發現了?
「有什麼事嗎?」
阿格規文想了想,咬了咬嘴唇說道:「先生,你是一位紳士。我在想,我們能不能一起行動?」
「畢竟我們都是同類,哪怕分屬不同的陣營,可眼下最大的敵人是三眼族不是嗎?」
徐胖子人都傻了。
哈?
這是要賴上我的節奏?
徐胖子內心十分想要拒絕,可是阿格規文已經一臉真誠的湊了過來。
她長得很漂亮,雖然是西方美人,卻不是那種誇張的身材比例。
畢竟是治癒系異人,身上給人一種柔軟,需要保護的感覺。
銀色的頭髮,海藍色的瞳孔,吹彈可破的肌膚,都讓徐胖子的心中產生了一種二刺猿的保護欲。
「如果你這麼請求的話,我可以帶上你一起行動。」
徐胖子酷酷的說道。
反正對方也不知道他的底細,那就將裝逼進行到底。
阿格規文鬆了口氣,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遇到危險。
能有這樣一位強者保護她,自然是再好不過。
「謝謝你!先生,不知道如何稱呼你呢?」
徐胖子倒是謹記張奕的吩咐,說道:「你叫我『天蓬』就可以了。」
「好的,天蓬先生。你可以叫我阿格規文。」
這樣一對堪稱最弱的組合,就這麼稀奇古怪的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