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市最大的機場,今日全部停飛。
但是機場上卻依然有數架帶著公司標識的飛機,等待起飛。
隨著一批批人到來,這幾架專機全部坐滿,蘇逸一行人自然也在其中;而且蘇逸還見到了一個可算不得同事的人,曹慷。
蘇羽的事,還沒有結果,卻又碰上了。
不過一來蘇逸根本沒事;二來也沒什麼能直接證明,曹慷夥同公司外的人員危害自己人,所以蘇逸也沒辦法追究什麼。
可吾肆就不一樣了,這傢伙直接就差指著曹慷的鼻子罵叛徒了。
公司在江海市分部的所有組員,不管是哪個局哪個部門,都和他們兩個037C組關係不錯。
不說秦楓本身就是引進的人才,單是喬尋梁這樣一個大腦編外人員,那可就是個香餑餑。
吾肆就更討人喜歡了,平日裡C組沒任務的時候,就打吾肆的主意,帶著一個靈師那可太有安全感了。
於是吾肆這一發威,幾乎除開037B組的人外,都帶著幾分不善看著曹慷他們。
這樣的集體注目禮,曹慷還是第一次感到羞辱兩個字。
但他得忍,別說蘇逸打不過了,還有一個喬鳶呢。
而他能指望誰?
自己身邊都是廢物!尤其是還帶了一個自己家族內的人,目光陰鳩般掃了一眼和蘇逸打過招呼的曹強,冷哼一聲便閉目塞聽。
見狀,吾肆也在二姐的嚴厲的目光下老實了。
這個時候,雖然說沒必要多一個朋友,但多一個敵人總不會是什麼好事。
是的,喬鳶在得知此事後,就將曹慷當作了半個敵人;倘若在西境,他要是敢有什么小動作,別說是曹家的驕子,就是少家主也得給他打趴下。
可惜,瘦猴沒來,吾肆有點懷念有小跟班的時候了,多威風啊。
不過在蘇逸看來,這是好事。
專機在一刻鐘的調整後,起飛了。
這不是蘇逸第一次去華西,上次去還是為了取劍,這次去卻是要去到更遠的地方去;去邊境,甚至更遠的西境。
來之前,二叔打來了電話。
原來自己在公司的大多事情,他們也都留意著。
回想起二叔的叮囑,還有那一幾句沒搞明白的話,蘇逸感到了久違的親情,或許是溫暖,或許是感動,又或者說不清的聯繫。
回過神來,有關於西境支援任務的情況已經下發給每個人的隨身大腦權限了。
由於遺蹟中的出色表現,蘇逸和楊楓都得到了權限提升,現在幾乎和一個中隊長沒區別了。
而呈月也成為了臨時工,此刻也在專機上。
倒是江家,居然一點也不緊張,只說這是他的選擇的話,他們會尊重理解但不慣著;也不知道是個怎麼不慣著法子。
臨時工還有一位,不過據說是跟著大隊長還有副局一起走的。
這個蘇逸大概是猜到什麼情況,讓弒跟著估計也有火中取栗,讓他趁機恢復的意思,還不用自己掏資源,還能讓弒心甘情願打工。
好算盤。
但是這西境的狀況,不容樂觀啊。
在西方、自由國、暗面組織等勢力的混雜中,西境原來的政府部門被架空大部分權力,導致人民發起暴亂,本就常年處於暴動之中。
如今,西方紅衣會帶著十字軍東征,打著所謂東征的旗號,卻盤踞在西境壓榨著西境的人民;再加上自由國的自由公會,整個西境宛如地獄。
但是真正的至暗時刻,還要從紅衣教宣布加入紅衣會,成為其附屬勢力開始。
也是自這一刻,西境迎來了恐怖事件最為密集的一月,平均每天下來,至少有七起恐怖事件,大型三起,中小型四起。
累計造成了超過近萬人的傷亡,其中大部分是西境本土人民,也有各方勢力的人。
紅衣教,終於不再躲藏在陰暗的角落,當他們站到台前展露獠牙的時候,他們就將讓所有人陷入恐慌當中。
其他細碎的情報,蘇逸也都看了看。
有關於紅衣教,蘇逸倒是比其他人有更清晰的認知;且不說直接和紅衣教打過交道,就是從紅衣教這些年的行動還有上次襲擊事件來看。
蘇逸覺得,紅衣教根本就是在作一個小丑。
還是一大一小兩隻小丑,向外尋求紅衣會的庇護,向內和黑日這樣的組織狼狽為奸,根本就是走在兩條路上。
這兩條路最後到底有什麼交集,蘇逸還沒有看清楚。
但是紅衣教給蘇逸的感覺,絕對不是附屬於紅衣會那麼簡單。
收起這些資料,大腦權限發布了數種任務,其中調查和作戰的任務全都有,這說明從目前算起,無論是調查局還是作戰局,都算作一起,任務共享。
因為西境混亂,強行從中建立起短暫的秩序毫無用處,還不如大家一起亂。
也許在調查的途中就會觸發作戰任務;也許作戰的途中,也會發現調查任務的關鍵信息。所以乾脆大家隨意一些,正好發揮這些頂尖小組靈活應對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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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華西邊境。
蘇逸下了專機,有數列華西的邊防軍在幾位上校的帶領下,等候他們多時。
在空地的邊緣地帶,一個白衣勝雪的身影在西部邊關的打磨中,多了很多粗糙的角質,遠沒有當初那般白嫩。
沒有跟隨小組進入軍方的迎接,蘇逸脫離隊伍獨自去尋那道身影。
兩人在風中相遇,四目相對下,需要稍抬一個角度,蘇逸才好看清那張寫滿了人生十之八九不如意的臉。
「來了?」
「嗯。」
平靜的話語就好似老友久別重逢,二人並肩一起,向邊關走去。
此刻隊伍里有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刮目相看。沒想到到了華西邊境這地方,蘇逸還能有朋友,真不知道軍方為什麼沒留住他。
也不知道,蘇逸為什麼要選擇公司。
這個問題,燕雪也只知道前半個,至於後半個,他倒也好奇。
「你怎麼加入了公司那邊?要是歷練的話,軍方永遠都是首選吧;況且以你的能力,軍方很多地方都很需要你。」
這樣的平等相待的語氣,華西軍方的人若是聽到了怕不是驚掉下巴。
平素里,這位白衣將軍可是連司令都懟過。
「唔,說來話長;主要還是不方便去軍方,我還上學呢。」
也不知道蘇逸是怎麼做到臉不紅心不跳的,這個學我看是不上也罷,王主任天天都看不到人影,打電話叫家長?算了吧,人家長還是學校董事呢!
「哦~」。
燕雪大概理解了,估計和蘇家老爺子也有點瓜葛,至少軍方不是個第一選擇。
這時候蘇逸蹭了蹭鼻子,抬頭問道:「昨個喝酒了?」
「聞著還是老火燒的味。」
「嗯,」燕雪隨手從存儲空間扔出來一壇,「今日風大,給你暖暖身子。」
接住這一壇老火燒,蘇逸心中也有點悵然,他不是很喜歡老火燒,太辣太沖,喝下去確實如火燒心,偏偏爽快。
他更喜歡七星堂的七星酒和天盞酒,香中回味,進口淡卻回味各有不同,可以細品。
只不過,老火燒到底是便宜。
這還是斷九劍在一處遺蹟中發現的配方,其實還有幾種,只不過就成功釀出來一種,便是這老火燒了。
昔人老酒,昨夜遇今風。
「去我的地方坐坐?」
「走。」
.
華西邊關。
在燕雪沒惹事之前,這裡只有一個莫提駐守;燕雪惹了事之後,被罰駐守在此地數月,但蘇逸看他這樣子,似乎也沒打算挪窩。
到時候華西的總司令,要是發現燕雪壓根不打算回來,估計要氣個半死。
用人之際,卻使喚不動人,這是最頭疼的。
就是軍主中,也只有白主和刑主兩位,說話好使一些,青主的話要看是不是藏了什麼心思;至於雀主,那女人,燕雪都不想多接觸。
此刻邊關城防上,莫提也在。
見到蘇逸,便主動道:「這就是你常提及的兩位朋友之一?」
「是。」
看了蘇逸一眼,燕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當著蘇逸的面被人說出來,有時候是會有些尷尬。
「你好,莫提。」
「你好,蘇逸。」
兩人點頭之交,也不在乎什麼身份地位,封妖師里,除了那些家族外,其實拋開勢力內部不談,是沒有那麼多規矩的。
莫提和燕雪是平級相交,那蘇逸是燕雪的朋友,自然莫提就會自動將蘇逸當作平級相待。
不管這個平級是捎帶的,還是別的,這都是一種隨性的表現。
三人矗立城頭,遠眺著西境,那裡即使是現在也可以預想到,已經是戰火紛飛了;就在今早,都有炸彈波及了邊關範圍內。
「西境現在都有誰占據主動權?」
蘇逸這一問,就是直截了當,也不說什麼客套話,更不來什麼彎彎繞繞,與其和他們這些人玩心思,還不如坦誠一點,來得有用。
沒有主動開口,燕雪顯然是顧及有莫提在,故而將這個機會留給了莫提。
「還是第一次有公司的人主動問我;你們十老的人不是已經和司令交接了一下情報嗎?」
莫提沒有直接拒絕,也沒有直接答應,這已經算是好事了。
「我就是一個中隊長的權限,接觸不到這麼高端的。」
說著輕鬆,可燕雪掃過來的眼神是有點訝異的,他可是知道蘇逸加入公司攏共也沒有多久的。
不過想了想,能跟他和斷九劍成為朋友的人,怎麼樣也不會差了。
其實蘇逸也不是沒辦法得到高端情報,百曉堂只要蘇逸出的起價,就算是十老和司令的談話都說不好能弄來。
還有于洋,這位可是敲著桌子等著蘇逸主動開口呢,結果他倒好,繞了半天自己去找別人問了。
傷心ing.
莫提也笑了,一個公司的中隊長,除非是副局長級別,不然就算知道這些又能有什麼用呢,「你也說了只是中隊長權限,那就做好中隊長能做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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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並不打算跟著公司,」停頓了一下,蘇逸看著燕雪,道:「當然也不打算跟著你們軍方。」
「哦?」莫提覺得這傢伙有點意思,如果不是自大的傻子,那應該是有點本事的。
「我要找一個人,確定他死沒死。當然,要是能從中挖掘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那我也願意和莫兄共享。」
燕雪看著蘇逸,這麼多年不見,這獠牙終於是要顯露了嘛?
打量了幾下,莫提正欲拒絕,卻被燕雪開口打斷道:「信他一次,我來做擔保。」
「不過,」燕雪回頭看向蘇逸,「我不會出手幫你,倘若你還回來的情報價值不夠,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這下輪到蘇逸有些不情願了,皺眉問道:「什麼事?」
「自然是到時再說。」
現在看來,如果不答應,莫提肯定是拒絕的,最後問燕雪也還是要繞回到這個約定上去;還不如讓和莫提搭上線,多少有得賺,和燕雪做買賣只會虧。
嘆息一聲,無論最後給出的情報他們滿意與否,終究都能答應去做這件事。
燕雪的無賴,還在他是學長的時候,就讓蘇逸深有領會。
「既然如此,莫提將軍可答應?」
「答應,但你得答應我做一件事。」
瑪德,沒玩了是吧?
或許燕雪是有預謀的,但是莫提絕對是被燕雪挑起來的,真是,連一點添頭都沒了,還得自己搭點!
惱羞成怒的蘇逸,看著兩個大高個,只恨自己沒有一米九。
「說!」
「替我找這麼一個女孩。」
照片有點泛黃,而且還不是彩色的,不過照片中的小女孩不過八九歲的模樣,扎著兩個小辮子,肉嘟嘟的臉很是可愛。
拿著照片,蘇逸也不猜了,直接問道:「她是?」
「我也不是一開始就是將軍,帶過很多兵。其中有一個,在西境潛伏多年,結婚生子。但是因為我們的需要,他必須傳遞過來一份消息。正是這份消息,讓他,還有他的兒子喪命西境,他懷孕的妻子難產而死,但是留下了這個小女孩,寄養給了當地人。」
莫提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很平靜,但是目光卻是看著蘇逸,認真且有一點請求的意味。
「我懂了,那是幾年前的事情?」
「七年前。」
「這樣啊。」
估計已經變樣了,蘇逸又問道:「有名字嗎?」
「那兵姓李,但是不知道收養這姑娘的人家,是否改了,知道不知道已經不重要了。」莫提請求道:「帶她回來吧,我欠這姑娘的。」
身為將軍,不敢擅離職守半步。
他有很多人可以調用,但那些人不能這麼用,唯獨蘇逸,送上門的,不用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