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最佳老婆人選?【八千五】

  劍光如雷霆疾閃,一瞬而逝。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力度大,速度快,招式奇詭,有一種:面前無論是什麼,都可以一劍而斷的那種氣勢。

  劍氣凜然逼人。

  但由始至終,吳鐵軍與費心語的臉色始終不變,一動不動,連眼睫毛都沒有眨過一下。

  心裡毫無波動。

  甚至有點想笑。

  你特麼嚇唬你爹呢?

  這等小陣仗,對於長年累月屍山血海的兩個人來說,根本不足以動容。

  於是費心語突然瞪起了眼睛:「你特娘……這是在……殺人滅口?!」

  莫遠圖輕輕的吸了一口氣,眼中如欲噴血:「費副帥,這是說得那裡話來,他們已經這樣,哪裡還需要我滅口?恐怕,殺人滅口的另有其人吧?」

  費心語冷笑道:「我不管你說的這裡話還是那裡話,老子一概不聽,我只關心那五十個人頭什麼時候送過來?至尊山的說法,又什麼時候給出?我要的賠償,啥時候可以拿到手?其他問題,干老子什事?」

  「別說你殺了四個人,哪怕你把至尊山干絕種了,老子也不眨眼。」

  莫遠圖還沒說話,那邊的吳鐵軍已經淺笑開口了:「不錯不錯,這具體的賠償數目,咱們可以再商議一下,怎麼著也不能落了至尊山的威風才是,高門大派,自有其格調風骨氣度,這層細節,馬虎不得。」

  莫遠圖目光中儘是血色,如同毒蛇意欲擇人而噬:「五十個人頭,我們今晚回去就準備,等下就遣人送過來!這夠誠意了吧?至於說法……你們說個數,三天之內送到!」

  「我要的很簡單啊!現在我的兵,已經包圍了劉莊!現在裡面的人,盡皆插翅難飛!」

  費心語澹澹道:「你們回去後,就從莊園裡,拿五十個人頭出來!」

  「看在至尊山的份上,莊園裡的人,我都給你算至尊山所屬之人,夠大度夠大氣了吧?!」

  費心語翻翻眼皮,言語間卻唯見狠辣。

  莫遠圖與莫遠卿只感覺喉嚨里黏黏的,似乎有一口血馬上就要噴出來了。

  見過不給面子的,卻沒見過這麼不給至尊山門人面子的。

  「好!」

  吳鐵軍急忙吩咐:「來人,拿幾個麻袋來,將地面上屍體收拾一下,給莫大爺帶回去。」

  跟著又對莫遠圖澹澹一笑道:「莫大人,人死為大,手下人死了,還是送其入土為安的好。今天與莫大人一晤,吳某很是開心舒暢,感謝莫大人深明大義,期盼將來與莫大人多多來往,以後莫大人就是我吳某人的朋友,不管有事情沒事情,儘管來找我喝茶聊天。」

  鬼才來找你喝茶!

  莫遠圖感覺自己的肚子隨時可能爆炸掉了。

  你特麼居然有臉說『開心舒暢』,你特麼能不開心舒暢麼?

  全程占據上風,居高臨下,換做我,只會比你更舒暢,更開心!

  莫遠圖兄弟憋屈萬狀地出了軍營。

  可還沒待他們走遠,馬蹄聲已然驟起,費心語率領幾十個親衛追了上來。

  「本帥想了想,還是親自陪同莫大人回去,省下莫大人之後再派人送人頭過來的麻煩了!」

  你這是多麼不信任我們?

  還省下麻煩?!

  要不要我們謝謝你啊?!

  莫遠圖咬牙切齒道:「有勞費帥了!」

  費心語澹澹道:「那李青的妻子兒女,現在就在軍營里,以後也會常住於此,莫大人若是有什麼想說的想講的想做的,儘管前來就是。」

  莫遠圖切齒道:「我不明白費副帥什麼意思,我跟大人口中所說的三人素未蒙面,更遑論交往。」

  費心語道:「因緣際會,何必曾相識,反正我就認準了,以後這三人之中但凡有哪一個出了事情,至尊山都需要拿十名門人弟子的頭來賠!這件事情,我已經通報了帝國軍部和暗衛,以及彩虹天衣,還都獲得了批准!」

  費心語愈發的居高臨下,強勢道:「莫大人,你說大家各自安好,相安無事,豈不是好,無謂動刀動槍,口舌爭擾,平添許多煩惱,你說是不是這個理?那種給臉不要臉的事情……我相信,莫大人是不會做的吧?」

  莫遠圖目光中如同噴火,道:「費大人,這個世上,從來沒有永遠不倒的世家,也沒有永恆存在的權力!」

  費心語哈哈大笑:「確實沒有,貌似千年大派亦是常有,但派門興廢衰亡,亦屬常事,就是不知道老子的家族先一步覆滅,還是有些名門大派,一夕覆亡呢?!」

  ……

  劉莊。

  在莊主劉孟江面色煞白儼如死人,雙目無神的絕望注視之下。

  劉莊管事十四人,護院武士三十六人,被拉出來砍頭。

  合共五十個人頭,血淋淋的堆成了一小堆!

  那位去賄賂城門官,懸掛李青屍體的管事,更是首當其衝,被安置在最上方的位置上。

  燈火輝映下。

  費心語一聲長笑:「你看看你看看,這多麻利,孩兒們,還不過去將人頭帶回去,等下祭奠李青用!孩兒們,

  今天這事不會是特例,將會成為咱們岳州軍的慣例,舉凡你們當中有誰被人謀害了,呸,呸,呸……總之就是有類似的事情發生,而今天這一幕,就是我給大家的交代!!」

  「費帥!」

  五千騎兵,齊齊舉起兵器,高聲吶喊,登時山呼海嘯,震耳欲聾!

  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

  出來當兵的、尤其是百戰之師,早就將生死看得澹薄,但這樣的兵士將榮辱看得尤其重,固然任誰也不想枉死,但任誰也都希望真箇遭遇不幸,長官同袍能夠幫自己討還一個公道!

  不說別的,就只憑著今夜這一場殺戮,就只憑著費心語的這一句話,岳州軍的地位,將至高無上!

  普天之下,誰敢造次?

  雖然殘酷,雖然滿目血腥,但所有將士的心裡,卻唯有暖洋洋的慰貼,激動至極。

  只感覺渾身血液,都在燃燒!

  跟著這樣的大帥,戰死,又有何妨?!

  不肆意的吼叫一番,心氣如何能舒?!

  「哦吼!!」

  費心語一聲怪叫之餘,連招呼告別都沒打,逕自策馬而出,狂奔遠去。

  「哦吼!!」

  五千鐵騎,亦隨之振奮怪叫,跟在費心語身後,便如滔滔洪流,疾馳而去,一路煙塵滾滾,竟無一人回頭!

  殘燈冷月照耀下,唯余劉莊內的滿地血腥,無限凝重。

  ……

  費心語一邊奔馳,一邊心中仍有些許遺憾未舒。

  他真正最想殺的人,乃是莫遠圖和莫遠卿,這兩個罪魁禍首,災厄根苗。

  但就算他再莽撞,也知道這倆人動不得。

  一旦這兩人死了,而且還是自己下的手,那勢必會激發至尊山的劇烈反應,那可是連自己家族,都扛不住的強大壓力。

  甚至,便是再加上吳鐵軍以及其身後家族都不行。

  因為,那將演變成動搖國本的重大事件。

  就算心有不甘,仍有餘恨,卻也只好到此為止。

  但這件事情,已經埋下了深深的仇恨,於彼與此都是這般,再無轉圜餘地。

  費心語這邊固然有所不甘,莫遠圖那邊更是受到了奇恥大辱,顏面掃地,一旦有機會勢必會報復回來!

  未來,滔天巨浪掀起之刻,便有今日之因!

  正如費心語所說的那句話:不知道老子的家族先一步覆滅,還是有些名門大派,一夕覆亡呢?!。

  這句話已然表明立場,仇怨既然種下,立場便是分明,鹿死誰手,來日自有分曉,看誰技高一籌!

  這一場恩怨,由此開端,不死不休!

  任何人都不會想到,日後震驚大陸,影響千秋萬世的大事件,其起因,不過是一個普通大秦武士被殺!

  費心語與吳鐵軍,都是一樣的人。

  即便這件事的主事之人換做是吳鐵軍,縱使李青當晚見到的是吳鐵軍。一應後果,與今天仍舊不會有差別。

  唯一的區別也就只在於,兩人之間的白臉紅臉位置,相互調換一下,僅此而已。

  整個岳州守備軍,全員振奮,空前振奮!

  這才是我們的元帥!

  這才是我們的帶頭人!

  跟著這樣的大帥和副帥,我們還有什麼是需要在乎的!

  大帥兵鋒所指,副帥刀鋒所向;便是我們萬死也要戰鬥的地方!

  再無需顧慮什麼生前身後名,無悔無憾!

  事實上,費心語與吳鐵軍,也沒有想到;他們在這樣一次看似衝動的行動中,意外鑄起來了岳州軍從此滄桑不變的軍魂!

  ……

  也正是在這一個晚上,某森林邊緣,兩個蓬頭垢面的人一步步的走了出來。

  這倆人看起來是真的狼狽,渾身上下的衣服基本就是布條子,重要不重要的肌膚哪哪都露了出來。

  但二人身材魁梧,虎背熊腰,卻也是一眼可見,奪人眼球。

  此時此刻,這兩人滿臉儘是迷惘之色,本能的四顧著周遭陌生的環境。

  其中一個撓撓頭,順手在自己胳膊上搓了一把,居然直接搓下來一整條手指頭粗細的黑棍子,小心翼翼的將黑棍子用手指頭捻起來,道:「老四,這是哪裡?」

  被叫老四的人很嫌棄的道:「你能不能講點衛生……這是胳膊上的。」

  「我特麼是問你,咱們倆現在這是在哪裡,到了什麼地方了?你知道就說知道的,不知道就閉嘴,說那些有的沒的有意思嗎?」

  問話的人翻翻白眼,將那黑棍子放鼻子上聞了聞,居然自己臉上露出來嫌棄:「哎,味兒還真不小。」

  然後醬紫居然放進了口袋裡。

  另一人翻著白眼:「不一直是你在帶路麼?現在問我算是個什麼說法?我要知道還用你帶路?」

  「我帶路憑的是感覺,感覺知道麼?現在不是安全的離開樹林了麼?這就是本事,想知道這裡是哪裡還不簡單,鼻子底下有嘴知道嗎?不會問嗎?」

  「可這裡也沒有看到人家啊,到哪去打聽啊!?」

  「你就不會到高處看一眼,登高望遠這麼淺顯的道理還用我教你?」

  「登高望遠?咱們可才剛從山林裡面剛鑽出來,再到高處去看,豈不是又要回到山林裡面去了?」

  「嗯,你說的有道理,那你說怎麼辦?」

  「咋辦,車到山前必有路,先順著這條路走走看,看看能不能遇到人,活人還能叫尿憋死?」

  「可咱們已經好久都沒碰到人了吧?」

  兩人就這麼一邊拌嘴一邊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月上中天,突然想起來:「哎,咱們已經出了老林子,鈞天鑒就能正常工作,查查鈞天鑒不就知道了……」

  兩人齊齊停住腳步,整齊劃一的舉手撓頭、嘆氣。

  「咱倆可真是兩個傻逼。」

  「誰說不是呢……」

  兩人又再不約而同掏出來鈞天鑒,查看起來,一時間久違的光芒閃爍,鈞天鑒果然有了反應。

  這兩位自己都認為是傻逼的哥倆,自然就是徐老三和徐老四,兩人這段時間在那山洞裡面,吃著蜘蛛肉修煉,終於稍入門檻,有所小成,刀法也都達到了熟極而流的地步,終於,待不住了。

  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那蜘蛛肉太難吃了!

  這麼長時間以來,兩人運氣最好的時候,也不過是掏了個蛇窩,打了一群鳥,除此之外便是顆粒無收。

  其實要只是蜘蛛肉難吃的話,兩人未必不能繼續捱下去,可是鹽也沒了,這可就真正的要命了,本來蜘蛛肉就不好吃,再加上沒有左料調味,自然越發的難以下咽,有鑑於此,兩人終於嘗試走出來,這一走出來,還真就走出來了!

  兩人倒騰了半天鈞天鑒,同時抬起頭來:「我們這是特麼的……怎麼會轉轉悠悠的到了齊國呢?」

  「我也奇怪……咱倆這是怎麼轉的?」

  「你問我?從江湖小鎮出來就一直是你帶路,你不是說把自己轉暈了,敵人更暈麼?」

  「可現在……那還有敵人啊,只有自己暈了好麼。」

  「三哥,咱能不能稍微靠點譜?這一路上你除了吃喝亂轉之外,就是從自己身上搓灰,你說你這一路上都搓出多少灰泥了?也不嫌噁心。」

  「我就想看看,這一個夏天搓下來的灰能不能比我自己還重,做個試驗,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人哪,就得自己給自己找樂。」徐老三得意洋洋。

  「我特麼……你就不能用水洗洗?」

  「你傻啊,洗了……灰泥不就沒了麼?還怎麼試驗,還怎麼找樂子?」

  徐老四敗退,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還有那味道,我只想退避三舍。

  「咱們從這邊繞過去吧。」

  徐老三看了半天鈞天鑒,然後指著一個方向,道:「從這邊過去,繞個圈,然後咱們就能繞回大秦了。」

  「那就好,那就好,等繞回大秦後咱們直接就去江湖小鎮那邊看看,要是能找到風郎中就好了。咱倆現在也算高手,就為風郎中鞍前馬後干點事兒。」

  「就這麼說定了。」

  兩人於是披星戴月的兼程趕路。

  這裡要吐槽一句,徐老三犯了一個一直以來的認知錯誤:他從鈞天鑒顯示的目標的方向來判斷方向,這本來是有據可依的,但他所犯的問題所在,鈞天鑒上面顯示是右面的,他應該往左邊跑才對,這是鏡像相對方向,屬於基本認知範疇。

  但徐老三的作法卻是上面顯示右面,他就跟著往右面跑,而徐老四早已慣性的跟隨自己的三哥,一切都由徐老三做主,一味傻愣愣的跟著兄長跑。

  這樣一來,一個憨子跟著一個傻子,一路兼程卻距離大秦越跑越遠。

  不僅沒有回返大秦,反而一路橫穿大齊,鐵腳板不斷地倒騰,眼看就要到楚國了……

  ……

  風印看著面前的一籮筐小蛇,滿眼儘是迷瞪。

  這也就導致了一個後果,風影見獵心喜之下,逕自抓了兩條塞進了嘴裡。

  何香茗看倒是看到了,可直接愣在了原地,沒能及時反應過來。

  一念清明之餘,驚懼透頂:我去,這一條可就是數百萬數千萬稀罕物啊……

  風影只是一咬,跟著就吐了出來,嫌棄得自己去找刷子刷牙去了,呸呸呸,太難吃了!

  那兩條小蛇痙攣了兩下,跟著就死翹翹了。

  何香茗卻心痛的差點哭出來。

  可憐兩條未來的蛇中王者,竟然就這麼被一隻家貓給禍害了……

  可她還不好意思說什麼。

  這隻貓可是凌雲端凌大師的心肝寶貝,還要是沒有之一的那種。

  以至於何大姐還不得不夸一句:呀,小家貓真靈活,真活潑。

  一邊的莊巍然很是隱秘的翻白眼。

  小家貓……

  呵呵呵,虧你還是御獸宗的門人,一州總掌,就這點眼力?

  這隻小家貓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滅你一宗了,家貓……家貓?!

  如果家貓都是這樣的,那麼這個世界,早就被家貓一統天下了!

  「這一共是多少?」風印隨口問道。

  「一共四百四十六條……」何香茗嘆口氣:「剛剛被咬死了兩條,現在是肆佰肆拾肆條。」

  「四四四?不錯不錯……」

  風印誇獎的說道:「難怪小影要咬死了兩條,原來是要湊個豹子號,好眼力,好運道!」

  何香茗目瞪口呆:這也能誇獎?

  門口,風影傲嬌的喵了兩聲。

  意思是,謝謝誇獎,可真的好難吃,真的不想再來一回了!

  不,是以後再也不吃了!

  「今天七月二十八……時間還有……」

  風印道;「帶都帶來了,那就都放在我這裡邊吧,這么小,一條條的調教憑的費工夫……莊叔,得勞動您老多費心了。」

  莊巍然一副把握滿滿的樣子:「放心好了,我調教幼獸的手段,也有些心得,就算不及你,也差不了太多。」

  「好,那我就放心了。」

  風印舒了口氣,道:「這些小蛇才剛剛孵化出來沒兩天,我只能給它們餵點秘藥,然後用功法感召一下,略有羈絆,暫時沒法做更多……剩下的,就交給莊叔照看了,我估計明後天,就得動身出發。」

  何香茗擔心的問道:「那,行麼?」

  風印澹澹一笑:「何姐放心,莊叔只要按照我的方法去做,不會有任何問題,它們在初生尹始便得我秘藥築基,只有比之前的寵獸底蘊更強。」

  「真的?」

  何香茗眼睛都亮了起來。

  莊巍然哈哈一笑:「何總掌放心吧,只要小凌子做好了前期,我來負責後續,一點問題都沒有。其實小凌子的功法互生感應才是重點,這一點,需要極特殊的親和體質,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得到的,老朽自視甚高,卻欠缺小凌子的這份天緣。」

  何香茗連連點頭;「嗯嗯。」

  當天晚上。

  風印輕車熟路的完成了對群蛇的聚靈點化;這對於他來說,毫不費事,就是隨手一圈一點而已。

  到了下半夜。

  好大一鍋早已經做好的肉粥都涼透了,那許多小蛇們才終於睡醒,一個個餓得幾乎只剩下蛇皮。

  莊巍然抱著筐子,好似下水餃一般的將小蛇們一抖一抖,全都抖進了大鍋里。

  前後不過是片刻光景,那四百四十四條小蛇就已經將這一大鍋肉粥吃得乾乾淨淨。

  原本裝滿了肉粥的大鍋,現在裝滿了小蛇,嗯,還沒吃飽,甚至隱約出現同類攻擊的趨勢。

  莊巍然顯然早有準備,逕自將準備好的另一大鍋肉粥拿了出來。

  小蛇們這一次不用被放進去了,循香而往,一條條的從彼鍋爬出來,在鍋沿上一個彈身蹦跳,就躍進了此鍋。

  一條一條的飛起來落下去,就好像在空中多了一條一條的銀線。

  如此半晌之後,一個個的全都吃飽了。

  風印眼見眾蛇頗為活躍,顯然跟腳不俗,乾脆就又再聚靈點化了一次。

  畢竟是蛇王后嗣,風印之前點化擔心其剛剛孵化,難以負荷點化靈力,所以點化得異常分散,而經過一番點化之餘,根基更增,再來一次就不需要那麼多顧慮了。

  等到天快亮的時候,莊巍然拎著兩個大筐子,將四百四十四條蛇都帶走了那邊的院子。

  這群小傢伙們,足足吃了一兩千斤的肉粥,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至此,風印才算是松下了一口氣。

  抓緊時間蒙頭睡了一上午,醒來後,重複神完氣足,終於為風影進行了聚靈第九次點化!

  小傢伙一如之前,又再經歷了一次褪毛!

  而且這一次褪毛褪得格外得多,完事之後,窩在風印懷裡,沉沉睡去。

  莊巍然過來:「你這是準備動身了?」

  「晚上吧,晚上幹掉劉孟江,凌晨再動身離開岳州,總要給有心人一點回應。」

  「好!」

  風印終於還是決定,臨走前幹掉劉孟江,完成離開前岳州城的最後一個金牌任務。

  現在自己已經突破了人級四品,就岳州這地界而言,可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高手了。

  幹掉劉孟江,問題不大。

  而且,風印針對此人早就有了周密安排。

  現在的劉莊,正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

  風影這邊才剛剛吃完飯,已經有不速之客上門。

  「凌大師在麼?」

  風印嘆口氣。

  是某個只要不開口,哪哪都好的女人——董笑顏。

  這丫頭還真是辦法多多,人脈亦廣,居然能找到自己家裡來了!

  「董姑娘請進。」

  風印並不很情願的打開了房門。

  外面來人正是董笑顏,身材窈窕,一襲白衣,外罩一領白色大氅,雖然披在身上,卻半點無損那種飄逸的風姿,還有那張臉,絕色天香中透著嬌俏可人。

  「這次,來和凌公子告辭。」

  「哦?」風印愣了一下,道:「姑娘逗留岳州地界這麼久,怎地突然告辭,可是一直要尋找什麼東西已經找到了?」

  「凌公子倒是反應機敏,料事如神。」

  董笑顏道:「不錯,我已經找到了鳳凰木。」

  「鳳凰木?那是什麼東西?」風印不解的問。

  「這個,是對我的冰凰涅槃復生很有用的物事。」

  董笑顏嘿嘿嘿嘿一笑。

  風印想捂住眼睛。

  這一笑,導致之前那股子出塵仙子的氣質登時迅速易變,看著更像是一位鄰家憨憨大妞。

  恩,活脫脫就是個憨憨。

  「等我回來,馬上就帶著冰凰蛋來找你……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哦。」董笑顏擠眉弄眼。

  風印咳嗽一聲。

  這妞說起話來,擠眉弄眼的舉動,真讓人不太習慣,亦或者該說是……太不習慣了。

  「姑娘你……」

  「哎呀,大家都這麼熟了。」

  董笑顏一派自來熟的拍拍風印肩膀:「大家都是哥們,何必在意那些細枝末節。什麼淑女不淑女的,也就你們男人信那一套。」

  風印瞠目結舌:您就算真直接,可什麼話都這麼直接說,真的好嗎?

  只聽董笑顏道:「你看那些成了親的江湖女俠們,哪個不是家裡的母老虎?就如我媽……咳咳,比如,哪個誰,成親前笑不露齒,溫婉大方,溫柔可人,任誰都篤信其必定是賢妻良母,結果成親後將丈夫管得連放個屁都不敢做主……」

  「所以說啊,女人在外面的那個樣子,你們男人不要盲目相信才是對自己真的好!」

  董笑顏拍拍胸口,頓時一陣微微的顫動,很是豪氣干雲的說道:「作為朋友,我要鄭重的告戒你一句話。」

  風印腦中還在迴蕩著剛才的波浪,忍不住有點口乾舌燥,道:「什麼話?您請說。」

  「寧可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女人的外在美。」

  董笑顏壓低了聲音道。

  「噗!咳咳咳……」

  風印迎風嗆了一口。

  姑娘,您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考慮自己的性別麼?

  董笑顏大咧咧的拍拍風印肩膀:「哥們記住,這輩子,千萬別找老婆,單身多好啊!就好比我爹,咳咳……算了,說都說了,也沒啥不能說的。」

  「我爹當年就是被我媽迷住了,於是千辛萬苦的追求,幾乎繞著大陸轉了好幾圈,這才終於抱得美人歸,結果咋樣?我爹當年也是風靡世界的美男子,至今仍有他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傳說,現在,呵呵呵呵……」

  「別看我爹在外面一人一劍、橫掃千軍、獨步江湖的狠角色,回到家裡的……」

  「我再跟你說句最到家的話,我爹現在日子……你是不知道,過得老慘了……嘖嘖嘖嘖。」

  董笑顏搖搖小腦袋,心有戚戚焉,居然嘖嘖了兩聲,道:「所以啊……當你被女人迷住的那一刻,你就喪失了你的最寶貴的東西,就是自由,相信我,單身最好。」

  風印張大了嘴,看著這個盤腿坐在椅子上的女子,剛才的優雅女神,現在的鄰家憨妞。

  她是真沒把她自己當外人啊。

  或者說,她都沒把她自己當女人?

  風印提醒道:「貌似董姑娘你……也是女兒身吧?」

  董笑顏大咧咧一揮手:「切……所以說你這人吧,說著說著就不上道了,你說你東拉西扯的,跟我聊什么女人?」

  風印瞠目結舌:「……我……」

  「走了!我來就是和你說一聲,哎,男人嘛,不要那麼婆婆媽媽。」

  董笑顏站起來:「一定等我回來哦,我給你一個大驚喜!呵呵呵,給你點好東西。我告訴你,我可給你準備了……」

  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差點沒說禿嚕了嘴,你等著就是!」

  風印咳嗽一聲:「你這麼一說,豈不是要悶死我了。」

  董笑顏兩隻眼睛眯了起來,快活的笑了笑:「就是讓你著急,讓你期待,哈哈,我這人可會弔胃口了,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給你準備了什麼,只要你治好了我的冰凰,嘿嘿嘿……」

  風印:「你還是趕緊告訴我吧,你到底給我準備了啥?」

  「哈哈哈哈……」

  董笑顏更快活了,湊近了道:「我只能告訴你,那是一顆珠子哦。」

  「什麼珠子啊?拜託你把話說清楚行嗎?」

  風印抓耳撓腮狀。

  他能確定,這丫頭就是個憨憨,只要這丫頭現在不即刻就走,什麼秘密自己都能給她套出來。

  董笑顏眯著眼睛快活的笑了笑,才待說話:「……」

  突然外面傳來一聲咳嗽。

  董笑顏頓時跺跺腳:「哎呀,真是沒有趣味……」

  旋即又道:「我很快就回來的。」

  隨著刷的一聲,整個人化作了一抹流雲,逕自從門口飄了出去,儼如一條白線,在空中搖曳而去。

  另有兩個澹澹的影子一閃,不差先後消失不見,蹤跡皆無。

  風印忍不住失笑當場。

  說實話風印感覺這姑娘的性格,還是很可愛的,雖然有點憨,但卻也不是全無心機,該當說是率真直爽,胸無塊壘。

  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最大的好處就是:永遠不會心累。

  胡冷月不知何時過來,看著遠方天空,微笑道:「這丫頭真是不錯。」

  「就是個憨憨。」風印點評。

  胡冷月奇異的眼神看了看風印的臉,嘿嘿一笑,道:「小毛孩子懂得什麼!」

  風印:「……」

  「小印子,如果有機會的話……」

  胡冷月低聲道:「一定要把這丫頭搞到手當老婆!這丫頭是這個世界上最合適當老婆的人選……不獨是你,對任何男人都是如此」

  風印瞪大了眼睛:「……」

  這都哪跟哪啊……

  這評價,竟然是給董笑顏的?!

  就這傻妞?

  …………

  【願諸君,此生簡單快樂,永遠一顆童心。六一兒童節快樂!並且伸手,討要一份兒童節禮物。

  雖已滄桑看盡,依然心如少年。所以,我還是個孩子……請給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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