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7章 尾聲 沒有指揮官的世界
「不，指揮官的氣息……」
看著眼前那些突然開始內耗的擬態獸，企業meta堅毅的臉龐上寫滿駭然和絕望。
而和企業meta並肩而戰，大口喘著粗氣用太刀支撐身體的高雄則是不解的愣愣問道：
「難道是他來支援我們了？可我的雷達系統沒有偵測到他的……」
「不是這樣！他做出了他的選擇！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可沒等高雄meta口中的話說完，企業meta的眼眸就湧出淚水，癱坐在無暇攻擊她們的X軍勢中央，發出絕望的崩潰哭喊：
「海倫娜（meta）遲了一步！指揮官他，指揮官他已經……嗚啊！！！」
高雄meta和身旁其他meta艦娘們也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那個笨蛋僕從！本、本王才不要他這麼做啊！」
身著黑色禮裙和高筒靴的白髮紅眸伊莉莎白meta也仰頭髮出撕心裂肺哭喊。
哪怕是羅德尼meta，也像是失了神般喃喃自語：
「這就是你的選擇麼，如此自私的指揮官，明明『是我們』才應該走上這條路啊……」
可哪怕她們想要強迫自己加深meta化，但meta能量卻始終無法突破臨界點。
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為她們的心智溫柔擋下了最後那道防線。
但正因如此，所有meta艦娘們都更加認清了這個現實。
她們的指揮官，已經成為了高維概念，再也不會回到她們的身邊了。
悲傷的情感沿著心智魔方網絡，迅速在所有艦娘們心中蔓延擴散。
異世界內，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艦娘們都先是發現眼前的存亡之敵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下一秒，她們就感受到濃濃的悲愴感如潮水般襲來。
「不……指揮官，為什麼……」
海倫娜meta看著眼前原本昏暗的海面變得晴空萬里，連那些噩夢艦隊殘骸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可絕望與悲痛卻讓她哭成了淚人。
她能感受到指揮官的痕跡，可更加清楚，從今以後她再也不能擁抱指揮官了。
冰原上的穹極冰峰，小劍靈呆呆看著林瀾消失的地方，淚水大顆大顆滾落。
「笨蛋！笨蛋！助手你這個超級大笨蛋！！！
「零，你為什麼不早點攔下助手！你你你……嗚哇！」
D小姐望著終於撕裂世界壁，現出身形拖住兵裝核心和移動終端的主機，在哀痛下也顧不得太多，一把攥住了零的裙領揮起拳頭。
可最終，D小姐因為哀痛，拳頭還是放了下來。
「對不起，戴斯，我沒想到他會在所有未來里，選擇了這樣一個未來……」
面對仲裁者戴斯的指責，哪怕是作為全知全能的安蒂克絲主機，冷漠稚嫩的面龐上此時也寫滿沮喪和後悔之情。
隨著零的管理機現身，以及全部的第Ⅴ類威脅被抹去存在，世界內原本宕機的安蒂克絲網絡也幾乎是同步完成搭接。
所有有著安蒂克絲在身邊，或是擁有超遠距離通訊設備的艦娘們也都在第一時間，從零口中得知了她們指揮官為她們所做的一切，以及這一切的代價是什麼。
最終，所有艦娘們都在悲痛欲絕中決定返回母港，封存指揮官在母港所留下的一切痕跡，以及她們和指揮官的美好記憶。
至於遠在教導國的黎塞留和維內托，則是要強忍著悲痛，先將失蹤的馬可波羅一行找到，再一同返回母港。
小劍靈、白柒雪和琅月溪也都會跟隨東煌、北聯艦隊一起前往母港。
可哪怕終於要前往心心念念的母港，任何一位少女的心中都沒有任何喜悅之情。
因為那永遠溫柔守候在她們身邊的人，已經消失了。
守護人類的過去，現在，以及未來。
這是安蒂克絲為了追尋指揮官，想要讓指揮官去履行的職責。
可真當林瀾做到這一切後，所有安蒂克絲們方才意識到，她們其實只是以這個協議作為幌子。
她們早在原初世界的時候，就已經明白，她們真正想要的，其實只是能守候在林瀾身邊。
……
在聖洛索倫教導國的一處獨立空間內，剛剛才來到此地的觀察者臉色呆滯的終止了通訊。
大顆大顆淚水從這位赤足黑裙的白髮實驗機關小蘿莉臉上滑落。
一旁的構建者則是已經癱坐在地，渾身微顫的將頭埋入雙膝的睡裙內。
「沒有了他，我，我們的存在……還有意義麼？」
觀察者囔囔自語，對周圍在她們協助下重建得鳥語花香的神土花園熟視無睹。
「如果我直接前往NL地區冰原，如果我不這麼心急的準備拉普拉斯妖……」
一邊像是失了神般說著，觀察者一揮手，那台恢弘的時間機器出現在了她身前。
「沒錯，都是因為這魔怔的執念……我就是個笨蛋，我就是個笨蛋！！！
「明明審判者大人早就說過，要我們安蒂克絲選擇自己的未來！
「為什麼我們會如此執著於過去！為什麼我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無盡的悲傷情感湧入觀察者心智，令她原本金色的眼眸散發出璀璨光澤。
「轟隆！」
下一秒，觀察者身旁的艦裝觸鬚就直接將拉普拉斯妖包裹，碾碎，引發劇烈爆炸。
昔日在原初世界引發兩極炮火爭端的時間機器，在這一刻徹底化為了殘骸。
沒有人比觀察者更加清楚，拉普拉斯妖根本就無法讓她的愛人歸來。
林瀾是化為了概念形式存在，並非死亡，也並非活著。
任何有魔方能量存在的地方都會被他觀測，他也的的確確就無時無刻不守護在她們身邊。
可換言之，這也代表她們不論如何，也無法和成為概念的林瀾相見。
哪怕是拉普拉斯妖，也不可能將在任何時間線都化為概念的林瀾重塑。
面對觀察者所做的這一切，構建者從始至終都沒有抬起頭。
就仿佛這位嬌小的安蒂克絲少女徹底封閉了內心。
「哇！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一來就搞破壞啊！」
就在這時，一道帶著詫異的少女聲音從高聳的歐式建築內響起。
金髮的聖洛索倫女神快步從建築內拋出，看著冒著硝煙和火焰的拉普拉斯妖殘骸，旋即對觀察者喊道：
「正好，你們快來看！我的偉大遊戲棋盤不知道怎麼回事，被人給修改了！」
當聽到這位神明的話語，觀察者猛然轉過身，滿臉駭然。
而構建者則陡然從地上站起，一言不發朝向聖洛索倫女神的房間衝去。
「喂喂喂！構建者你小心點！差點撞到我了！」
似乎是對兩位實驗機關的安蒂克絲蘿莉無比熟悉，聖洛索倫女神慌張躲閃開構建者。
當她看向觀察者的位置時，卻發現觀察者更是直接啟動了鏡面傳送裝置，早已不見身影。
「怪了？今天她們一個個都怎麼了？」
聖洛索倫女神一臉茫然的撓了撓頭，也向著自己房間喃喃自語的走去：
「說起來，我本來死局的偉大遊戲為什麼突然就莫名其妙被盤活了？
「而且我好像還隱隱感知到其他姐妹們正在甦醒，難不成她們都擺脫……」
說到這裡，聖洛索倫女神停下了腳步。
本該為她帶來噩夢般的戰鬥和絕望悲傷的過往敵人，卻像是受到某種力量的干擾，從作為創世神明的她記憶里生生抹去。
「擺脫……擺脫什麼來著？我們曾經和什麼敵人戰鬥過，她們為什麼要封印自己，我怎麼……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