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山中一別,林楓叮囑銀狐一定要守好洞口,有任何動靜速來通知。
「山洞出事了?」林楓沉聲問道。
銀狐連連點頭。
「誰把你打傷的?」林楓再問。
銀狐抓耳撓腮,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她蜷起身子,在地上來回擺動,呈現出一個S形。
「蛇?」林楓疑道。
銀狐啾啾叫了兩聲,看來確實如此。
林楓這才明白,肯定是山中的蛇屬之類貪圖洞內靈氣,想要占洞為巢,所以跟銀狐打起來了。
俯身看了看銀狐的傷勢,發現左腿有兩個牙印,顯然是被咬了一口。
「打個架還能受傷,要你何用?」林楓冷冷說道。
銀狐滿腹委屈,嗚嗚咽咽的哀嚎著,宛如女子在哭泣。
「行了行了,我又沒怪你。」林楓摘下手腕的聚靈環,扯出一絲靈氣凝聚於指尖,輕輕按在銀狐的患處。
很快,傷口癒合。
銀狐抖抖身軀,見自己恢復如初,高興的翻轉肚皮,毛絨絨的小腦袋一直蹭著林楓。
「走,我倒要看看那到底是個什麼勞什子。」林楓縱身一躍,很快便消失於漆黑的夜空中。
今夜,並不平靜。
林楓走後沒多久,張美欣便甦醒過來,然後又服了湯藥,神色恢復了七八分。
見女兒大為好轉,張浩川這才放心,帶著一行人返回省城。
之前林楓已經言明,日月社最好跟林家保持距離,否則,必有滅頂之災。
這話如果出自別人之口,張浩川只當他是發瘋,可林楓不同。
此人身上蘊藏著極為恐怖的能量,萬萬不能小覷。
到家之後,張浩川立刻召開家族會議。
除了雲遊在外的老家主張瀛洲外,族內的中堅力量基本都到了。
「大晚上的把我們都叫來,到底所為何事?」說話之人是張浩川的二叔張霸先。
強橫霸道,敢為人先!
雖然排行老二,但張霸先的實力並不次於大哥張瀛洲,比張浩川這位小輩更是強到不知哪裡去了。
張家之所以能建立規模龐大的日月社,張霸先居功至偉!
而他家族中的地位更是無與倫比,哪怕張浩川這個現任家主也得畢恭畢敬的。
「二叔,之前我不是跟您說過嗎,我打算進軍江海市,將那塊地盤重新劃歸日月社。」張浩川說道。
張霸先點頭:「嗯,這是好事,我全力支持。」
張浩川話鋒一轉:「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江海市咱們不要也罷。」
張霸先沉聲道:「你這什麼意思?江海市雖然不及省城,但也是膏腴之地,你不要,難道白白送給別人?」
張浩川趕緊敬上一杯茶:「二叔息怒,我不是這個意思……」
然後,他把在古秀鎮的經歷對眾人講了一遍。
張霸先面露驚疑:「精通醫武兩道,一巴掌就將阿彪打飛了?」
阿彪是家主護衛,實力自然毋庸置疑,哪怕跟張霸先都能走上幾個回合,居然被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秒殺了,這怎麼可能?
「二叔,這是我親眼所見,錯不了。」張浩川肅然道。
「那又怎樣?」張霸先神色冰冷,「難道因為區區一個林楓,咱們就放棄整個江海?」
「你可別忘了,當初我之所以支持你當家主,就是因為你口口聲聲說要重振日月社,再次稱霸河東省!」
張浩川說道:「日月社現在已經是河東第一大幫派,區區江海也沒那麼重要……」
啪!
張霸先一把將茶杯摔得粉碎,怒斥道:「婦人之見!事情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只滿足於現狀,那就是沒出息!」
張浩川小聲嘀咕了一句:「可林楓對欣欣有救命之恩,我總不能恩將仇報吧?」
張霸先冷眼看來:「跟家族利益比起來,個人恩怨又算得了什麼?孰輕孰重都拎不清,我看你這個家主是當到頭了!」
張浩川被罵的狗血噴頭,硬是不敢還嘴,其他人更是嚇得頭皮發麻,連大氣都不敢出。
二老爺向來脾氣火爆,連老家主都不敢輕易得罪,更別說他們這些人了。
「也罷,既然你不好出面,那我去會會他,我倒要看看這個林楓是不是有三頭六臂,居然把堂堂家主嚇成這樣!」
張霸先壓下怒火,冷冷說道。
「二叔,您……」張浩川欲言又止。
「怎麼,難道你覺得我戰不過那小屁孩?」張霸先質問。
「不不不,二叔您可是武宗級高手,放眼全省只有我爸才能與您抗衡,對付林楓自然綽綽有餘。」在張浩川看來,林楓雖強,但頂多也就是武尊而已,勉強跟自己打個平手,可如果面對更高一級的武宗,那就只有落敗的份兒了。
「那就得了,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就別管了!」說完,張霸先帶著幾名隨從離開。
看著二叔挺拔傲然的身影,張浩川無奈,揮手示意眾人散會。
江海市。
從古秀鎮回家後,石友信便立刻召集眾人開會,並詳細闡述了事情經過。
聽完後,眾人都是急得夠嗆,之前明明說好的,張浩川親自擺平林楓,然後瓜分整個江海市了。
現在張浩川突然變卦,把大夥給整不會了。
「媽的,林楓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那麼多名醫都治不好張小姐的病,居然被他給治好了?」徐坤滿臉鬱悶。
石方宇嘆了口氣:「現在問這些還有什麼用?關鍵是得想辦法弄死那個王八蛋!」
眾人皆是搖頭,誰也沒主意。
原本想借日月社之手幹掉林楓,可現在,張浩川卻撂挑子不幹了,計劃功虧一簣。
只能另圖他策了,可林楓也不是吃素的,僅憑徐石兩家想要擺平此人,怕是比登天還難。
真想不到,區區一個林楓居然讓他們如此焦灼,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眼看林景年給的期限就快到了,要是再除不掉這小子,讓他們如何交代?
這時,一個陌生號碼打到石友信的手機上。
「誰,說話,老子沒空跟你扯淡!」
片刻後,電話中響起一個極其冰冷陰沉的聲音:「張霸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