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深夜,東院的居中的廂房中依舊燈火通明。
林楓以及師兄師姐還有韓曦跟蘇清影等人都在,眾人圍在一起談論著白天的事情。
越說越後怕,越說越心涼。
本以為羅天大醮匯聚了天下最強戰力,卻沒想到強中更有強中手。
那個神秘女人剛一現身,就把這些自命不凡的修真者全都擊潰。
甚至連坐鎮的長老跟掌院也都悉數落敗。
簡直強到難以想像。
「話說,那個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以一己之力把咱們給平推了。」玉飛雪喃喃說道。
現場寂靜無聲,沒人能回答。
「老五,你覺得呢?」玉飛雪問道。
林楓搖頭:「比起她是誰,我更好奇她說的那些話。」
玉飛雪道:「什麼話?」
林楓道:「那個女人說,二十年前不是她盜走的天書寶典。」
玉飛雪不屑道:「這話你也信?她肯定是在胡說,怕咱們追究責任!」
林楓笑著搖頭:「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放,反正她已經來奪劍了,有必要否認二十年前的事嗎?」
「更何況,看她也就二十多歲的年紀,二十年前還是個孩子,怎麼可能隻身潛入正一觀盜走寶典?」
玉飛雪無言以對,好像有些道理。
松鶴真人說道:「看來,盜走寶典的另有其人,而且聽那個女人話里話外的意思,似乎跟對方不是同路。」
徐聞面露難色:「二十年前丟失的天書寶典尚不知下落,現在龍吟劍也被賊人奪走,唉,這可如何是好?」
吳冰涵安慰道:「船到橋頭自然直,二師兄不必過分焦慮。」
徐聞嘆道:「但願如此吧,只希望能儘快追回寶典跟龍吟劍,否則,咱們正一觀可就……」
剩下的話雖然沒說,但大家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二十年前天書被盜,二十年後龍吟劍被搶。
連自家的鎮觀之寶都守不住,正一觀算哪門子修真泰斗?
只有尋回這兩件秘寶,才能把丟掉的面子找回來,才能令天下人信服!
可此事說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如登天。
現在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更別說採取進一步行動了。
「老五,你有什麼想說的?」松鶴真人問道。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林楓。
林楓笑了笑:「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弄清對方的身份,否則說再多也是白搭。」
松鶴真人道:「有什麼好辦法?」
林楓道:「好辦法沒有,餿主意倒是有一個,咱們放出風去,就說龍吟劍分雌雄兩把,只有雌雄合璧,才能解讀天書寶典,昨天丟失的那把只是雌劍……至於雄劍嘛,早就隱沒於茫茫歷史塵埃,再也找不到了。」
聞言,眾人不免皺起眉頭。
松鶴真人問道:「這麼做的目的呢?」
林楓解釋道:「如此一來,不管是盜走天書的人,還是奪取龍吟劍的人,都會拼命尋找那柄雄劍,屆時,咱們可以順藤摸瓜,查清這些人的底細,然後制定相應的計劃。」
「當然,最好的結果就是他們雙方互拼,直到魚死網破之後,咱們再出手撿漏。」
松鶴真人道:「一石二鳥的計劃果然很好,可你想過沒有,萬一對方不上當呢?」
林楓笑了笑:「眾口鑠金,只要輿論滔滔不斷,不怕他們不當真。」
松鶴真人不置可否,看向另外幾人,問道:「你們覺得呢?」
徐聞跟吳冰涵持保守意見,都覺得不太靠譜。
玉飛雪跟韓曦等人都覺得反正已經窮途末路了,試試也無妨,反正沒虧吃。
松鶴真人道:「這樣吧,稍後我去請示一下諸位長老,請他們評估一下可行性,如果同意的話,咱們就按這個計劃施行。」
眾人皆是點頭。
又聊了一陣,大夥各自散去。
今天著實累得夠嗆,儘快回房休息吧。
松鶴真人獨自搖著輪椅來到長老們的居所。
房間依然亮著燈,顯然是心焦難眠。
噹噹當!
松鶴真人叩響房門,輕聲道:「弟子求見各位長老。」
「進來吧。」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松鶴真人推門而進,五位長老正坐於蒲團之上,臉色都很凝重。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休息?」三長老法潛問道。
松鶴真人恭敬道:「剛才我跟師弟師妹們交談過,有件事想向前輩們匯報。」
法潛點頭。
之後,松鶴真人將林楓所說的計劃原樣轉述給眾人。
聽完後,法潛微微皺眉:「這孩子真是一刻不消停,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大長老卻是眼前一亮:「這個計策倒也有可取之處,不過,需要稍加變通。」
想了想,他繼續道,「龍吟劍確實分雌雄兩把,二十年前的神秘人奪走了天書寶典跟雄劍,今日,那個女人拿走的是雌劍!」
「如此一來,雙方肯定為爭奪彼此的東西大打出手,屆時,咱們才好趁機奪回。」
眾人接連點頭。
此計甚妙。
只要雙方展開死斗,實力必然受到極大削弱,等兩敗俱傷時,正一觀即可出手。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明日大會上我就正式宣布。」大長老正色道,之後對松鶴真人說道,「回去告訴林楓,如果此計奏效,那他就算為正一觀立了大功,我們虧待不了他。」
松鶴真人道:「我代五弟多謝大師伯。」
大長老擺擺手:「好了,回房休息吧。」
天空繁星閃爍,璀璨明亮。
今夜,正一觀內的眾人各懷心思,在漫長且煎熬的等待中,終於等到天亮。
林楓一夜無眠。
不是不想睡,實在煩心事太多,難以入眠。
等他感到睏倦想要睡覺的時候,外面已經天光大亮。
得,徹底別睡了。
起床洗漱,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又換了身乾淨衣服。
開門走出房間。
小院中很靜,只有幾隻麻雀站在枝頭嘰嘰喳喳地叫著。
「林兄,醒這麼早。」這時,鄭一鳴推門出來,揉著黑眼圈說道。
林楓無奈道:「不是醒得早,壓根就沒睡。」
鄭一鳴道:「唉,一樣,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