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吳忠這話,陳猛逐漸鎖緊雙眉:「死了?怎麼死的?」
吳忠哭喪著臉說道:「被林楓當成球一樣踢死了……」
陳猛更迷茫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說詳細點!」
吳忠這才把昨晚的經歷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
陳猛的心頓時涼了個通透。
如此看來,這個姓林的臭小子確實很有手段。
「他多大年紀?」
「十八九歲……」
「十八九歲的修真者?」
「他不僅是修真者,而且實力遠在我之上……」
陳猛更駭異了。
吳忠是練氣境,難道那個少年是築基境?
自己苦練多年,再加上天師府那位高人的指點,這才堪堪達到築基境,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竟然也是築基境?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陳猛當即否認,「姓林的年紀輕輕,絕達不到如此高的境界,肯定是你疏忽大意,這才被他得手了!」
吳忠都快哭了:「堂主,我真沒有……起初我確實沒看得起那小子,可後來越跟他交手我就越害怕,已經用上百分之二百的實力,可還是打不過他……」
「接連幾十招,碰都沒碰到他一下,等他出手時,一招就把我廢了。」
陳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清楚吳忠的為人,一向驕橫跋扈,絕不輕易服輸,能讓他說出這麼喪氣的話,顯然對方不可小覷。
「堂主,我去宰了那個臭小子,給老吳報仇雪恨!」這時,另一位副堂主賈義冷冷說道。
陳猛卻是搖頭:「不可,你跟吳忠同為練氣境,雖然你比他稍強一些,但既然他不是對手,想必你也不行。」
賈義問道:「這次咱們死傷這麼多弟兄,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陳猛冷哼一聲:「那是當然,敢在咱們的一畝三分地上鬧事,哪怕是天王老子我也得扒他一層皮!」
賈義詢問:「堂主,那您的意思……」
陳猛眼神一凜:「這次我要親自出馬,會會那個姓林的小子,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傳說中那麼強!」
賈義用力點頭:「好,我這就挑選幾名得力幹將,隨您一同前往。」
陳猛一擺手:「速去準備!」
爾後,又親自料理死傷的弟兄。
有傷的治傷,死亡的安葬,多給家裡一些撫恤金。
處理完這些事情後,已近午時。
賈義帶著十來名身強力壯的武士走進正廳。
這些人都是聚賢堂的精幹,各個實力不俗,距離修真者只有一步之遙。
「堂主!」來到近前,眾人躬身行禮。
陳猛寒聲道:「此次行動,你們務必拼盡全力,只要將那姓林的小子弄死,我便傳授你們修真之道,今後你們就跟我一樣得享修真之福氣!」
大夥無不歡欣鼓舞,齊聲高喝:「誓死效忠堂主!」
「出發!」陳猛大手一揮,當即走出正廳。
……
林楓在小鎮兜兜轉轉了一個上午,再也沒發現什麼新奇之事。
龍虎鎮不大,只有一條大街而已,來迴轉了幾遭,就有些乏味了。
時值正午,林楓找了個路邊攤,點了碗米粉果腹。
旁邊有幾個本地人正邊吃邊聊,雖然口音濃重,但依稀能聽出個七八分。
一個寸頭男人說道:「老表,四天後就要舉辦羅天大醮了,你去不去看?」
旁邊的胖子嘿嘿一笑:「還用問?這麼熱鬧的事一輩子也趕不上幾回啊,當然得去!」
那個黑臉漢子點頭:「沒錯沒錯,為了看比賽,我連工作都辭了。」
兩人豎起大拇指:「還是你牛逼!」
黑臉漢子擺擺手:「毛毛雨啦,工作沒了可以再找,要是錯過羅天大醮,又要等上五年,這誰受得了?」
寸頭男人說道:「誰說不是呢,五年一屆,比奧運會還他媽長!」
胖子附和道:「就是就是,要是年年舉辦就好了,保證比春晚的收視率還高!」
見他們聊得很嗨,林楓插嘴問了一句:「幾位老哥,不是說很多遠道而來的修真者會在龍虎鎮落腳嗎,怎麼沒看到多少人啊?」
見對方操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三個人對視了一眼。
寸頭男人說道:「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吧?」
林楓道:「京城來這兒旅遊的。」
寸頭男人一拍大腿:「這就是了,以前舉辦羅天大醮的時候,修行者們確實會在龍虎鎮落腳,別提多熱鬧了。後來,正一觀跟天師府放鬆管制,開始接納外人掛單,修行者們便捨棄龍虎鎮,直接登山。一來,能早做準備,二來,還能跟全國各地的高手切磋,比在山下住著強多了。」
林楓瞭然。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說鎮裡怎麼見不到幾個修真者呢。
早知如此,自己何必在山下耽擱時間,直接登山不好嗎?
說起來,悅來客棧那個服務員也真夠雞賊的,說什麼這兩天會有大批修真者入住。
純純扯淡!
顯然就是為了騙自己的住宿費而已。
「小伙子,你要想觀看羅天大醮的話,那可得早點上山,晚了就買不到票了,就算碰巧買到了,也不會是什麼好位置。」
寸頭男人叮囑道。
林楓一怔:「還要買票?」
那個旁邊搶先說道:「那當然,而且還不便宜呢,後場票一張一萬,中間的五萬,前面的十萬,至於貴賓席,呵呵,至少上百萬!」
黑臉漢子搖頭:「不只,聽說貴賓席的票價都炒到上千萬了!」
林楓暗驚。
賣票也就罷了,居然還賣得這麼貴!
這到底是修真者大會,還是明星表演?
好好的羅天大醮,為什麼搞得銅臭味十足?
到底誰在從中漁利?
會不會是王泰的同夥?
不行,這件事必須得弄明白,不然林楓這心裡就像吃了蒼蠅似的噁心。
吃罷午飯,林楓通知韓曦跟蘇清影趕緊返回客棧,收拾收拾東西,準備登山。
到了客棧大堂,林楓不由得皺起眉頭。
桌椅掀翻,杯盤狼藉,店內的東西全都被打砸一通,顯得很是狼藉。
服務員雙手抱頭,蹲在牆根。
大廳正中擺著一張沙發,沙發上端坐著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皮膚紫黑,滿臉絡腮鬍,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