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晚飯,楊慧茹送林楓出門。
二人邊走邊聊。
「不好意思哈,本來想好好請你吃頓飯,結果卻鬧出這麼多亂子,這樣吧,改天我再單獨請你。」
昏黃的路燈下,楊慧茹纖纖玉指將垂髮別到耳後,嫣然說道。
林楓道:「不必了,今晚這頓飯我吃得很滿意,楊老師的廚藝確實不錯。」
楊慧茹眨眨長睫毛:「真的假的,不會又是哄我開心吧?」
林楓笑了笑:「千真萬確,我這人從不說謊,人送外號誠實可信小郎君。」
楊慧茹白了他一眼:「我信你個鬼!對了,你跟陳家的事到底怎麼處理?
林楓聳聳肩:「已經處理完了啊,就等陳永久把錢打進我帳戶了。」
楊慧茹問道:「萬一他不打呢?」
林楓眼神一凝:「那我就得找他好好懇談懇談了。」
楊慧茹皺眉:「你可千萬別胡來,陳家再怎麼說也是一方豪門,真把他們逼急了,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呢!再說了,之前你把陳家父子收拾得夠嗆,也該出氣了吧?」
「聽老師的,這件事就此打住,好不好?」
林楓不置可否。
「雖然知道說服不了你,但我還是得勸勸你,學生要以學業為重,社會上的事能少摻和就儘量少摻和,這個社會太複雜,人心太險惡,你還年輕,根本把握不住。」
楊慧茹語重心長地叮囑道。
林楓暗覺好笑。
要是讓這個女人知道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所作所為,她會作何感想?
「我記住了,謝謝楊老師。」林楓乖巧地點點頭。
楊慧茹這才放心:「這就好,走,我開車送你回學校。」
「不用麻煩,我打車就行了。」說完,林楓攔下一輛計程車,「楊老師,明天見!」
楊慧茹笑容溫暖:「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見!」
看著漸行漸遠的計程車,她長嘆一聲。
「唉,這孩子可真不讓人省心吶!」
……
深夜,福隆飲食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從楊家回來後,陳家父子便長吁短嘆,苦悶填滿心頭。
「爸,難道咱們真要給林楓五億現金?」陳興吐了口氣,問道。
陳永久想要抽支煙,摸出煙盒後才發現空空如也。
「爸,抽我的。」陳興趕緊遞上煙,為其點上。
陳永久深深嘬了一口,鼻孔噴出兩團青煙。
糟亂的內心逐漸平復下來。
「五億可不是一筆小錢,你以為我想給?」陳永久說道。
「可要是不給,那林楓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要是再折騰起來,咱家可就真要完蛋了。」
陳興道:「怕就怕,咱們出了錢卻還是不得安生。」
陳永久臉一沉:「什麼意思?」
陳興問道:「爸,如果這次讓林楓嘗到甜頭,難保他不會故技重施,這次勒索五億,下次就會勒索十億,這次咱們給了,那下次呢,還給不給?」
陳永久道:「林楓說只要咱們付了錢,這事就算了結,應該不會再找後帳吧?」
陳興使勁搖頭:「爸,他說的話還能當真?今天這樣,明天那樣,根本信不得!」
陳永久彈彈菸灰:「那依你看,咱們應該怎麼辦?」
陳興眼神一凜:「這五個億與其便宜了林楓,還不如花錢雇幾個殺手把他給做了,一了百了,再無後患!」
聞言,陳永久嚇得渾身一顫,菸頭掉在地上。
起身到門外看了看,見四下無人,這才重新關好房門。
「兒子,你瘋了?林楓可是韓家的座上賓,連韓家都對他百依百順,你居然敢殺他?」陳永久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道。
陳興卻很淡定:「爸,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與其整日活在驚恐中,還不如放手一搏!」
「咱家一共也就十來億資產,一下就被林楓切掉一半,您能甘心嗎?」
陳永久當然不甘心,這些可都是他的血汗錢,一分一分賺的!
「這事太兇險,萬一出點紕漏,咱們可就再無迴旋的餘地了,到那時……」
「爸,您大可以放心,只要周密安排,出不了事的!」
「要是韓家知道的話……」
「林楓死都死了,韓家從哪知道去?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會是咱們幹的!」
「那你想好找誰了嗎?」
「我有個好哥們兒,他認識兩個從南方來的頂級殺手,厲害的一逼!」
「那得花不少錢吧?」
「最多最多也就一億,里外節省了四億,爸,這筆買賣太划算了!」
陳永久思前想後,最終把心一橫。
兒子說得沒錯,與其提心弔膽地活著,還不如快刀斬亂麻,把林楓那個渾蛋做了!
一億跟五億,小孩子都知道該怎麼選。
「行,就這麼定了!」陳永久咬牙說道,「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既然林楓不讓咱們好過,那他也別想活!」
「至於韓家,呵呵,無憑無據的,也奈何不了咱們!」
陳興點頭:「爸,那我現在就去找人,爭取今晚就把事情談妥。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能把林楓幹掉。」
陳永久道:「好,一切小心,千萬不能走漏風聲。」
陳興道:「我知道。」
說完,轉身離開辦公室。
陳永久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凝視著漆黑夜空。
「林楓,這都是你逼我的,別怪我心狠。」
「我陳某人縱橫商界幾十年,要是連你個小年輕都弄不過的話,豈不是白混了?」
「跟我斗,你還不夠格!」
在三里屯的一間酒吧里,陳興找到了他那個好哥們兒。
對方渾身上下都是名牌,金鍊,名表,該有的一樣不少。
此人名叫孫飛,是這間酒吧的老闆。
他爹孫傳祥是整個華北地區最大的菸酒供應商。
孫家擁有三十多億資產,哪怕在豪門雲集的京城也能躋身前列。
「哎呦臥槽,這不陳老弟嗎,火急火燎地找我,有事啊?」孫慶摟著兩名性感女郎走了過來。
陳興嘿嘿一笑:「飛哥,兄弟我遇到點麻煩,想要請你幫個忙。」
孫慶擺擺手:「自家兄弟這麼見外幹嘛,說吧,什麼事?」